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芳走了好半响,管质夫妇依旧杵着不动,又过一会,宝宝实在忍不住了,道: “老公,你有没觉得王爷刚刚最后那句话好耳熟啊?” 管质笑笑: “是耳熟不错,我已听了不止百遍,只不过以前都是李尊在说,今天换成了八贤王。还有,你以后还是叫为夫相公吧,叫老公不知为何总觉得别扭。咱们该走了,娘子” “叫我老婆啦。”宝宝牵着管质的手撒起娇来,“不过现在我有两个问题。第一,我们不见见锦儿吗?第二,王爷为何要说那样的话?他都快打击死我了,我又不是恶魔。” “第一个问题,锦儿现在很好,我们不用担心。第二个问题,现下我还没弄清楚,所以我也不知道。最后,你就是个恶魔。”管质的回答立即引来宝宝的不满,一双手噼里啪啦的落在管质的身上。管质也不恼,只是拉了她的手,轻叹道 “娘子是要收敛些才是。以后我不准你再喝酒,喝酒容易误事不说,也伤身。如今你我也该要个孩子了”说到此不觉一顿,本想再说点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作罢。“罢了罢了,回府去吧。” 酉时,李尊早早的便处理完商行事宜,回府时路过珍味斋,他知道似锦爱吃这里的蜜饯,就顺道带了一些回去,希望似锦别为晌午的事生气才好。想想这几日来自己确实冷落了似锦。她跟姑姑最亲,如今受了冷落,跟姑姑述述苦也不为过,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酉时一刻,李尊,李端以及柳细雨都已在厅堂等侯,独独缺了似锦。 酉时二刻,依旧独缺似锦。李尊差去与尊阁的下人来报说‘夫人和紫苏、绿屏都不在’,问了管家,也不知似锦去哪了。又过一会,管府的家仆来报说“李夫人今夜留宿管府,明日再回。”李尊虽说有些小失望,但也松了口气。明日她会自行回来,那说明她应该不是特别生气才对。于是开口让大家用膳。 用了一半,只听柳细雨吞吞吐吐的开了口 “帛洲,细雨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说无妨” “今日细雨遣了连珠去聚福楼买些甜点,连珠进聚福楼的时候见夫人着了男装,被赵德芳赵公子抱着怀里,看样子估计是喝的有些醉了。夫人当时虽说脸上有些污浊,但我相信连珠是不会看差眼的,如今管府的家仆说似锦在管府。如此一来,细雨就有些疑问了。赵公子明知那似锦夫人是帛洲你的娘子,为何他要将夫人送去管府而非李府,这是其一;夫人贤良淑德,又怎会着了男装去聚福楼饮酒,而且还饮得酩酊大醉,这是其二;这赵公子为何会和夫人在一起,这是其三。细雨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李尊听完,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自己那温柔贤良的妻子能如此大胆,自然和那程宝宝脱不开关系,今日自己责骂了锦儿,锦儿定是伤心,那程宝宝会带锦儿去借酒消愁也是符合了那祸女的性格。至于为何会和赵德芳在一起,倒是不甚明白。而为何赵德芳将锦儿送至管府,那肯定还是和那程宝宝有关,估计她怕锦儿醉酒一事暴露,自己会怪罪于她,因此恳求赵德芳送至管府,等酒醒后再将锦儿送回。按照自己对程宝宝的了解,李尊码定事情必定不离十。 李尊轻叹,那管质也太纵容自己的妻子了,如今连着锦儿也跟着她这般胡闹,这可如何了得?“啪”的一声,李尊猛然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箸道“备车,去管府。”定要早早的接回锦儿才是,可不能再让她和那女祸头在一起了,迟早被带坏不可。 管府内,管知府一家亦在用膳,听说李尊来到府上,管知府虽感意外,但也十分高兴,忙让人再备了一副碗筷。只是那宝宝神情紧张,东张西望,‘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目前似乎只能躲在桌底下了’宝宝在心里暗衬。 正打算掀起桌布躲进去,只闻李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姑姥姥这是作何?这般不想见到侄女婿吗?”说完又转向管知府夫妇行了个躬身礼“见过大人,夫人。” “不是的,我的筷子掉地上了,你看。”说完拿起手中的银箸向李尊晃了晃,以表示便没有撒谎。 管质招呼李尊坐下,问道 “帛洲此次来府,所为何事?”按理说,刚刚已经遣了家仆通知李尊说锦儿要在管府留宿,李尊不该再来要人才是。 “在下是来接锦儿回府的。”李尊也不含糊,直接道明了来意。 只听“哐当”一声,宝宝手中的瓷碗应声落地,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附着在了她身上。 “没事,没事,一时手软,一时手软。”宝宝忙辩解道。 “锦儿并不在府内啊!?”管夫人不明所以,她一听李尊来寻锦儿,自然就道了实话。 “唉,这下完了。”管质和宝宝见漏了陷,心底不免长叹一声。 “哦,如此!那请问姑姥姥,锦儿是去哪了?李尊闻言,一双眼睛危险的眯起,这是发怒前的征兆。 “那……那个……锦……锦儿是你老婆,你老婆不见了,你不自己找去,问……问我干嘛?”宝宝誓死抵赖。 “可在下记得,不久前管府的家仆来我府中告知在下,说是锦儿正在管府做客,明日才会回去。姑姥姥你不知道吗?”李尊依旧说的风轻云淡,但宝宝身上的汗毛瞬间竖起,危险,有危险。 管质见宝宝头都快缩进衣服内了,只能出声相助 “帛洲勿恼,跟我来便是。”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面对便是,何必畏畏缩缩,帮娘子收拾残局,不正是他目前的主要职责吗? 管质带着李尊便往八贤爷的别院而去。这一路上管质甚是烦恼,如何才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有娘子如斯,必早生华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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