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事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那次偶然的相遇只是为了后来的事情做铺垫,他终究还是不属于这个地方。
陆成骏正在候车室里百无聊奈的翻着手机上的财经新闻,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看着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起来一听,直听到对方甜美的声音说:请来一趟医院。
他觉得一头雾水,忙问:“什么事?”
对方说:陆优住院了!
他来不及细想,问了具体事宜就直奔医院,到了科室,才知道情况并无大碍,只是脚崴了,肿得老高,男医生正沾了跌打油用力的狠搓,疼得陆优的整条腿直发抖,眼圈都红了,仿佛并不知道陆成骏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变了调子:“言言……你别多事……他已经走了。”
顾言言望了一眼门口的陆成骏,做了个鬼脸,然后才笑着说:“你面子大,人家已经回来了。”
陆优扭过头来,眼睫上面还有眼泪,乍一看到陆成骏还觉得有些恍惚,这个时候,他明明应该是在火车上,火车票还是她托了别人帮忙买的,离开出的时间早过了一个多钟头了。
没等她说话,陆成骏已经大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与她的视线平行,关切的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
“她走路的时候正想着……”
“顾言言,求你闭嘴好不好?”陆优怏求道。
陆成骏温和的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才问正在洗手的医生:“要不要紧?要注意些什么?”
医生边写处方边说:“要好好休息,回去了用冰敷一下,一天三至四次,睡觉之前用冰敷后再用热毛巾敷一下促进血液循环,尽量减少受伤踝部的压力,等疼痛减缓和要做适量的活动,以便恢复。”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许黎昕开着他的大切诺基按照顾言言的指示准确无误的停在医院门口。
陆成骏抱着陆优从台阶上走下来,这是陆成骏成年之后第一次与陆优如此贴近,她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的香气,与青涩时期的奶香味截然不同,他故意忽略心头的某种情愫,低着头问她:“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崴到了。”
两人声音都小,仿佛在窃窃私语,许黎昕已经打开后座的车门候着,陆成骏将陆优放进后座的时候,不忘说了声“谢谢!”。
他坐在后座陪着陆优,顾言言坐在副驾上,扭着头看了一眼陆成骏,然后跟许黎昕介绍道:“陆优的哥哥陆成骏。”
陆优从来没有跟顾言言说过陆成骏是自己的哥哥,大约是姓相同,所以明正言顺的误会了,陆成骏点了点头,很客气的说:“不好意思,麻烦了。”
许黎昕望了一眼后视镜,笑着说:“不用客气,言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路上无话,回到家里,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显得有几分尴尬。顾言言临走之前问陆优:你怎么洗澡啊?看你这情形,必须得有人帮你才行,要是万一在浴室里滑一跤岂不是雪上加霜?要不我陪你吧,陆成骏一男的不太方便。
陆优还没来得及答,顾言言又补了一句:我忘了陆成骏是你哥,无论如何不会出什么稀奇的事。
根本不给陆优辩解的机会,道了别后就驾车而去。
陆成骏再次回到这里,心里别是一翻滋味,来去不过几个小时,心理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注定要从头开始,注定要从这里站起来,想到这里,他心里久久不能理顺的结忽然就结开了。
陆优觉得这样拖累他非常抱歉,陆成骏将她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低的说:“骏哥,对不起,我叫同事明天再帮你订张机票,你放心,我可以照顾自己,你一直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业要做,我不能成为你的包袱,明天你放心的去……”
“我决定不走了。”陆成骏心头一凛,打断了陆优的话,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居然会变得这样客气了?
他想起小时候放寒假,她闹着要他带着她到河边去钓鱼,他好说歹说,天气不好,钓不到鱼,可她就是不信,摇着他的手撒娇说:我要吃鱼,我要吃鱼,你一定要钓到鱼给我吃。
他当时觉得好笑,很没辙的说:我又不是河神,叫鱼上钩它们就上啊,你傻不傻?
她仍旧不屈不挠的摇着他的胳膊,苦着脸说:我不管,我就要吃你钓上来的鱼,那样活蹦乱跳的鱼烧出来的味道才最好。
他缩头身子,口吐白气,很不情愿的说:你瞧瞧人都冷得不想出门,你想想鱼是不是也怕冷来着?别闹了,回头我去买条来管你吃个够好不好?
她索性蹲在地上,气哼哼的扭着头不理他,他知道她心气高,只好哄她:好了好了,带你去就是了,钓不上鱼,你可别赖我。
她笑嘻嘻的跳起来,哪里像是要生气的样子呢?
那天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鱼本身太笨,原来天气太冷鱼根本很少上钩,可谁想到他们居然钓到了十来条半大的小鱼。
他偷偷跑回家拿了一些食材与锅,拽着她跑到后山的石洞里,别的他倒是忘记了,只记得当时升火的时候,润湿的柴火冒着浓浓的青烟熏得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刺鼻的烟味呛得他们吐天哇地的。
到最后总算是燃了,那是她第一次用自己想象中的方法将十几条鱼煮熟了,用她的话说,味道真正是非常鲜美,他当时只是闻着就觉得垂涎欲滴。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将小鱼的脑袋一扭,就顺利的将鱼肚子里的脏东西全部拖了出来,然后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她当然也拾掇他吃,他只是坐在旁边,憨憨的笑着说:我害怕,你一个人吃吧。
最后那十几条小鱼被她一个人吃掉了。
那个时候,她觉得他对她的好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根本没想过陆成骏连蛇都不怕的人,怎么可能害怕煮熟的鱼呢?也正是她这样没心没肺,任性纯粹的时候才真正让他觉得如此贴进自己。
而今,隔着那么多年的光景,他早已捉磨不透她,正如她在他面前总是诚惶诚恐,过份客气一样,只是两个渐行渐远的人。
或许,总要有个人向前迈进一步,试探一下方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陆优还有些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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