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日一晃便过。 似锦行李少,也就几件换洗的衣裳,不多时已收拾妥当。 去和笑华佗告别时,笑华佗一反吝啬贪财的本性,竟送了似锦一瓶价值几千金的续命丸,说是伤身时可以护心脉。 这让似锦顿感窝心。这一个月的相处,多少有些感情,更何况他待她不薄,她也不是薄情之人,自知道感激。也许是离别太伤感,似锦一时没忍住,呼的一声扑进笑华佗怀里落了两滴泪,弄得笑华佗变成个大红脸。不过这也让他改了主意,以后若再有女子来,还是不要拒绝的好,这美人在抱的感觉居然这般美好。 当然似锦很快就从他怀里出来,毕竟靠在一个男人怀里还是会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也许笑华佗是怕似锦看破他淫邪的思想,只好清了清嗓子道: “别以为你这般抱了我,我便能免了你那五千两黄金的债务,你休想。” 似锦这才笑出声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才是她认识的笑华佗,一个没忍住,似锦又扑进了他怀里。笑华佗也伸手抱了她,他舍不得她。 也不知今日一别何时再能相见。她是第一个在他的生命中停留了这么久的女子,或许没有爱恋,但至少还有情份。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无人能够取代。 临下山,笑华佗又悄悄的告诉她,让她记住他的名字:巫颜昭。 笑华佗并没有下山送她,他的脸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漠。 似锦对这个只生活了月余的地方有着道不明的情愫,这是她重生的地方,是她腹中孩儿的天堂,也是让她重新振作的圣地。 她走走停停,回望了无数次,山顶的那一抹雪白,一直矗立在那儿,不曾离开。 到了山下,赵德芳说是有故人相送,让似锦等等。似锦想了想,这故人无非就是管质夫妇,何必搞的这么神秘?她倒是不着急,安静的坐在马车里想起心事来。 这次去汴梁实属匆忙,这几日虽是想过要做何行当,但至今也没个结果。似锦是富贵人家出身,会的本就不多,她也想过开个酒馆茶楼什么的,请伙计干活,自己就算算账也好,问题在于自己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其实她也可以问赵德芳借一些,可他已经帮了自己太多,实在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他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好,这么大个人情将来总是要还的,这点人情世故,似锦懂的很。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一辆马车驶进了似锦的视线,看那马车是样子,应该就是管府的人。马车停下后,果然见管质下了车,随后是程宝宝。程宝宝见了似锦,亲热的拉了她的手,说道:“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马车的帘子再次掀开,紫苏和绿屏一一下了车。只见她们脸上泪水连连,见了似锦赶紧跪下叩了头。随后起身也拉了似锦的手,又哭又笑的,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似锦说。 似锦初见她俩有些惊讶,但很快回过神来,她高兴的一把抱着她们怎么也不撒手。主仆相见,分外感人。 最后还是赵德芳发了话,他指了指管质夫妻道: “主仆三人别在那儿磨蹭。有何话,待会儿上了路有的是时间述说,这会还是和他们俩道别吧。” 似锦点点头,拉了程宝宝的手,一边嘱咐要她好好照顾身体,别再任性胡闹云云,一边又拜托她帮自己照顾父亲母亲。场面有些伤感,又有些繁琐。两人互相叮嘱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才算结束。 马车慢慢驶离,似锦透过窗口望着管质夫妇,直到那身影渐渐变小变小直至消失,似锦才回了头。她眼里的不舍浓郁的快要渗出来一般,惹得绿屏和紫苏哭出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个丫头才慢慢平静了下来,问了似锦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似锦自然是毫无保留的、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她们。 “你俩怎会来的?此时你们该在李府啊?”似锦对她俩的到来虽然很高兴,但也觉得非常意外。 “是姑姥姥来接的我们。本来只说是来接我俩会程府的,我俩自然也是高兴。在来的路上姑姥姥才告诉我们你还活着,小姐你都不知,我俩听到后有多高兴?”紫苏说着说着又流了泪。 “小姐,你可不知,那柳姑娘如今尚未嫁给姑爷,就以李夫人的姿态自居,对这李府的大小事务指手划脚,甚是烦人,她还让我们姐妹二人去嫣然居照顾她,我们自是不会同意,她就上姑爷那儿告我俩的状,好在姑爷没有听她的谗言。依旧让我们在与尊阁伺候着。”说起这些的时候,绿屏和紫苏都显得很气愤。 “我们出府时,那柳细雨居然让家仆搜我们的身,说是怕我们盗了李家财物。好在姑姥姥神勇,一句‘既然你如今尚未嫁给那李尊,你顶死就算李府的住客,又有何资格在这冒充女主人’,让那女人失了颜面又不好发作。边上的家仆们心里也是痛快,但又不好笑出声来,一个个的,连脸都憋绿了,可憋坏了他们。”说到此,绿屏失笑出声,看的出来因为柳细雨出了丑,她很高兴。这个单纯的丫头…… 两人又窸窸窣窣的和似锦说了很多柳细雨的事,大多是她如何如何过分,如何如何不要脸,仆人丫鬟们又是如何如何憎恨她讨厌她之类的。 “那柳细雨这般胡闹,相、李尊也不管吗?”似锦有些奇怪,那李尊是明理之人,虽说他极看重柳细雨,但断不会纵容她胡作非为的。 “小姐,你真的想象不到那柳细雨是何等做作之人,在下人面前,使劲的作威作福,等姑爷回来了,她又是一幅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病态模样。连带着那连珠连玉俩丫鬟也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甚是气人呢。下人是敢怒不敢言,整个李府简直是乱了套。”绿屏说这些时并没有添油加醋,那柳细雨在李府的下人眼里就是一个陷害忠良、夺了主母权势的奸人。 似锦叹了口气,如今李府的事已与她无关,即使自己再担心又有何用? “你们二人也莫要再气了,如今我们已和李府毫无关系,他们的好坏,也不干咱的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 紫苏和绿屏点点头,也不再提李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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