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才知道女孩名叫古木清,很清雅的名字,在H大医学院读书,目前在这个医院里实习,听说是领导亲自钦定她来护理段先生,她当时没有别的心思,只觉得姓段的帅得一塌糊涂,在她的视线里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帅哥,即便赴烫汤蹈火,也再所不惜。
真正九零后的明显萌帅特征。
陆优听她介绍的时候,只是抿着嘴轻笑,她解说得极度夸张,却很有搞笑成份,想必,段逸晨,纵使是个百练钢,大约也会被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化解成绕指柔了吧?
陆优一直怕他醒来看到自己在这里,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发起脾气来一定不得了,磨蹭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离开好,本来多出这一茬事情,就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如今再待在这里显然是不应该的,之前他说的话,她仍然记忆犹新。
古木清坐在椅子上,一边削梨一边说:“陆小姐,我看得出现,您对段先生并不是没有感情,你为什么不肯留下来照顾他呢?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你们之间的事,可是凭我的质觉,我觉得他是爱您的。”
她恍恍惚惚的如闪电般的想起来,那些在一起的日子,如同地狱似的,如果这样也叫爱,那么,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比爱更痛苦的事情了。
她抿着嘴轻轻的说:“你不懂得,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质觉,我们之间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所以,古小姐,我请您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才说:“他一定不希望再次看见我。”
“陆小姐,您要不要听一件事?”
“……什么事?”陆优不知道眼前的女孩为何会这样热心。
“我的实习同学说,段先生为了今天晚上的聚会不惜得罪了主治医生,并且还发了很大的脾气,说,如果不让他出院,他就拆了医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刚刚我去打水的时候,我的同学跟我说的,当时在医院里闹得沸沸洋洋,很多同事病人都知道的。”
陆优有些发愣,说出这样盛气凌人的话,确实符合他的脾气,只是这样不冷静,这样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似乎不像他平日的表现,他一直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都没有了,还拿什么去赚钱?所以锻练身体是他从不缺少的一项活动。
“大约,这个聚会对他很重要吧?”她淡淡的说。
“您是不是也去了?”古木清试探着问。
陆优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却又捕捉不到任何信息,只是有一股执念,仿佛是为了切断自己心里的所有模糊的臆想,“他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古木清捂着嘴“啊”了一声,显然是不可思议,“不可能吧?我前两天还看到他接电话的时候,在电话里跟人大吵了一架,把脸都气红了,我也不敢问,后来他自己咒骂了一句,我听清楚了,说,结个屁的婚,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结。为什么又妥协了?”
陆优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在她面前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家里人,她不知道他有个什么样的家庭,或许,上流社会的婚姻凭不得自己作主吧,纵使再强势又能怎样?电视剧里演得多了,离家出走,大胆逃婚也是有的,很多人说电视剧里是虚构的,可是素材难道不是来源于生活么?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离去之前,她又回身看了一眼,却发现他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神情复杂,仿佛在看陌生人,不晓得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她们居然没有一点察觉。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她站在那里,心里有点慌,焦灼的回忆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可是明明刚刚说过的话,她居然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她有些不自在,转身要走,段逸晨见到她这样匆忙的神情,目光迅速收缩,蹙着眉头,艰难的要坐起来,古木清迅速的将他扶起来,将枕头垫在他身后。
“你来干什么了?给我滚!”大约是病着,中气不足,咬牙切齿的说出来,也不过是句生硬的平调。但陆优是知道的,他是讨厌她的,他们之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相处,方才在酒会上,那样温情,只是醉后的戏虐而已。
她好似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古木清,然后轻声说:“这就走。”
凌晨两点钟的样子,天寒地冻的,风像刀子似的涮在她脸上生疼生疼的,她只觉得上半身仿佛要僵掉,有一种轻微的麻木的疼痛,她双手捂着自己,曳着长裙在马路上走,路上行人稀少,就连车子也是稀疏一辆,“咻”的一下,像离弦的箭,飙出去很远。
这个时候,路上已经基本没有出租车了,即便是有,也只是少得很,她拿出手机打出租车的总台电话,按了半天,手机却是黑屏,她只脑袋像是生了锈,麻木的机械的按着,仿佛除了这件事她不能想出别的办法,按了好久,她忽然觉得绝望,恍惚的想到,原来是没电了。
怎么就没电了?她喃喃的自言自语,然后抱着自己,蹲坐在马路边的石阶上,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往前走,总觉得前路茫茫,仿佛永远到不了尽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高跟鞋磨得她后脚跟奇疼无比,仿佛有颗小石子粘在她的肉上面搓来搓去,只是觉得钻心的疼,她没别的办法,只好将高跟鞋脱下来,赤着脚走,地上的温度几近为零,可是总好过穿着不合适的鞋子让自己受疼受累要强很多。
当她的脚挨在地上的时候,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刺骨的感觉,不过好在她心理建设做得好,也不是很难受,她倒是起兴了,走得极快,一边走一边跳,竟也走了好长一段路。
她不知道还需要走多久,只是心里头有股劲头,仿佛需要外在的一种疼痛来抵御心口的那种不适,不过渐渐也乏力了,又重新坐在路阶上休息,一辆黑色轿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起初有种本能的害怕,以为会有电视剧里的镜头,下来几个粗暴的男子将她生拉硬拽的拖进车里,可是很安静,并没有那样诡异的场景,只是她自己吓自己。
定了神才觉得车牌号很熟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原来是陆成骏前不久买的帕萨特。
陆优看到陆成骏的时候,简直是喜出望外,她想过或许他会着急,会拼命的打着她早已没电的手机,或者一条又一条催她回家的短信,再或者,像只困兽一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却毫无办法,可是,他竟然找到了她。
陆成骏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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