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顾自跑到河边,翻过护栏就要往水里蹚。 通平河在我们这座城市人人皆知。早年间曾被称作是“C城之母”,河水清幽碧绿,每年夏天都能招来不少人在河边乘凉。 最近这十几年,随着污染越来越严重,这里的水也逐渐浑浊肮脏。水面上漂浮着不少白色垃圾,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这几年,我几乎每一年都能听到这里即将治理重建的传闻,可直到今天,却依然如旧。 可我有什么办法,就算再脏,我也得跳下去看看啊! 尉迟槿自身后拽住我的袖子。我回头刚要张嘴就骂,却见他竟是一脸声色俱厉的模样:“古姑娘,这水里也不知有没有什么污染物,你就这样贸然进去,万一伤到自己如何是好?” “安……安妮……” 我正打算分辨,却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音很微弱,但那腔调,实在太特别了! 我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拨开尉迟槿的阻挡,朝前看了过去。 前方大约十米开外,有一个乱石堆,周围杂草丛生。石堆上有一个人,看样子受了不轻的伤,只能半躺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格外醒目。 肥腩多!刚才是他在叫我的名字,他还活着! 我跌跌撞撞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他飞奔过去,甚至没时间好好观察他身上的伤,不由分说紧紧地一把抱住了他。 这感觉太恐怖了,打死我也不要再来一次了! “呵……”他在我的耳边轻轻笑了笑,“终于等到你来找我了……我还真担心……真担心你还在怪我,以后都……都不管我了……” 我死命地揽着他的脖子,口中一叠声地道:“不怪你,不怪你,全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弄成这样……” 眼睛里一股热热的细流涌了出来。去你大爷的,人都找到了,我怎么这时候想起来哭了?! “傻子,干嘛说这种话,我……”肥腩多正要说什么,蓦地发现我脸上的伤口,抬起手来碰了碰,低声道,“你这是怎么弄的,又受伤了?” “没有。”我握住他的手,“刚才在你餐厅只知道发疯,什么也不顾,被阿神打了一下。” “你……”可能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他禁不住咳嗽了两声。 阿神他们也赶了过来。袁晓溪用力从背后扳开我的手,着急地道:“安妮你别把他抱那么紧,他身上有伤啊!” 我如梦初醒,赶紧松开双手,朝他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腹部有一个伤口,看不出是什么造成的,衣服的前襟已经被染红了大半,不过看起来仿佛已经不再流血了。 尉迟槿走上前来,低下身子粗略地看了看那伤口,回身对我道:“虽是出了不少血,但此刻看来伤势并不算太重。依我看,不如赶紧将鲁伊斯先生送回家,然后我再仔细替他诊治。” 送他回家? “不行!”我一声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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