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面的这条路,不过才三米远,她慢慢的走过去,只觉得周围的人嘴巴全都一张一翕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可是她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脑子里只是空白的响着一个名字,等到她慢慢走得近了,才看见有个人横躺在地上,她看到了那人的头,浓稠的血糊了一脸,把原来的面目全部掩在了鲜血之下,她只觉得胃里酸水直冒,捂着嘴在那里干呕,都忘了确认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倒底是不是他,而有个人背对着她,正在给那个躺在那里的人做胸腔空气挤压的抢救措施。
她这个时候倒是恢复了一点神智,只听到周围七嘴八舌的说:“这样有没有效啊?要赶紧送医院吧?”
有人说:“听说这样挤压可以保证被撞这个人的呼吸顺畅,才不至于休克。”
有人说:“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活不成了。”
有人说:“下班的高峰期,这人横冲马路,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肇事司机不用负那么大的责任。”
有人愤慨了:“你说的是什么话,人家躺在这里,你还说风凉话,搁是你的亲戚朋友,还会这么说么?”
“……”
总之,你一言我一语,闹闹哄哄的,陆优只觉得脑袋像要炸了似的,四肢也是僵硬无力的,杵在那里像个木头。
直到听到由远而近的救护车的鸣笛声,那个被救的人仿佛预知似的苍促的咳嗽了一声,那个施救的人才站起来,手上是一手的血,却也不管不顾的捡起地上的手机,按了一个键,身后响起来了“浮夸”的来电铃声,他缓缓的回过头,看到身后一脸苍白的陆优,像元神出窍似的呆在那里,一双眼睛像铜铃似的慢慢的恢复焦聚,然后才打在他的身上,她只觉得浑身一抖,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幸亏他敏捷接了起来,只可惜他满手的血也沾在她的手机上,他也顾不了这些,将手机上的血放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才递还给她,她迟迟的接过手机,盯着他像不认识似的,看了一会儿才说:“你没事吧?”她不说到还好,谁知一出声,她的情绪立刻绷不住,竟是哭腔。
救护车已经顺利的将伤者送去了医院,刚刚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站在那里,不知在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有好心的人看到段逸晨脸上手上的血,拿了一包纸巾递给他,他道了声谢,一边擦脸一边对一脸惨白的陆优说:“我没事。”
陆优听到他说没事,揪起的一颗心这才慢慢落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心里十分难受,好像所有的伪装在此时此刻暴露无遗,而且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他瞧得那样清清楚楚,她恨自己这样无能,当她得知有可能是他躺在那里的时候,心里的急就好像整颗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而且完全失去主张与方向。
当她听到他说“没事”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就挤出了人群,一个人大步大步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只是想走,想离他远远的,她明明是要过自己简单的生活而已,可是为什么绕来绕去又跟他绕到了一起?从得知他的公司即将不保,到完全转让,到去他的别墅看他,到为他洗那些该死的衣服,再到他莫名七妙的在她公司不远的地方出了这样一出看似乌龙的事故,她总觉得一切就像是一个绳锁将她牵牵的的捆在那里,无论她如何逃避却总也逃不出去。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他走不出她的视线,而她也无法遁出他的视线,她躲了这些年,一直不肯承认的事,此时却由不得她的主观意识,已经清清楚楚的写进她的心里,表现在她的脸上。
她一直走,横冲直撞的走在人行道上,他却一路跟在她身后,即便是如此艰难的跟在她身后,他还是不失家教得体,并不大声的叫她,只是跟着。
过了一会儿,有辆逆向而来的自行车差点撞上她,他才有时间跟近她,只听到那个骑自行车的人骂道:“要哭回家哭去,走在路上横冲直撞的不要害人。”
他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将他从自行车上拽了下来扔出去,语气不免不悦,:“逆向行驶,你他妈的怎么还有脸说别人?”
骑自行的那人看到来者不善,只是在嘴里嘟囔了几声后推着自行车就跑了,她不理会他,仍旧是直冲冲的走了。
他眼见着她越走越远,目光微沉,眯着眼缓了一口气,腮骨绷得极紧,然后几个箭步冲上前去,拽住了她的胳膊,他脸上的神气很不好,但是语气却是和气的:“诶,诶,你可以参加国家队田径运动比赛了,走了这么久你不气喘,我可要累死了。”他一边说一边死死的拽着她,她挣不脱只好停下来,看到他单手撑在膝盖上,一脸痛苦的笑着,额上冷汗涔涔,是一种极不平常的克制。
她这才发现他不对劲,忙扶着他问:“你怎么了?”
她不碰他还好,一碰,他完全力不可支的跌坐在地上,然后才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脚疼!”
“哪儿疼?”她仿佛没听清似的又问一次。
“那,这儿疼!”他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脚踝。
她蹲下来,拔开他的裤管,看到他的脚踝那里肿得老高,像在袜子里藏了个鸡蛋,将袜子都撑得变了形。
她心下一赫,一脸不可置信的问:“怎么回事?”
“就是刚才躺在地上的那人绊了我一脚,把脚给扭了。”他答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别人似的。
可时间过去这么久,又跟在她身后猛追了这么远,想必一定是疼得不轻,但语气上却是斥责的:“脚扭了你要去医院,跟着我干什么?该你自己活受罪。”
脚踝扭伤她是知道的,以前在家里父亲也扭伤过,尤其是不能下地走路,前后也得休半个月才能好。
虽然是斥责着,但到底还是叫了辆出租车将他送到了医院,医生做了按摩后又开了药,他们才从医院返回,到皇庭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基于他的行动不便,她只好留下来做她的看护,这次倒不是别的原因,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医生的话犹还在耳边:本来刚扭着的时候到医院来搓一搓再敷一下,三两天就好了,可是他的情况明显是在受伤的情况下又使损伤肌肉进行了长时间的工作,所以情况不好,要好好的休养,需要有人不定时的揉搓,不然淤血很难化开,于是她主动承担起不定时揉搓的工作。
晚上吃完饭,陆优刚将他扶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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