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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乡十八寨同舟一心,相处咸宁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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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敬纯再作深思熟虑下去,就有人飞跑近前来报,说是高平三的尸身被悬在了黄郎庙的寨门之上。张敬纯一听,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心说:高兄啊高兄,都是小弟对你不住。只想你沉稳老练,能够摆平黄郎庙。谁知竟让你去送了性命。人死后,都道是入土为安,至今,你的尸身还在半空飘摇。做兄弟的对你不住哇!无论如何,要抢了你的尸身,杀了那五个猪狗小儿。一时之间,他再也坐立不住,要为高平三报仇雪恨的一颗心迫着他马上就要出发。懒    说话间,已是这一日的天交傍黑时分。张敬纯出得门来,即时招呼人点起红枪会的人马杀往黄郎庙而去。    张庄离黄郎庙不算太远的距离。不一刻,张敬纯率领的一行三四百人的队伍,就攒集到了黄郎庙的门外一箭之地扎下。村子一圈都是深且宽的“海子”。这“海子”的作用相当于护城河,里面常年积水,水草丛生,人们从来没听说起过有人在这里试过深浅的。也就是说,攻取黄郎庙,除了村子的四门之外,其余再无路径可进入其内。只是那四门之中,都是守护甚紧,要想通过,却是万难。    他们所要攻取的是黄郎庙的北门,正朝着张庄的方向。敬纯先行拨付了一百人,去佯攻一下,探探对方虚实。不大的功夫,就听见呐喊声起,寨门口那儿一片通明。黄郎庙人高擎起火把,防守寨口。映着火光,却看见寨门之上摇摇摆摆的挂着一个人。不是高平三,还会是何人呢?敬纯一见,心里疼痛得要死,竟忘了此番是去作佯攻,挥手又招呼一百多人冲上前去。但见对方石头、瓦块、圆木之类的粗重东西噼里啪啦而下,砸得红枪会之人是喊叫连连。忽然那门墙上的火把一齐投下,寨门之下一些松软的干草立时被燃着了。耳中就听得轰隆轰隆声起,但见火光冲天,焰头腾起比寨门都高,寨门洞那儿是惨呼滔天。把敬纯都看得傻了,他绝想不到黄郎庙人居然事先放置了火药,铺干草在那引线之上。火把引燃干草,也就点着引线。奶奶的,竟然连火药都用上了,难道红枪会在黄郎庙今日要栽一个大大的跟头不成?虫    火光过后,红枪会的人撤了下来。检点一下,死了好几个,伤者不下七八十人之多。红枪会自经办以来,实战甚少,如今连一个小小的村子都趟不平,让人感觉颜面上很是无光。    敬纯待人马稍事休整后,又组织了一次两门同时夹击的攻坚战,依然不能奏效,不免气沮神丧起来。    见红枪会攻打受挫,好长一段时间之内,不能再行有效进攻。黄郎庙人张狂起来。黄家五虎站在门墙上领着人大喊大叫,不停的诅咒,骂张敬纯,骂红枪会。直把众人气得牙根痒痒,却又莫之奈何。这两番攻取不下黄郎庙,让大家志气受了好大损折,人人都提不起精气神来。    黄郎庙人骂人骂得口干舌燥,一时也失了兴致。那黄二朋想再弄一个新鲜的玩法,寻思了好久,居然又想到了那高平三的尸身上面。他们把尸身拉直切近,周身给他泼上松子油,用火把就裤脚处引着。见那火头越来越大时,重又把他悬在寨门。这一下,红枪会里看得真切,那分明就是高平三给他们放火烧了。张敬纯又急又气,急火攻心,竟至昏晕过去。火舌越来越高的舔着高平三的身体,燎烤的焦臭味开始呛人口鼻。不想,黄家五虎如此狠毒,连一个人死后的尸身都不放过,还要百般辱弄。人常说:死者为大。一个人不管生前多么卑微多么渺小,死的那一刻都应该受到尊重的。而今他们连最起码的对死者的尊重都不讲,真是没有人性。    很快,高平三周身上下被火吞噬尽了,就连他背上的吊带之绳也被烤着了。又待得一时,那绳子就被烧断,高平三的尸身带着呼呼的火苗从半空落下。红枪会中赶忙奔出几人抢上,扑灭那火苗,却止落得一个面目全非的焦炭一具。    众人唤醒张敬纯,告诉他高平三的尸身抢回,下一步该怎样打算?看到高平三焦燎非常,烂污不堪的情状,敬纯心中禁不住难过又起。在左右人等的解劝之下,好不容易稳下心神来。一面派人护送高平三的尸身回巴河涯,一面又想一味的耗在这里,不能进攻半步,也不是办法。这黄郎庙是尚庆荣的老窝,风闻黄郎庙受攻,他势必率人往援,或者他带人去往张庄,抄红枪会的后路也未可知,还是及早防范他一二才好。    刚才看到高平三被烧,心中倍感灼痛,却也让他灵光一现,想出一个办法来。他留了大约百十人跟在身边,继续蹲守这里。其余人等,包括一些伤残都暂回到张庄里去。一来防备尚庆荣偷袭,二来在村中完成他的一项差遣。    第二日,天光放亮。红枪会中二百余身体无有损伤者,又再度回到阵前。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一嘟噜又一嘟噜的鸡,其数量不下千百。这是昨日他们回到张庄,作下的大事一宗。这一夜,他们几乎将全庄的鸡都抓了个精光。然后,每只鸡尾巴上都系在一块浸过油的破布,以备使用。因为是晚上,鸡的眼睛不能夜视,从鸡窝里抓出来,从树上鼓捣下来都省事不少。张庄的狗狂叫了半夜,可也没能挡住这里的鸡们惨遭打劫的命运。    敬纯看看大家诸事收拾停当,就拨出二百人对着寨门猛攻。下剩百十号人都是身高体长之属,命他们在黄郎庙周围将人撒个转圆。每人分发十余只鸡,听到攻打的呐喊声起,就用怀揣的火折点燃鸡尾的油布,尽力将带火的鸡往黄郎庙村中投放。    别说,这一着还挺管用。敬纯一声令下,前门处杀伐之声顿起。在黄郎庙的上空,一只又一只火鸡往村中奋飞。那些鸡平时虽不能高飞远翔,只这时后尾上带着着火的油布,对火的惧怕,让它们的力道较往日大出许多。又借着那身高体长之人的向空一抛之势,却是越过“海子”,登过寨墙,趟入村中。这些火鸡落到柴垛上,落到草堆中,或是落到茅屋草房之顶,即是引燃一处明火蓬蓬剥剥的着起来。一刹时,村中烟火滚滚,云遮雾罩,满街到处都是老幼扶将出门的哭爹喊娘之声。张庄的鸡们在黄郎庙是大展神威,将村子变成了一片火海,它们自身也落了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在寨门那儿抵挡红枪会进攻的黄郎庙人,忽见得村中生了变故,大火一时成了滔天之势,哪里还有心贪恋战事?手里的家伙一扔,赶忙去搭救自己一家老小要紧,一下子就去了大半。黄家五虎有心管束,只是又哪里约束得住。眼瞅着,红枪会攀爬上寨门,杀入村中而来。    这一战直杀得黄郎庙人事后多年,一提起张敬纯,一提起红枪会都害怕得咬指头。他们说道起张敬纯和红枪会来,那是比过去的捻子厉害得多,比土匪还要凶恶。当年,捻子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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