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优本不应该这么揪心,却不知何故,她的心却静不下来,之前等的时候,她还会有点小心思去收拾一下屋子,可是此刻,她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天一寸一寸的灰下来,然后黑夜像个巨大的影子,从四面八方罩下来,将她包裹在黑暗中,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
屋子里空荡荡的,这样的寂静让陆优几乎想失声尖叫,她想着办法,翻箱倒柜的将里头的东西搬出来,然后再放进去,屋子里被她弄得“叮叮当当”的响,这个时候,她需要一点响声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死寂一般的呆板。
翻东西的时候,她在行李箱的最低层看到了那张买VcnCleef Arpels钻石项链的发票,还有赠品黄田玉的详细介绍,她有些恍惚,想起那天他将黄田玉耳环送给她的时候,顺带着将那款项链的发票也给了她,她记得他说:“我要你永远记得,你的第一个嫖客怎样待过你。”
他把自己说成嫖客,言下之意,她就成了□,当时她气得很,足足三天没有跟他说话,过后他逗她说:这样说我只是想……只是想……,他实在不善表达,后面的话他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用两只手做了个平行的手势,她当时并不明白,如今想起来,才知道他不过是想让她知道他们其实是平等的。
如何平等?这根本就是个永远无法平等的不等式,她的确会如他所愿,永远记得这个阔绰大方的嫖客。
想到这里,陆优心里忽然绞痛不已,她捂着胸口,知道自己是饿极了,晚饭又没有好好的吃,医生叮嘱过她,要准时吃饭,少吃多餐,可是她似乎又忘记了,也或者说根没有食欲,近来她身体消瘦得厉害,仿佛一阵风都可以吹跑,顾言言骂了她很多次,可是吃不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起顾言言,这才想着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陪她一晚。
谁知电话一接通,那边却出奇的吵,有若有若无的音乐透过电波传过来,连顾言言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模糊不清。
顾言言大约也是听得不太清楚,扯着嗓子喊:“我现在正被我母亲大人逼着相亲,走不开~”
以前读书的时候,顾言言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我就陪在你身边,是啊,她说到做到,无论她去哪儿,她就一直跟在身边,她本来有很好的家世,根本不需要陪着她做那些枯燥乏味的工作,可是一直不离不弃的陪了她这几年。
如今,连顾言言也终于没空陪她了,这一夜,陆优枕着孤单艰难的入眠,到了后半夜却被一阵《浮夸》的尖锐铃声惊醒,心还在“嘭咚嘭咚”的跳着,急急忙忙的找手机,看到是“爆米花”的来电,她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可接起电话的时候,心又重新揪了起来,他冷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下来。”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他的声音仿佛很着急,睡衣都来不及换,穿了一件外套就“咚咚”的跑下楼去,一直跑到他面前才怯怯的停下来,他穿着黑色的中长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像,若不是深夜的秋风刮起他的衣袂,根本无法感受到他身上所传递出来的气息,她望着他,再次感觉到他的风尘仆仆。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陆成骏是你男人?”
这样毫无头绪的几个字,让陆优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愣了愣,不知道他意欲为何,有些恍然,笨拙的答:“与你无关。”
“真的无关?”他面无表情的问,目光沉静而凌厉。
陆优被他这样的语气神情镇得有些六神无主,她永远猜不出他的用意,因为他有时候说着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总是隐藏着另一个意思,她不敢冒然回答,只怕触到他的底线。
这样的沉默让他有些不耐烦,连声音也冷了几分:“陆优,你最好好好的配合,不然谁也帮不了你。”
“你究竟想说什么?”陆优看出他的焦燥,急忙问。
“陆成骏是你男人?”重复的时候,他的神情比之前更阴郁了一些。
“呃……”
“陆优,你这个磨叽女人,行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他说完就按了中控锁,只听到车子“嘀嘀”的响了两声,他没有丝毫停留,转了个身拉开车门,正打算坐进去,却听到她急慌慌的跑到他车门边上紧紧的拉住他的胳膊,焦急的神情,使她的眼睛充满了希翼的光芒,“逸晨,你不要走,你告诉我,是不是可以救出陆成骏了,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总是说“求”这个字,让他产生了极度的厌烦感,她以为放低姿态,他就会特别有成就感吗?相反,他要的并不是这种感觉,他一而再的提醒她,可以聪明一点,换种方式,可是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死脑筋。
他挥开她的手,语气冷得足以将她冻成冰:“陆优,陆成骏有你这种女人,不要尊严不要人格的帮他救他,他若知道你为他做过什么,你说他会高兴吗?”
“你觉得你做得这些有意义吗?我问你,我帮了你,你拿什么还我?是重新回到我的怀抱,还是背着我的人情,潇洒的过你的幸福生活?在你有生之年,当你的孩子孙子问你年轻时候的事,你怎么回答他们?你敢把你的经历一遍一遍的说给他们听吗?你想过他们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因此看不起你?会不会因此而恨你?
你做了我段逸晨两年的女人,在一张床上做过多少次爱,你记得清吗?”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大篇叫她难堪的话,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事,只是巴巴的想着要离开他,离得越远越好,却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而这一席话却像密密麻麻的针,铺天盖地,直直的从空中掉下来,扎在她身上让她痛不可抑,她捂着耳朵,歇斯底里的喊:“不要说了,我不要听,不要听。”她步步后退,最后退到花坛的角落里蹲下来,将头伏在膝盖上呜呜的哭起来。
段逸晨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他走前几步继续说:“你定好自己的位置了吗?做过别人的情妇,这个身份是永远也漂不白的,你必须明白自己今后的命运,除非你有本事自己去抗挣,否则,还是安分守已比较妥当一些。”
“段逸晨,你闭嘴……”她忽然抬起头来大声的喝斥,连声音都变了调子。
段逸晨看到她满脸的眼泪,披散下来的头发沾湿在脸上,看起来像个失意的弃妇。他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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