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八卦女,咱俩没完!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06】默然相爱,从来就风雨无阻 4第(1/2)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温浮生回木石巷的时候,才发现父亲已经早早的到家了,看样子,已经洗过澡,礼服也换了下来,一个人坐在门厅里的大藤椅上看电视,伯母与桂花奶奶在旁边闲话。大文学

    往常这时候,母亲多半会去书房看文件,有时候也会跟伯母、桂花奶奶说上几句……桂花奶奶是老人,话里总是离不开节气、规矩、习俗,她可以对着一筛子的干黄花菜评头论足,头头是道。伯母便会说学校里的事情,哪个学生她特别中意,最近会被保研啦,曼生的教授今儿找她,说曼生的报告交的不错啦,院长秘书今天换了装扮啦。懒

    母亲只是听着,静静的,谁的话她都接上一两处。她有时候会颈子疼,习惯性的抬手揉一揉,桂花奶奶便要站起来帮她,母亲不肯,说,没事情。他知道,母亲是心疼桂花奶奶年纪大了。

    这时候,父亲便会过去,说,我来吧。父亲给母亲揉肩的时候,看似漫不经心,眼睛一直盯着电视,里面有时候会在播一场足球赛,有时候会讲解棋局,有时候,甚至是一场火爆异常的演唱会。

    父亲看的津津有味,母亲的眉头却松了松,显然是很享受这份恰好的力道的。

    他有一次,颇有兴趣的问父亲,说,您这手艺练了多久了,走着神儿的手里还有数。他就曾在按摩馆里见过按摩师傅偶尔走神,力道不准的,掐的穴道都疼,极不舒服。虫

    父亲睨了他一眼,说,儿子,这有数没数,心里门儿清呢,还管你眼睛往哪儿看?

    后来,他大抵是有些能体会那“心里门儿清”的感觉,就好比跟她……他扯了一下嘴角,跟众人一一打招呼。

    父亲见他回来,身体往藤椅上靠了靠,将腿脚舒展开来,有些随性的过分,母亲若是在,定是要皱眉瞪父亲一眼了。

    温浮生觉得心情特别好。

    温道明把遥控器丢到一边,对儿子摆了摆手,说:“你过来。”

    温浮生走过去,坐下来,顺便解了扣子,脱了外套,苗阿姨接过去。

    “给你母亲打电话没有?”温道明轻声问。

    温浮生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偏了一下脑袋,有些疑惑的说,“没有。”

    他看见父亲皱起眉头,有些不郁的样子。他心中奇怪,往常母亲有外事活动,他也很少打电话过去问好。也许是潜意识的知道母亲身边有父亲照应着,他不必担心。

    温浮生想到这里,笑了。

    “不知道妈妈现在休息了没有。”

    他的声音不轻,故意抬起腕子看了下时间。

    桂花奶奶听见他的话,迅速的把话接上,道,“她哪里会这么听话,回回要她早点休息,就是不听,打小就不晓得照顾自个儿。这么下去可不行,我以后见了小姐,该怎么交代哟……”

    埋怨的语气,温浮生看了一眼父亲,眉尖微蹙,竟是一脸赞同附和的表情。

    温道明回过神来,见着儿子并不算正经的目光,瞪他一眼,想起正事来,问道,“从那丫头那儿回来?”

    “嗯,说了会儿话。”温浮生说着,便有些控制不住的牵起嘴角。

    温道明看着儿子脸上漾着的幸福,不由得就有些出神。

    他永远记得那年冬天,在C区,他跟几个小子站在街头,她捧着一本书,头发细碎利落的像个小子,时不时的看一眼书,再看一眼前面有没有车,根本不去注意脚下的路。

    才下过一场大雪,地上的雪有些融化了,染着黑色的车轮的轧印与行人的脚印。她就这么朝前走,直到撞到身上。

    他也不是什么好坯子,任着旁边的几个小子捅捅他,肆无忌惮的起哄,坏坏的努嘴。

    她的脸红了一下,抬起头飞快的扫了他一眼,道歉,连说对不起。大文学

    他并没有为难她,十分大方的说了声没关系,以后走路要小心,然后,就这么让她走了。旁边的人推推搡搡的,不知谁说了句,道明,你丫挺的色大胆小啊,看我的……他也不吭声,一条腿横了出去,正好搁在对方自行车上。那时候,他骄横的很,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嗬!找死哪!我看你们谁敢碰这姑娘。

    后来他才想起来,那姑娘姓甚名谁他还不知道,之后的一个月,他每天都守在那个街头,只盼着能再遇上她。

    只是,没能继续守下去。

    那一年,他也不过才十来岁的年纪,在他的记忆里,那段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鲜艳的红色,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都用红色的油漆覆盖起来,上面写满了**语录,周遭全是红旗、红色的语录本、红袖章……

    父亲接受改造,柳长卿的父亲却仍被关押。永定门的火车站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红色的横幅标语——热烈欢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后来才得知,他与柳长卿被分到一处插队。他在村南,柳长卿占着村北。两人起着头,带着各自的人,干完活就凑到一块儿,撂狠话,打群架,板砖、锄头都是他们的武器。赢的那方,瓜分了对方当天的吃食,有时候是黄面窝窝头,有时候是几块蒸红薯,吃完后,再悄无声息的各回各处。

    他为此饿过肚子,柳长卿自然也是。

    如今再回想,他倒是有些想不出来,他与柳长卿究竟为何就这么不对盘,在学校是,下乡了仍是。非要争个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地步。

    可在那个无聊和压抑到令人发疯的时代,这样的争斗,的确给死水无波的日子带来一些波澜,一些期待,一些……另类的快乐。

    那个乡下,简直不能用穷山僻壤来形容,天是灰的,地是黄的,风卷着尘土与碎叶,刮在脸上,四野苍茫。就在这样既偏僻又贫穷落后的地方,村长的女儿便如出水芙蓉一样,乌黑的头发梳成又黑又长的麻花辫子,白皙的脸,自己改过的水蓝色的小褂子,漂亮,充满稚气与灵气。尤其,那姑娘有的一声好嗓子,唱起歌来,清脆空灵……便是搁在如今,也是个绝佳的美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成分好,多少个在那插队的小伙子,熬不住那无尽的黑暗,便起了心思,一心想要夺取她的芳心。

    这里边,自然不包括他。

    他在无数个夜里,会想起那日在永定门的火车站上,柳长卿胸前戴着跟他一样的大红花,她与一批送行的家长挤在窗口,柳长卿的手伸出窗口,握住她的。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