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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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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离去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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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过半,冷清的月色倾洒而下,广袤的戈壁添几分凄苦之色。     牛皮帐篷被悄然的撩起,李临秋宛若鬼魅一般全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他穿着往日的衣裤,手执黑木弓,身披一件连帽大氅。     抬头看了看月色,那冷清的眸没有任何的情绪。环顾一下四周,他速闪入了车厢间的阴影。     守夜人行踪固然变化多端,可车队总共多大点地方,终归是有迹可循。对于跟着车队走了这么些年的李临秋来说,有心躲过守夜人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借助住车马的掩护,他一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守夜人的巡视。     “唔!”     李临秋身形忽然一顿,一股腥甜之气从肺喉间逆涌而上,刹那间便溢了满口。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李临秋皱着眉头将之生生咽了下去。     松开手,他竭力呼吸,努力平复着胸口的不适,良久方缓过来。待他正欲前行时,却听得一声叹息。     “我以为能瞒过你,没想到你到底还是发觉了。”     堆积货物的板车上,那用来遮挡风雨的帆布被掀开,露出了面带倦色的王达之。     “呦,王叔。”李临秋笑了笑,直起身来。“今天你不是该休息了吗?怎么还守夜?你不是一贯奉信拿多少钱出多少力吗?”     “庞广漠那般威胁下,谁能安睡?多防着点,总归是有益无害。”王达之耸耸肩,也笑了。     目光落在李临秋身后的包袱上,他有些叹息,“你是怎样发觉我骗了你。”     “因为我的身体。”李临秋指了指被庞广漠射中的地方,“如果只是伤了肺脉,那症状不过是胸肺燥痛,喜咳,气闷而已。怎会无端吐血,心力交瘁?怕不是断了肺脉,就是伤了心脉。若有名医妙手回春倒也罢了,不过是小疾而已。可在这茫茫戈壁,连个赤脚医生都是难寻。按照这伤势,三日内若得不到救治,淤血必然堆积经络,到时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现在看看,我已没有活路了。”     李临秋轻描淡写的将自身状况说了出来,似全然不在意。     “所以你想走?”     “是。”李临秋斩钉截铁。     “你……罢了罢了。”     王达之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板车一侧,“我的马给你了,上面肉干和清水,既然时日无多,那就多看看,率性而为罢,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李临秋点了点头,走到板车一侧,给马套上嚼。     牵着马,他缓缓消失在了黑暗中。     “真洒脱啊。”     王达之低声赞叹一声。似有些冷,他将帆布重遮掩好,便再没了声息。     待走的足够远了,李临秋翻身上马,纵缰扬鞭,绝尘而去。     东方破晓,露水微寒。     走上那与周围的荒凉显得格格不入的山丘时,纵然是可以称作见多识广的李临秋,也不由的被眼前所见而震撼。     与往日那不是黄沙砾石就是沟壑满布的戈壁不同,这里林木郁郁葱葱,青草遍布,在山谷底部,竟有一处堪称清澈大湖。     难怪这里一直不曾发觉,在戈壁上行走之人对鹰愁谷无不敬而远之,哪里会刻意的过谷。而且谁又能料到,这片荒寂的死地竟会有如此幽秘的大湖。     小心的踩着长满青苔的石头,李临秋牵马来到湖边。     这原本应是一处布满砾石凹谷,数条地下暗河汇入其中,形成了一个广袤幽深的大湖。岸边松木葱郁,虬根密布错节。几只皮毛油亮四肢短小的小兽在水边饮水嬉戏,看上去格外悠闲惬意。     李临秋认得这种异兽,它的称呼有很多,像啰啰,魅狐,小土豹等等,林林总总大概有五六七个。     而唯一比较广为人知的称谓,便是山魈。     这小东西喜欢仰天长啸,且叫声尖锐绵长,凄厉中透着一股山风呼啸的浑厚感,骤听上去,倒是有几分恐怖。何况这家伙比狐狸还滑头,莫说捕捉,寻常人就算是见都难得一见。久而久之,人们也就认为山中住着精怪,于是便有各种各样离奇诡谲的传说流传于世。     可山魈多出没于深山老林中,戈壁上倒是难得一见。     也不知是地域改变的缘故,还是李临秋眼力不佳认错了,这小东西竟是颇为凶悍的。见有人看向自己,非但不怕,反而甚是嚣张的冲着李临秋龇牙咧嘴,大有挑衅的意味。     李临秋哭笑不得,不过他懒得和畜生一般计较,拿过牛皮袋到湖边接水,他心中忽然一动。     平滑如镜的湖面之上泛着隐隐地阴霾,大有压城欲催之势。李临秋蓦然抬头,发觉不知何时空中已是阴云满布,看那沉凝黯淡的色泽,只怕雨水随时都有可能倾覆下来。     思索片刻,李临秋牵着马走向了凹谷两侧的山坡。     约莫半个时辰后,淅淅沥沥的雨水便落了下来。因为地处北方的缘故,雨水没有南方那般缠绵温润,而是格外的阴寒刺骨。烈雨倾泻,怒云卷涌,片刻功夫,天地间已是萧瑟一片,唯剩那珠碎玉落般的雨声不绝于耳。     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山洞,李临秋燃起一堆篝火。     若非恰逢雨天且又是白日,他是决计不敢这般胆大妄为。要知道在敢在这杀机四伏大戈壁上生火的,要么有几分本事,要么就是十足的白痴。要知道烟火的味道不但会引得野兽光顾,重要的是还会引起响马的注意。     以李临秋现在的身手,若遇到响马,只怕非得给砍了脑袋不可。     坐在篝火前,李临秋利索地砍着趁未下雨时拖进来的树枝。他的刀足够锋利,没多久便将树枝尽数砍完了。将刀身上的木屑在树枝上蹭抹干净,他归刀入鞘。     远处的山脉已经泛起淡薄的雾气,冰冷的雨水击打着砾岩,颇有几分雄浑壮阔的意境。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话当真不假。     心肺受伤之人忌湿潮,可自己却偏偏遇到这等雨天,看来老天爷都容不下自己啊。     看了看洞外的雨景,李临秋吐掉了口中的鲜血,低咳了几声。     他心里清楚,若得不到救治,那自己多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而且伴随着经络中的淤血聚积,疼痛吐血也会与日俱增,说不定后会以自杀来了结自己。     不过眼下李临秋显然没有轻生的念头。拨了拨篝火,他拗断了几根枯枝,丢了进去。     燃烧的篝火给李临秋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暖色,专注的盯着篝火,他的眸中有种绝不符合他年纪的深邃。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自嘲般的微微一笑。抱着刀,他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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