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本《斩鬼凋魂集》拿在手里不住搓弄,几乎将它折腾散架,也没能从中找到一点有用的讯息来。 小桂香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在我心里算是留下烙印了。 他居然嫌弃我法力低,这怎么可能?我好歹也是堂堂斩鬼族嫡传斩鬼女,美丽聪敏血统纯正,哪里轮到一个娘娘腔小鬼来对我品头论足? 可是……为什么我老是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好吧,我得承认,关于练功这件事,我的确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用“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来形容我,恐怕都实在是一种抬举。 我这不是没辙吗?自从接过我母上大人的衣钵,我根本就从来不曾轻松过,哪里还能腾出时间来专心练功?人民需要我,世界需要我啊 如今,槐树街那桩祸事已经逼得越来越近,再不赶紧想办法解决,不知道会闹成怎样的局面。如果可以,我真想现在就冲出门去,一手一个将那些恶灵都掐吧死。但正如小桂香所言,此刻的我,哪有那个能耐? 《斩鬼凋魂集》是帮不了我了。那里面的高级法术,我连看都看不懂,更别提练了。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依靠的吗? 突然,我的脑袋里“嗖”地闪过一个念头,顿时眉开眼笑,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我将《斩鬼凋魂集》朝旁边随便一丢,站起身以闪电侠的速率冲到阳台,蹲下身子掀开阿神装零食的箱子就胡乱翻腾起来。 “古安妮,你想吵架是不是?”身后传来阿神的咆哮声,听上去情绪还算稳定。然而两秒钟的停顿过后,它立即变得极度慌乱。 “哎呀,我的饼干” “啊我的牛肉条” “算我求你了,我就剩这一袋小奶酪了……” “大姐……” 它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我将他的零食箱翻了个底朝天,阳台上四处散落着各种小点心的包装袋,里面的食物掉得一地都是。 “古安妮,你到底要找什么呀”它在我背后嚎啕着问道。 我一无所获,不甘心地转过身,在它面前摊开手掌,道:“快,交出来” 阿神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哭丧着脸道:“怎么,这么一大箱子你都没找到自己爱吃的?” “呸”我啐道:“谁要吃你这些狗食?别废话,赶紧把宝物交出来” 阿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抬起爪子来挠了挠自己的耳朵,道:“什……什么宝物,我没有啊?” “少装蒜了每次我们遇上困难,你都会给我一样好东西的。《斩鬼凋魂集》、涤尘珠,不都是这么来的么?这次又是什么,我好期待啊” 阿神无语地冲着头顶的吊灯翻了个白眼,道:“这位小姐,我能不能请你别老是这样期待天上掉馅饼?你但凡平常努力那么一点点,都不会是现在这个处境啊。我……” “你要说教能不能换个时间?我现在正着急呢”我有点不耐烦地打断它。 “没了。” “你说什么?” “我身边所有的好东西,已经全都交到了你手上,一个也不剩了……” “那我该怎么办呀”这下,轮到我哭天抢地了,一边嚎一边还不住地拍着地板,做出悲痛欲绝的模样来。 阿神赐给我一个怜悯的眼神:“我没有骗你,你不必再演了。从外形上来看,你绝不是偶像派;从演技上来说,你离实力派也相差太远。” 它那欠揍的表情直接将我带入暴走状态。我一下子自地上跳起来,指着它鼻子吼道:“你是不是想吵架?” 阿神幽幽地道:“这句话,刚才我就问过你了……” 我:“……” 所幸,这样的沉默并没能持续太久,我很快又重新振奋起来,在脸前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地道:“有了,打电话给尉迟槿” 说罢就一溜小跑奔进客厅。 身后,传来阿神的一声长叹:“你这临时抱佛脚的毛病,什么时候才改的了哇……”—— “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忙?”我理直气壮地站在匆匆赶来的尉迟槿面前,踮着脚指住他的鼻子,中气十足地嚷道。 尉迟槿将我的手拨开,气定神闲地道:“在下与姑娘相识已久,哪一次姑娘有难不曾出手相助?如今这局面,自然义不容辞。” 我得到满意的答案,美滋滋地扭头对着阿神挤了挤眼。 可还没等我灿烂到一秒钟,他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我警觉地回过身凑近他,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点威胁。 尉迟槿面上飘过一丝红晕——莫非是为我的美色所倾倒?他不自然地朝后退了半步,拉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压着嗓子道:“姑娘别靠这么近,我最近伤风,当心过给你。在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心。倘若那槐树街28号真是积阴地,那么身处那里的鬼魂,很有可能强大得无法想象。以我之力,并不能担保一定能将此事圆满解决。” 哇咧,这位朋友平日里极尽卖弄之能事,一会子说自己是崆峒高徒,一会子将手里那把剑吹嘘得天上有地下无,现在真遇到棘手事,怎么就变怂包了? 我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你不是说你那把剑是圣物,无往不利么?” 一提到湛卢,尉迟槿脸上那倨傲的神情再次闪亮登场。他高昂起头,身姿瞬间变得挺拔,将剑横在身前,手从剑鞘上缓缓拂过(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朗声道:“我这湛卢,斩昏君,定邦国(是不是更熟悉了?),具有焚天灭地之力,斩杀这等妖邪之物,自然不在话下” “你少吹一点牛也不会死的,就这么三两句,成天价叨咕来叨咕去,好听啊?还焚天灭地,你以为这是好事儿?”我张嘴就骂,不打算留一点面子给他。 尉迟槿被我说的有点发窘,蹙着眉道:“姑娘……姑娘牙尖嘴利,在下自是无法与你争辩。只是,这征伐槐树街一事,依我之见,还是从长计议来得妥帖。” “征伐”?他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说得好听点我们是以正义之姿为人类讨个公道,事实上,我发自肺腑地觉得,凭我们现在这样儿,基本就是去送死的。 我还想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我走过去拉开门,肥腩多一脸笑容地站在那里,将手里两个大购物袋冲我扬了扬,道:“我偷偷从餐厅溜出来啦,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一进屋,肥腩多跟阿神和尉迟槿点头打了个招呼,就钻进厨房忙活起来。 我跟了进去,用撑在料理台上的手肘支住脸,看着他在狭小的空间里转来转去。 这个男人,总是会给我一种安定的感觉。虽然平日里他几乎什么忙也帮不上,可只要他在那里,我就会觉得踏实。 他时常对我小心翼翼。怕自己一个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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