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系的黄主任,比较偏爱印象画派。”蓝洛比她大一岁,所以已经快升高二了。
SN虽然是贵族学校,但是对于成绩这一块的要求还是严格的,并不是有钱就能进。
三个人坐在一起先聊了一会儿,段牧凌并没有插上什么话。
出了coffee home,羽澈挽着段牧凌的手臂过马路。
“别在意,我表姐就是这样。因为身体原因,她不怎么爱跟陌生人说话。”
“我没有在意啊,她是你表姐嘛!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熟络就好了。”
“这才乖嘛!”
“什么身体原因啊?自闭症?”
“你才自闭症呐,她那是……先天性心脏衰竭。”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姑父又那么有钱,别担心。”
“我表姐是熊猫血。”
重重的深色窗帘完全阻碍了阳光的直射,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蓝洛赤着脚蹲在角落里。
她是那么的羡慕羽澈,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让自己的青春狂热,可以随意邂逅并把心交给一个人。而自己,不能。
上帝没有给她多少时间,这屈指可数的十八年,还没有足够到让她爱上一个人。
即使深爱又怎么样?命运终究会带走她,然后留下另一个人独自悲伤。
所以,她拒绝与任何人接触。这样,到死的那天,就不会有任何牵挂了吧?
自从十岁那年得知自己那脆弱的心脏只能支撑自己到十八岁时,她就学会了淡然的面对这一切。可是羽
澈,却一次次燃起了她对生命的渴望。
她是和自己一样,喜欢阳光、喜欢海的人。不过她可以贪婪的享受无尽的阳光,自己却喜欢着又不得不
抗拒;她喜欢海面上激荡的浪花,自己却生活在深沉的海底。
她是和自己一样,有着稀有血型的特殊人。不过她可以有健康,自己却没有。
凭什么?上帝凭什么让自己残缺,又让羽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无数次,蓝洛痛恨命运到落泪。
她是你妹妹。
她是从小到大爱着你的妹妹,蓝洛这样安抚着内心的魔鬼。
[三个月前]
这天是段牧凌的生日。
第一次穿黑色修身礼服的他,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神秘而又冷漠的气质,精致的轮廓,充满光芒的眼睛。因为羽澈说他穿黑色会成熟一些,所以他一改往日白衬衫的风格。
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在段牧凌看来,着比他十个生日都重要的事。就是向羽澈求婚。
虽然他们才交往一年。不过,有爱,其它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会不会被我吓到啊?”段牧凌一个人傻傻的笑着。在面对有关羽澈的事时,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头脑
发昏。
都过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来?
段牧凌看了看,才发现有她的一个未接电话。回拨过去,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喂?”
“是羽澈的妈妈吗?我是牧凌,请问羽澈在吗?”
对方几乎泣不成声地说:“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不详的预感涌上段牧凌的脑海,羽澈出事了吗?她在哪里?
排除了她家里不让她来和她有事不能来这两种可能,伯母为什么要哭?
段牧凌的思绪很混乱。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宴会,留下目瞪口呆的所有来为他庆祝生日的人。
从这一天起,那个喜欢阳光海面的少女羽澈死了;那个开朗年少的白衬衫少年段牧凌死了;
那个灰暗封闭的心脏病女孩蓝洛也死了。
段牧凌一夜之间变得成熟锐利,再也找不回曾经幸福的影子。
蓝洛再次对生命燃起了信心,乐观向上。
这一切的改变,只需要一天。
那一天,心急如焚的段牧凌找遍了所以羽澈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在第一医院阴暗的太平见里,一块白布将他们阴阳隔绝。
段牧凌捧着羽澈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泪水一滴滴落在她失去呼吸的鼻尖上。
羽澈,带着她深爱的男孩的爱以及深蓝色的阳光贝壳,离开人世。
走出太平间的时候,段牧凌的灵魂几乎留在了那里,空剩一副驱壳。
重监护病房里,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的蓝洛一动不动,像死了的羽澈一样。
第二天,这座城市的报纸头条是:
本市第一医院成功完成全国第一例熊猫血心脏移植手术。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仿若一尊雕塑。
“嘿!发呆呢?快到了。”单时的提醒将段牧凌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想什么呐?那么出神?”
“没什么,一些往事。”段牧凌答得风轻云淡。
突然!一个急刹车,让两人惯性的往前。
一个长得异常妖魅的男生挎着包若无其事的从车前走过。
段牧凌骂了一句脏话,继续发动引擎。“现在的学生,交通规则都不遵守!”
单时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迫使他停车。
段牧凌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才发现单时的眼神已经随着妖魅少年去了。
段牧凌懂事的帮他开了车门,又提醒了一句:“你今天要去SN报到的。”
单时完全不顾他说了什么,丢下一句话便尾随人家走了。
“我的菜!”
穿过最繁华的两条街道,少年进了一道辉宏的大门。
单时抬头,几个烫金大字写着:
D·X戏剧学院
单时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命运之轮转到最高点,无形之中,他们这群有着不同故事的人正在慢慢聚拢。
天空遥远的深处,厚重的云层背后,一个低沉的声音慈悲地传来:
欢迎光临
[ by:李小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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