段逸晨坐在车里缓了一会神,心想自己现在不能乱,乱了就会有过激的行为出现,这样对事情也许并没有帮助,所以他坐在那里将自己真正的沉淀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给段智轩打电话,简单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判断,段智轩在那边沉默,过了半晌才说:“我给唐局打个电话吧,让他帮你找找。”
段逸晨“嗯”了一声,收线,又拨到裴诗筠家里,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来,一接起来,远远就听到裴国安大发雷霆的声音传过来:“我女儿要是少一根头发,我裴国安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们找出来给她陪葬。”
段逸晨忽然一愣,疑心是自己听错了,电话那端还在骂骂咧咧的,段逸晨等到对方停顿的间隙,满头雾水的说:“伯父,我是逸晨。”
裴国安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顿了一下,才答:“逸晨?”大约是现在心急上火的,又没个商量的人,忽然听到是他,也不再计较之前毁婚那样让他面子无光的事,叹了一口气方说:“逸晨,你说说这叫什么事?不知道是哪条道上,居然敢绑架我女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找到这帮人我非撕了他们不可。”
段逸晨一沉:“我刚刚打了诗筠的电话没人接,所以才打回家里来看看,绑匪有没有说交易地址什么的?或者其他别的什么?”
“说明天下午三点钟,在一个鼓楼下面,他妈的,B市这么多鼓楼,叫老子到哪里去找哇?不过好像说还有一个女的,这个女的是谁他们没说。”
段逸晨安慰道:“伯父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你想办法?”
段逸晨“嗯”了一声,才说:“陆优可能也一起被绑架了。”
段逸晨挂了电话,对司机说:“师傅,您先回家吧,车借我用用,可能要一宿,我不能让你一直陪着我受冻。”
司机说:“段处让我一直跟着您,遇到事情也好帮帮您,我不能擅离职守,这是段处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得完成。”
段逸晨用食指不停的按着额角,露出疲倦的笑容说:“不必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您早就下班了,交给我吧,段处如果为难你,我会帮你说话的,放心吧。”
司机挪不过,只好报了地址,段逸晨开车将司机送回去之后,才给段智轩打电话,电话通了后,听到哗哗的水声,大约是在洗澡,他喊了声大哥,然后说:“帮我查一下B市一共有多少个钟鼓楼。”
段智轩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答了声“好,五分钟之后给你答案。”
段逸晨挂了电话后又分别给段博涛与段漠霆打了电话,并告知他们自己目前经历的事情,急需他们的配合,两兄弟正在酒吧消磨时间,听到段逸晨的电话吓了一跳,立刻取了衣服出来,春寒料峭的天气,段博涛紧了紧大衣,说:“老三的经历挺传奇的,现在什么社会了,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段漠霆漫不经心的答:“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的时候,你不得不相信,人的机缘巧合各有不同,老三的性格激烈倔犟,不顾一切就注定他有段传奇的人生。你说说,创景目前移主裴氏,究竟拜谁所赐?”
段博涛悻悻的说:“不一定吧,之前决定交出去的时候,你不也同意了吗?他不会笨到连自己辛辛苦苦创下来的事业,拱手让给别人。”
“如果不是被他说服,我投资出去两亿岂不是打了水漂?”
正闲聊着,段逸晨的电话打了进来,让他们分别去城东城南两个地方去寻找钟鼓楼,并且再三交代要小心谨慎,不要打草惊蛇。
段逸晨坐在车里,目光沉静却坚毅,他在心里想,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找到她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跟一群绑匪在一起,什么意料不到的事都有可能发生,最近报纸上触目惊心的新闻,让他不得不感到害怕。
全城182座鼓楼,最远的距离是穿越整个B市,大约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他顾不了这么多,纵使刀山火海,他也要闯进去,他先从事发地所有的鼓楼开始找起,然后才慢慢的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然而每一个都满怀希望的靠近,查看,到后来都是失望的出来,中间还要不断的跟其他地方搜寻的人进行联络,
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已经搜过了多半,结果都令人失望。段逸晨高度紧绷的神经此刻已经到了极限,只是凭着一股意念支撑着,他双眼布满血丝,黑眼圈甚是明显,一夜之间,新生的胡茬看起来越发浓密,他按了按眉心,脸色即严肃又沮丧,后来又打了电话到裴国安家里,是值班女佣接的电话,他说有急事找,女佣吱吱唔唔的说裴先生已经睡下了。
段逸晨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脾气涌上来,这个裴家真是好笑,女儿丢了,竟然还有心思睡得着觉。
他挂了电话,给段博涛打电话,结果没打通,他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手机没什么电了,自动断线,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又打过去,这回打通了,段博涛接起电话就说:“老三,你确定是钟鼓楼吗?裴国安那老头子是不是听错了?全城这么多个点,恐怕找到明天也找不完。”
段逸晨悻悻的笑起来,长话断说:“那老头居然有心思睡觉,靠,真他妈没见过这种老狐狸。”
段逸晨说完这句话,心里的某个迷团忽然从糊模中抽离出来,他只是假设性的想了想,急忙挂断了电话,B市香港路金融街。
他急忙驱车前往,到了地点,他反而慢了下来,不敢靠近,在车里坐了一会,强打起精神,隔着百米远的距离,他望着那橦原本复古而沉静的钟楼,曾经年少的时候,怀着一种青春的梦站在楼上面,看着街道上最繁华的街景,来去匆匆的行人,那时候觉得日子平静得过于美好,身边的那个人也是美好的让人不敢触碰,那是他惟一次带她出去玩时到的地方,那时兴致所致,他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走遍五岳名山,大江南北,可是后来他远赴他国,年少青春时的誓言终于变了泡沫,从此只在记忆里存在过。
而今,站在这里,千头万绪,那座儿时记忆里的楼早已经废弃了,以前是深沉的黑色,显得庄重而严肃,而现在,表面的那层漆已经斑驳调敝,看起来凄凉而孤独,谁能想到,最最繁华的金融街在若干年后,竟然被一片乱石掩埋,全然一副凋零的景象,也许再过不多时日,这里又会有一个斩新的世界,所有一切都随着时间,变成了最久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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