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家。 家门口围了一群人,谢兰韵看着头疼,没有进家,向外走了几步。 门前是个河塘,东南边依旧是房舍,西南面是农田。 金黄的稻子连绵一片,硕果累累,压弯了腰。风波扶过,像一个个学子摇头晃脑的在背诵课文。 中间小道弯曲如蛇,偶尔穿插着几块绿色的菜田,更远处隆起的小土包上是连绵起伏的松林。 松树挺直,高耸入蓝天,白云悠悠,似乎徘徊在松头。 小时候还一起和妈妈去松林里耙过松毛做柴烧。 松林边还有条不大的河,上面长满了水花生。暑假时,大中午的,她从来都不睡午觉。会跟同村的小伙伴们顶着烈日头,去那条河边钓虾子…… 谢兰韵心情逐渐开朗了起来,喜怒哀愁,人生百态罢了,上天给了回头的机会,就要好好的把握才是。 爷爷端坐在堂屋老旧的太师椅上,颇有些封建老家长的派头,吧嗒着烟袋吞云吐雾,神色凝重。其他姑姑、姑父,小婶等亲戚也都分两边坐着。 外面一些邻居蹲的蹲,坐的坐,都在纷纷的议论着。 苏秀的那只鞋被谢兰韵一把扔了老远,也没有捡回来,到家换了双拖鞋,坐在门口找了把菜在择。 奶奶在门口喊了一嗓子:“老二家的二丫头。” 谢兰韵慢慢走了过去,对着奶奶:“我没名字吗?” 说起谢兰韵的名字还是小姨给起的,连带着大哥大姐的都给改了,农村人其实还是挺崇拜有文化的人。 谢兰韵对家里亲戚的态度实在是不好。她比较记仇,谁谁得罪过她记得牢牢的,以后就别想她再给你好脸色。 她小时候在安徽长大,爷爷奶奶对她不亲,她也不会刻意的去讨好,这一来二去的,相处方式一点不像祖孙。 谢爷爷看见谢兰韵来了,敲敲烟袋,让大家安静,他准备叫声二丫头好讲话的,被谢兰韵这么一堵,脑子里还真想不起谢兰韵的名字。 苏秀抬头,语气埋怨,但却和气了许多:“兰兰,怎么跟奶奶说话呢!?” 弟弟谢松韵估计又跑玩去了,妹妹谢菊韵站在苏秀的身后。 爷爷开口了:“兰兰啊。我们长辈呢都商量过了,你这书啊还是别读了。王老三家的三闺女和你一起毕业的,人家现在在厂子里上班,一月四百多块钱呢。哪像你,现在还得花钱。你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光靠你爸爸一个……” 谢兰韵无视爷爷的说话,在家里寻了一圈子没寻到凳子,夺了门口坐着的一个邻居男孩的板凳,瞪眼:“都坐门口干什么?看笑话呢!” 谢兰韵给同龄的同村孩的印象,一向是凶狠,不要命的。那男孩比谢兰韵小一岁,撇撇嘴站了起来,靠在一边墙上。 谢爷爷很生气谢兰韵对他的态度,越发坚定让谢兰韵辍学的决定了。使劲的敲了敲烟袋,苏秀及时的叫了声“兰兰。” 这种算是家里的事了,可是这些个老爷们姑婆们的非敞着大门在家门口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搞出来的习惯。家里打孩子都得拎到家门口揍,说不出来的搞笑。 “我上不上学是我的事,要你们商量什么?”谢兰韵坐到凳子上,才想起来,身上还背着书包。拿下书包,从里面摸了块大白兔奶糖,剥了塞嘴里嚼了起来。 态度真的是恶劣无比。 谢菊韵看见了连忙的跑了过来,谢兰韵将书包塞给了她,吩咐:“放我床上去。” 谢菊韵哦了一声,提着书包欢快的跑了。有许多亲戚家的小孩子,也都跟在后面跑了。 “老二家媳妇,这就是你教的好闺女,啊?”谢爷爷气得本来就晃晃要掉的牙更晃晃了。 “她就这坏脾气,又不是刚知道。”苏秀择着菜头都没抬。 谢爷爷“咻”的站了起来:“你看看二金子(谢永金)的各个姐姐,小的时候,哪个不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要我怎么说你们这些女人不成事呢,家家收拾不好,女儿女儿管不住。今天我们长辈都在这呢,你就给我打,往死里打。” 苏秀纠结了。她也觉得二女儿态度太坏了,哪有这么对长辈的?又想到今天早上,她还指着自己鼻子骂,是应该教训教训。可是她收了女儿的钱了啊,刚刚数了数,三千多块呢! “老二家媳妇!怎么的?我这个老头子说话不管用了?”毕竟分了家,谢爷爷能插嘴管些事,但打孩子的事,他不想上手。 谢兰韵刚刚看风景的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爷爷奶奶愤怒的嘴脸,看着一众亲戚近邻不帮忙看笑话的嘴脸,她说不出的感触!是麻木还是厌烦?这前世今生的看了多少次了? 她不懂了,她上个学碍他们什么事了?! 她一想到村里的那些少妇们,浑身的尿臊味,大庭广众下的就掀起衣服露出奶孩子。她真的是受不了,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以后过着那种生活! 谢兰韵从站了起来,梗着脖子杠爷爷:“往死里打?有本事你打看看啊,我就站在这,你打看看!” “兰丫头,你怎么跟爷爷说话呢,还不跟爷爷认错!”小婶在一边向谢兰韵挤眼。 谢永金有两个兄弟,五个姐姐。大哥男女排行里是最大,得病死了。留下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小弟排行最小,娶了老婆好几年了,一直没生,也抱了个女儿。 说话的就是小叔的老婆,在谢兰韵心里这小叔一家还是不错的,没多亲近,但也不是落井下石看笑话的人。 一众的许多人都指责起谢兰韵,说她不孝,说她大逆不道…… 谢爷爷更是气得直抖:“你你,我连你爸爸都打得,还打不得你了。就算打死你,也没人敢吭一声。” 谢兰韵好笑:“打死我?我可不让你做实验。你打死别人看看,看法律要不要你偿命!” 谢爷爷被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只手颤抖的扶着太师椅,另一只手的烟袋指向苏秀,话都说不利索了:“老,老二家的……媳妇……” 奶奶连忙上前帮忙顺气。 豆豆焦急,“你要把你爷爷气死吗?这事不是抬扛就能解决的。” 谢兰韵无语:“那怎么办?要我低头,好言相劝那是不可能的,砸钱堵他们嘴?美得他们呢!拍屁股走人?!这问题根本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了的。我就要气他们,气死他们!气得他们以后再也没心思管闲事!” 苏秀拍拍手站了起来:“他爷爷,兰兰都是大姑娘了,外面这么多人的……” “她还想要脸?我老脸都给她搞没了。外面怎么了?就要让她明白明白!让她知道羞耻!你家大丫头不也被拎着在太阳底下跪板凳么?给我打!照死里打!打完给我跪外面去,不准吃饭!”谢爷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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