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线,像一个个淘气的孩子,迅速占据了整个办公室,明亮而刺眼。
陆优本能的捂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适应光线,她并不看他,只是将视线落在门边的那棵蔓藤的绿植上面。
他微眯着眼睛,定定的审视了她约一分钟,睫毛微翘,鹅蛋似的脸,白晰而光滑,齐齐的刘海像一层薄薄的毯妥贴而安静的铺在额前,头发也是最平常的马尾束在脑后。
乍一看上去,只是觉得朴素而干净,却又给人舒适的妥贴感,美则美,却并不那种张扬的艳丽,却更像一朵安静的浮在水里的睡莲,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这是她给他的第一印象,而今,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少了许多光采,如同失了水份的叶子。
他行前一步,皮笑肉不笑的说:“陆优,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两千万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又马上自嘲:“我知道,你从来不会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因为这世界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而且你也不需要别人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想问题,更何况也轮不上。”
“陆优,你错了。”他将打火机“啪”地一声扔在办公桌上,清冷的眉渐渐蹙起,目光变得犀利而疏离:“你倒是说说,你从来不为我想过一丝半毫,我也不是你什么人,我凭什么就听你在这儿三言两语的说几句话就放过他?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的价值了?不要忘了,是你自己装疯卖傻,无所不用其及的想要离开我的,我并没有逼你对不对?所以说,我当时说过一句话,就是叫你从此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印象一定很深刻对吧?你自己也赌咒发誓了是不是?”段逸晨似笑非笑的,声音却更加冷凛:“你欠我这么多,要放掉你我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可是你还敢这么冒冒失失的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是为了别的男人,你是存着侥幸心理指望我对你还能念点旧情对不对?”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
“那你凭什么?”段逸晨的目光冷得如同一把刀。
凭什么?说起来有些荒诞可笑,顾言言说,段逸晨曾经待你那样好,你去求求他,男人最怕女人的软言细语。所以她用了自己生平对他最虔诚最真心的软言细语,可是对于他来说全然无用。
从前她对他也是软言细语的,也从来不会忤逆他,他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从来是惟命是从,马首是瞻,可是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谨慎,他开始还是受用的,常常会捋着她的发,像在对待宠物。到后来,有一次做/爱的时候,她的□如同呜咽,仿佛是在哭,他怒极了,一边在上面做,一边骂她,骂了好多回,说她装得太假,说她不能用心的好好的敷衍他,自此,再没有给过她好脸子,每次做/爱就像是在给自己平气似的,可劲的折腾。从此后,她倒不再那样娇柔作做。
想至此,陆优心里莫名的有点烦躁,眼睑微启,有一丝仓惶的愕然,然后又慢慢的回到刚刚移开视线的地方,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没有凭什么,是我自己自不量力,对不起,打扰了。”
“看来你跟陆成骏的情谊也不过如此。”段逸晨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滚吧!不送!”
陆优早该知道,对付段逸晨是不能按照常理出牌的,可是她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被他轻易的触怒。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心里又仿佛存有一丝莫名的希翼,只好又放下态度:“逸晨,如果你一定要我说一个理由,那么我想说就凭我曾经为你流掉一个孩子可以吗?”
段逸晨微微有些发愣,转尔又了悟似的说:“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兴趣跟你谈这个问题。”他望了望幽黑的窗外,面部线条忽然僵硬。他站起来,随手关了空调,“我赶去约会,你请自便,值班秘书会来锁门。”
他经过她身边,故意放慢了脚步,看到她没有要走的意思,遂停下来,似笑非笑的说:“留恋这个办公室对吧?我记得你那次躺在办公桌上面,样子倒是很销魂,以至后来很久我一直会回忆那个场景。”他舔了舔唇,暖昧的俯近她耳边:“我一想起你那个样子,就容易冲/动,怎么办?你如果还不离开,我怕我下一分钟会吃了你。”
陆优明白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危险气息,可是并没有挪动脚步,相反,救命似的捉住了他的手腕,平静的说:“如果这样你可以放过他,我——愿意!”
段逸晨略略有些吃惊,他并没有想她会说得这样直接又急切,不免心里有点不痛快,目光微凉,淡声说:“你这样,或许我也不会放过他,但是如果你肯努力,或许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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