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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我与上官墨一齐到宫里参加对高棋举行的接风洗尘。
他就坐在皇帝的左下侧,着着一袭白衣,天蓝色的发带飘在两旁,气宇轩昂,身旁坐着落溱,一身深蓝色的广袖束腰裙,温婉可人。我脑子里突然就浮出一个很俗的词:郎才女貌。
我与上官墨坐在他们下方,隔着好几张桌子,他显然没有注意到,倒是落溱,一直往这边望。上官墨出乎意料地没有理会她,低着头玩弄着酒杯,偶尔在我耳边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我知道,他那只是在逢场做戏,我倒也乐意配合,做出一副恩爱的夫妻样。怕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做戏,谁叫他们的爱情那般轰轰烈烈呢?
宴会开始,照旧是那些客套的寒暄,开场白。
高棋一直是宴会的焦点,文武百官一直奉承他,说他与落溱哪般哪般的般配,说他是如何英勇,说他与我朝和亲之后天下将会怎样之类。他只是笑着与他们周旋,带着一股王者的傲然,一点也不像当初我见到的毛头小子。
宴会开始散场,上官墨与一些官员客套了几句便带着我离开。月光打在朱红色的宫墙上,婆娑的树叶倒映在上面,随风摆动的情景让我不知怎的就觉得跟走在前方的上官墨很像。就在我看着他的背影和宫墙感慨万千时,他突然停了下来等我,可能是觉得在宫里还是做做样子好吧。
“你父亲已经被释放出来了,解药呢?”
“我没有解药。”我是说真的,这种药到了一定的期限便会无效,根本无须解药。
“怎么,你还想拿她要挟我什么?本王提醒你一句,即使没有落溱,你这种药罐子,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他鄙夷的说着。
我笑了出来:“我也要告诉王爷一句,对于你这颗痴情种,我亦没有一点兴趣。”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拽着我步上马车。
半夜,我浑浑噩噩中听到王府一片慌乱声,肩上的伤隐隐做痛,眼皮重得似被粘住,怎么也提不起来,在丫头们的惊慌尖叫中昏迷过去。
醒来时,整间屋子空荡荡的,连个人都没有,阳光透过窗台照进来,刺眼得我睁不开眼睛。尽管盖了棉被,我还是觉得有些冷,伸手要去拿旁边的披风却扯动伤口,疼得我呲牙裂嘴。倒吸了一口冷气才发觉喉咙疼得厉害,喉间像肿起了一大块,连吞口口水都疼。
我就在床上睁着眼睛躺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丫鬟推门进来。我艰难地开了口:“我这是怎么了?”声音本来就沙哑,再加上这一伤,声音沙哑得像个撕心裂肺呐喊的老太婆一样,着实把那丫鬟吓了一跳。
“回王妃,前夜有刺客潜入府中,把您给刺伤了,王爷正派人缉拿刺客。”她边说边用湿布擦着我的脸,我这才发觉整个脸都热热的,可是,我的身体却仍旧冰冷着。这是发烧了,我自从身体得了寒疾,发烧都只是稍感脸上发热,身体连热也不热,每次发烧都要折腾一阵才好。
“把管家叫进来。”
“是。”
不久,管家进来了,躬着身子站在帘子外:“王妃有何吩咐?”
“咳咳咳咳…我哪敢有何吩咐,我这小命差点就断送在您手里了,咳咳怎敢劳烦您呢?”
他“扑”的一声跪下去:“王妃此话从何说起,就是借小的十个胆也不敢得罪王妃,更何况是做出危害您性命的事啊。”
“咳咳咳咳…做是没做我可不清楚咳咳咳咳…只不过咳咳,你办事不当,疏忽王府的巡查咳咳,才让刺客有机可乘,这不是间接助了那刺客的行刺吗?”
“这…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望王妃看在小的在王府这么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小的定当好好管理,绝不让王府再出意外。”
“呵,我的命可是很珍贵咳咳咳…哪还能再给你一次出差错的机会?咳咳…来人,把他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再赶出王府咳咳…”我捂着嘴咳嗽着,身旁的丫鬟赶忙倒了杯茶过来,但却似没听到我的命令一样。我推翻了她递来的茶:“咳咳咳…怎么?挂名王妃就不被你们放在眼里了是吧?”那丫鬟慌忙往地上跪,一声不吭。
“滚,都给我滚!”我歇斯底里地喊着。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都在府里休养,虽然表面上那些人对我仍旧恭恭敬敬,可我知道,他们谁都看不起我,暗地里嘲笑我这个连个管家都处置不了的人,顶着个王妃的幌子,其实连个管事的丫鬟都比不上。
太后知道我遇刺的事,表面工夫做得甚好,请太医来诊治,赐补品来养身子,还不时派个小太监来看望。于是我跟那小太监说,病好了要去谢恩,这小太监这几日来也没少拿府上的好处,再加上我的请求合情合理,便答应了。
我倒不是第一次见到太后,她大寿的时候见过一次,成亲后的第二天来敬茶的时候又见过一次。
她依旧那么端庄,那么和蔼。
她问我说,墨儿对你可好?
我说好,王爷对我相敬如宾。知道我遇刺不能被打扰,半步都没踏进过房门。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我知道,她不会拿我怎么样,因为她要顾及我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从那次被上官墨陷进牢中更可看出,有多少人是向着我父亲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林奇是将军,手上握有兵权。
我还说,王爷很为我操心,知道我病重,连处置一个小小的管家这些小事都不让我做,府上的丫鬟也都体谅我身子骨弱,有什么事直接就上报王爷那个贴身丫鬟,也都不敢来打扰我。
我说完这话,抬起头望了望她,她依旧一脸和蔼的看着我,看不出有丝毫情绪。
良久,她才缓缓开了口:“哀家知道你心中不悦,怨哀家将你嫁于墨儿,但是世事都不能如人所愿,既然发生了,就该坦然接受,何必怀着一股怨气来生活?到头来不苦的还是你自己?”
“咳咳咳…我并没有怨天尤人,我既已嫁给上官墨,就准备好当一个称职的妻子,一个称职的王妃,可上官墨又何尝把我放在眼里过?咳咳…洞房那夜之事您必然是知晓的,敬茶那天我肿着脸来,您也是看见的咳咳…现如今我遭刺客刺杀,连惩罚一个小小的管家也不能咳咳…府中上下无人把我放在眼里,都把我看做笑话。我又何尝做错什么?就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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