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设宴还要铺张喧哗,前来道贺庆喜的宾客,更是比肩叠踵! 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宽广大厅里,道贺声、吆喝声、娇笑声、豪笑声频频响起,尤其是黄府的主人黄付清,众人之中属他笑得最为得意忘形。 经过十五年的岁月沧桑、商海奔波,此时的黄付清双鬓已显斑白,但脸上却带着老怀深慰的笑意,向着各位宾客频频敬酒,在一些来宾阿谀奉承的敬语下,黄付清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 就在此时,几十匹高头大马各载着身披铁甲腰挂刀剑的将士,围绕着两辆豪华马车,风驰电掣的停在黄府大门前,所有的将士不约而同的翻身下马,从中走出两位将领,打开了两辆马车的车门,然后都躬身后退几步,抱拳禀报道:“范大人陈公公,已到进士郎黄裳府上!” 车门启处,从车厢内各走出一人,一位是身着朝廷官服的中年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威严而华贵的气度,大概有四十余岁左右,竟然是当年的范仲淹。 而另一位竟然是个白白胖胖的宫延太监,因为养生有道的缘故,让人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其中一个将领还大喝道:“快叫进士郎黄裳出来接圣旨!” 黄府门口的迎宾下人,老远就注意到这帮人马,这时见到这般阵势,知道来者非同一般,连忙奔跑去禀告老主人! 正在宴席中春风得意的黄付清,突然见到书童黄忠奔跑进来,那慌慌张张的举动更是撞翻了板凳,黄付清心中甚是不悦,训斥道:“放肆!你横冲直撞的做什么?” “呼哧……老爷!外面来了好多官兵,叫少爷出去接圣旨呢,呼哧……”黄忠气喘吁吁道。 黄付清大吃一惊,连忙叫道:“快去书房叫少爷出来,快点快点……” 而此时的黄裳呢? 怎么没有出来招待宾客呢? 原来他正在一栋阁楼内精研道书呢! 黄裳从小就喜欢钻研奇门遁甲和道术,收集了不少有关这方面的道法遗书和易经,自从一个月前考到进士第一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整天躲这座阁楼的书房里,钻研那无稽之谈的道中之法,追求那天方夜谭的长生之术,偶尔还心血来潮摆坛祭天,念着不知所云的咒语,就以为可以呼风唤雨,可每次都是败兴而归,让附近的左邻右舍从原本的神童,叫成了装神弄鬼的神棍! 就连今天父亲邀请各方好友,设宴庆祝自己获取功名他都没有露面! 这座院落非常宽广,四周都是木质篱笆的院墙,上面爬满了青红交结的藤蔓花朵,一棵棵绿意盎然的杨柳,围绕着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水湖,旁边是一座红砖绿瓦、古香古色的三层高阁楼,一阵微风拂过,给人一种肃静清幽的感觉。 黄忠在远处遥望到这座院落时,耳中依稀可以听见传来的琴音,凝神静听时只觉琴声袅袅悦耳已极! 黄忠快步流星的冲进院落,飞快地走在长满青草的石子路上,高声呼道:“少爷,外面来了很多官兵,要你出去迎接圣旨啊!” 在顶层的阁楼内,只见炉香袅袅满堂春生,一排排装满书籍的架柜,井然有序的摆在右首,一身白衣如雪的黄裳,正满脸陶醉的端坐在锦榻上,星辰般的眼睛正半张半阖着,双腿上放着一把古琴,十根修长的手指,正飞快的抚弄着弦琴,就连黄忠来到身前也浑然不觉! 黄忠满脸焦急之色的等待着,却不敢上前打断黄裳的动作,好一会才见黄裳五指一划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只留下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想不到这这艰深晦涩的道法,竟然能在琴韵当中找到忘我之境……道法自然?道韵里的自然是什么呢?除了琴韵能使其忘我,究竟自然道法中还会有什么呢?”黄裳露出患得患失的表情,喃喃自语道。 黄忠见这位聪明的少爷又在犯老毛病了,平时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扰黄裳此时的状态,但外面正有一道圣旨在等着呢!要是怠慢了那些官兵,给安个藐视当今天子的罪名,不仅要人头落地,而且诛连九族都有可能啊! “少爷!清醒一下,有圣旨来了,老爷叫您快点去迎接圣旨啊!”黄忠伸手摇晃着黄裳的肩膀,焦急道。 黄裳被这一阵摇晃中,似乎从睡梦中醒过来一般,满脸疑惑的说道:“什么事?叫我干嘛?” 黄忠不由分说,拉起黄裳就往外面跑去,当两人经过那座设宴大厅时,刚好听见一道清朗的笑声从厅里传出,其中还有黄付清的说话声。 “少爷……那些官兵都在里面呢!呼哧……”黄忠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黄裳看了一眼黄忠,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如牛,拍了拍黄忠的肩膀,道:“小忠,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这就进去。”整理一下刚才奔跑时弄皱的衣服,目不斜视的走进大厅里去。 原本正在交谈胜欢的几人,见到从外面走进一位白衣公子哥,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一定是以第一名考入进士的黄裳了,连忙都停止了说话。 大厅顿时陷入了鸦雀无声的状态,一道道目光都看向黄裳,但黄裳却面不改色的来到范仲淹和那位太监面前,弯腰深深一揖道:“见过两位大人,后生小子黄裳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范仲淹连忙起身,来到黄裳的身前,满脸欣喜道:“呵呵呵!黄贤侄快快请起,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中进士第一,黄兄,你儿子真是了不起啊!” “嘻嘻嘻……不错不错!果然一表人才,以后平步青云光宗耀祖不在话下了!”那位太监也阴阳怪气的附和道。 宴席一直维持几日之久,众人皆大欢喜,吟诗作对、文采百出,经过几日相处,连范仲淹都称赞黄裳才高八斗,小小年纪就满腹的经纶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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