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刚刚拉下,我们一行人就出发前往浊水潭。 不得不说,我活到24岁,做斩鬼女也将近3年,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捉鬼竟有这么大排场。 我们的队伍里有美少女斩鬼师(没错就是我啦怎么样)、名门弟子、女警、厨子、女鬼,还外带一条狗,怎么看都更像是组团一日游——话说那浊水潭好歹也是阳世与冥界的连接之处,想来每天夜里恐怕绝对不会安宁,我们这样集体对其进行围观,真的好吗? 由于阵仗过大,直接导致我那辆又小又破的车无论如何挤不下这五六个生物,于是,袁晓溪将她的车也开了出来,载着尉迟槿,不疾不徐地跟在我后面。警察就是不一样,跟踪技巧谙熟于胸,我好几次在车辆稀少的地方加速急转,试图甩开她,每每自以为得手,一晃眼却又见到她的小红车在身后出现,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你无不无聊?万一晓溪真的跟丢了,你哭都哭不出来!你要记住,尉迟槿可在她车上呢!” 阿神坐在我背后的位置上,见我往复几次,玩得乐此不疲,终于忍受不了,用爪子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低声喝骂道。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它一眼,道:“你给我坐好,别唧唧歪歪的。那鬼地方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走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有。你们一个个又都摆出张要死不活的脸,一点声音也没有,你还好意思问我无不无聊?” 说实话,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反常的。 自从今天下午确定计划之后,我就好像怎么也无法正常管理自己的面部神经,憋不住的一直想笑。更匪夷所思的是,我简直没办法安定的坐下来一秒,满屋乱窜,一直动个不停。我也曾怀疑是尉迟槿给我吃的那颗丸药出现副作用,偷偷将他拉到一边严刑拷问,他却告诉我说,那丸药名唤玄清丸,是崆峒派的至宝灵药,能够续骨疗伤,医治百病,每位弟子下山前,他们的师父都会赠与两颗,以备危急时刻救命之用。那日他见眼下情势危急,所以也顾不得许多,就给了我一丸。 我心下着实感激。同时暗自思忖:这种能和神界仙丹相形媲美的宝贝,想来应该不会有这么低级的副作用吧? 那我是发的什么疯? 阿神根本不接我的问话,自顾自问道:“古安妮,那本秘籍你读得怎样?” “也就那样呗,反正是临时抱佛脚,走一步看一步吧。” “会用的法器可都带上了?” “出门前你不是都一一检查过了,你老年痴呆吗?” “……那你穿成得像个红包一样算是怎么回事?” 上个月我新买了一件冬天穿的大红色羊绒大衣,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可因为季节未到,一直将它搁置在衣柜里。今天出门前,我将它套在了身上。不仅如此,我几乎将自己的所有首饰都挂满全身,一阵微风吹过,全身都是叮呤当啷的金属碰撞之声。 我满不在乎地拧了拧脖子,道:“我愿意,关你什么事?要不是怕行动不方便,我还打算穿裙子呢!这你就受不了了,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准备唱歌,你是不是就得跳车?” 说到这里我就真唱了起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唱到高兴处,我索性双手离开方向盘,举在头顶挥舞起来。 “安妮,好好开车。”肥腩多坐在我旁边的副驾驶位,这时捉过我的双手摁在方向盘上,扭头对阿神道:“别跟她计较,她太紧张了。” “我知道。”阿神看了肥腩多一眼,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们在城市里七弯八绕,所到之处越来越荒凉,我已经辨不清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那个该死的浊水潭到底隐匿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啊,再这样下去,我的车都要没油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们来到城郊一处小山坡下。 我半开着车窗,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里的风,似乎比其他地方来得更加凛冽一些,我饶是穿得这么多,仍是觉得那阴风穿过我的层层衣服和皮肤,像一把利刃,一下下狠狠从我的骨头上刮过。 花子坐在后排,除了不时给我指明方向之外,一直不发一言。此时她伸过手指戳了戳我的手臂,轻声道:“安妮,到了。” --------------------------------------------- 我们几人先后下车,顺着一条脚踩出来的小路,朝山坡上走去。 我背着手一蹦一跳走在最前面,心里实在嫌恶自己这没出息的失常样儿,但又无论如何控制不了。 这山坡光秃秃的,愈往里走,风就愈大,还发出些呼啸之声,听起来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可怖。 要不要这么形式化啊?不就是一个冤鬼恶灵往返冥界的出入口吗?这破地方平常少有人来,做出这种音效来给谁听嘛! 走了没几分钟,我们的眼前出现一条岔路。花子飘到队伍最前面,转身过来对我们道:“走这边。” 我看着那条平淡无奇的小道,不知道踏上去之后,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明天,我是否能安然从里面走出来? 又或者,一个崭新的红衣厉鬼就此诞生? 我的这些同伴们一个个脸上都是如临大敌般表情肃然,我一个人闹了一会儿之后感觉实在无趣,也逐渐安静下来。花子在前面引路,我们跟在后面踩着那条歪歪扭扭的岔道默默行进。 越往里走,这条小道就变得越窄。绕过一大片乱石岗之后,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水潭。 这时,我们已经到达山坡的最高处,再往前走就是下山的路了。那水潭就在距离我们不远的一处平地上,四周怪石嶙峋,在夜色的掩盖下摆出各式各样的形态,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妖怪。 浊水潭,这个名字真没取错。那是一潭死水,四周的荒草和零星的树叶落在水中,被浸泡腐烂,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水面浑浊不堪,混杂着乌糟糟的泥浆,略微有些发黑。那架势,仿佛寻常人喝上一口就会立毙身亡。 我脑子里有根筋突地一跳,那种失控感又一次浮上心头,当下就撒开双腿朝着那水潭扑了过去,口中大喊着:“到了到了!” 只是不知,我所到达的这个地方,是成就一番伟业的见证地,还是我的葬身之处。 阿神跟在我后面大声吼我:“古安妮你给我安静一点!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这样撒疯似的闹!” 袁晓溪走在队伍中间,使劲将衣服扯在身前,缩着脖子嘴里嘟囔:“这鬼地方怎么会这么冷,真是要命了。” “是,今夜我们尚不知要再次盘桓多久,似这般温度,恐怕难以坚持,须得想个法子才是。”尉迟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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