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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疯子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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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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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见广,多好。”杜茂嘿嘿一笑:“可惜老天让你托生个闺女身,就等着给人做媳妇吧。”姑娘瞥了他一眼:“俺才不给人做媳妇呢。”杜茂想给她一句:“莫非你要当老姑娘。”    这时远处又传来铿锵的锣鼓声,头遍鼓又打响了。姑娘说;“又敲鼓呢,俺也吃饭去了,吃完饭看戏去了。”说完一甩辫子扭身就走。杜茂很想说:“看戏咱一块去。”可张了张嘴又咽回去了。赶紧狼吞虎咽地把面条扒拉进肚,坐听外面的动静。待了一会儿只听那娘俩又在和掌柜的打招呼,接着娘在前,闺女扛着板凳在后从穿堂门里过去了。杜茂愣了片刻赶紧追出店门,离那娘俩两丈开外在朦胧的夜色里尾随着。一直进了戏场,娘俩在离戏台几丈远的正面安下了板凳坐了下来。    杜茂像条鱼儿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始终用眼角盯着那个碎花布身影。在相距两三丈开外的地方站住了脚跟。今夜的大戏是杜十娘,这也是杜茂最爱看的一出。他倾慕杜十娘的美貌,多情。又为杜十娘,为殉情怒沉百宝箱而香消玉殒的刚烈性格而扼腕叹息。从而又痛恨李甲的懦弱无情。边看边不住用眼角扫一下三丈开外的那个身影,只见她也不时地用眼四处搜寻,似乎在寻找什么。他不由得心头一动。这时恰好台上杜十娘一段唱唱的是荡气回肠,他不由地大声喝了一声好,其实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吸引一个人的注意。果然这一招见效,那个姑娘的目光循着这一声喝投了过来,正巧他一扭头,两股目光相遇了。那一霎间似乎撞出了一股火花。也难怪,一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个正善怀春的妙龄女子,本来就容易相互吸引。于是杜茂在人群里挪动着身子向那个身影慢慢靠拢。距离三尺远的地方他不敢靠近了,因为旁边坐着那位店老板娘。两个人只是不时相互瞅一眼,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直到散了戏,他悄悄尾随着那娘俩的身后,他甚至在埋怨,这老太太干嘛非得死伴在旁边,要不他完全可以大胆地上前和她并肩而行。回到店里,今又多了仨投宿客。一个锔锅锔碗的,一个磨剪子戕菜刀的,还有一个扎笤帚的。都是跑江湖的小手艺人,碰了头免不了胡聊几句。可今日杜茂心不在焉,胡乱应酬几句就躺下了。总觉着心里燥热不住地来回折饼玩,也难怪自从见到那碎花布袄姑娘一眼后,那颗心就像被掏走了一样。那青年男女常常一碰头就会产生般的。此刻他又想唱,可又怕惊扰了同榻而卧的旁人,只好忍着。好容易迷糊到了天亮。那仨客人为省俩钱都舍不得吃现火在那里自己起火有熬粥的有烩干粮的,各自吃完算清店钱分头各奔东西了。    杜茂是还要住下去,一会儿还是姑娘给送进饭来,照旧是小米粥贴饼子咸菜丝。姑娘将饭放到炕桌上后,没有立即走开,闪在一边看着他。杜茂赶紧趁机没话找话搭讪;“昨黑下戏好看吗?”姑娘说;“那也没你那一嗓子嚷的好,招的满场子的人都瞧你。”杜茂有些自鸣得意地一晃脑袋:“那叫懂戏,台上唱到力气头上,不给叫好那叫外行。”稍倾又问:“你觉着杜十娘那个人咋样?”姑娘叹口气:“可惜了,常说痴情女子负心汉,一点不假,那么有情有意的个人偏偏遇上了李甲这么个薄情寡义的软骨头。”杜茂赶紧借题发挥:“谁说不是,李甲聪明反被聪明误,落个鸡飞蛋打一场空。那么无情无义的东西活该遭报应。”姑娘瞥他一眼冷冷地来了一句:“说书唱戏劝人法,其实这世上李甲这样人不止一个。”杜茂赶紧接话茬:“要是我反正做不出李甲那样缺德无意的事来。”姑娘又是撇撇嘴:“可惜你遇不上杜十娘。”杜茂吸了口气,乍着胆子说:“杜十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话一出口,觉着脸上也在发烧。姑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也腾地红了,使劲剜了他一眼:“你胡沁。”杜茂虽然挨了骂,但他听出来了,那骂声是温柔的。常说打是稀罕骂是爱吗,他似乎摸着了姑娘的脉。于是又来个得寸进尺:“说真的,你在我眼里就赛过杜十娘。”姑娘又白了他一眼,故作愠怒道:“你咋登着鼻子要上脸呢?那你是啥,想当李甲?门都没有。”杜茂赶紧辩解:“不是,不是,你是杜十娘,我可不当李甲……。”姑娘又睁着杏眼:“那你要干啥?”杜茂鼓着勇气脱口而出:“我就是看着你好,从心里喜欢你。”姑娘垂下了头,脸儿又红了,嘴里说了一句:“那谁知你是不是真心话。”杜茂赶紧又表白:“我敢对天发誓!”这时老太太在院里喊凤莲,姑娘应了一声,又对杜茂说:“你要是真心,今黑下戏台底下见。”杜茂心里窃喜嘴上却装傻充愣地冒出一句:“可你身边有老太太,我近不了跟前。”姑娘愠怒地瞪他一眼:“你呆啊?戏台底下地界大着哪,你非那儿凑?”杜茂立即明白了姑娘的意思,赶紧换上一副笑脸:“我是呆,那今黑下我得看你眼神行事。”姑娘一努嘴:“讨厌!”然后丢给杜茂一个费琢磨的眼神一甩辫子走了。杜茂回味这那个眼神,心里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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