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两个爆栗子的唐天笑,撅嘴送走了自家司令,他没跟着一起回去。用自家总军给他们这伙叫狙击手的人说的话讲:“你们是狙击手,就应该机动作战。一般而言,都是脱离大部队,在两军交战的缝隙潜伏,像打猎一样,先射杀最凶猛的那个。打仗的时候就自己选择埋伏地点,尽量靠近敌人,先干掉敌人的头头。”所以他才不跟着回去,自己要机动起来,不机动还能叫狙击手吗。
唐天笑瞅了瞅四周,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向着自己看好的地方走去,这个地方在公路南边400来米的山坡上,山坡上树并不太多,只有十来棵,而且还都挤在一起。他看上的地方,是山坡折向南边的拐角。这块地方好啊,一大丛灌木正好可以当做掩体,打不过跑的时候安全,也能快速脱敌,实在是个好地方,比不远处显眼的树林子要强多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在这个位置打开瞄准镜,不会有反射光出现。
吩咐两个小兄弟都藏好,检查之后没问题,他这才快速摆弄几下,一个不漏丝毫破绽的掩体便形成了,就在几个人趴在灌木丛里百无聊赖之际,一阵隆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来了,你们两个藏好,别出声,看我怎么做,你们都学着点。”唐天笑叮嘱着自己的两个跟班,这两个人是总军塞给自己的弟子,说是让自己做他们的师傅,可自己那是当师傅的料啊?自从去年年底300米开外一枪干掉柞水恶霸“捞骨油”之后,自己都半年没开张了,更别提带这两个徒弟了。
公路上阎相文的二十师,正急急火火的行军,每个人都想急着赶到潼关,好好休息一下,这都走了大半天了,也没见司令下令休息一会,所有的人都强自撑着往前走,还是小命重要啊。
冯玉祥和阎相文见面后,他再也支持不住,虚脱着就要掉下马,被手下石友三赶紧慢慢扶着,好容易下了马。连襟二人见面,各个都有难念的经,各个都有苦处,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谁?冯玉祥不愧是冯玉祥,二话不说解下腰间的马牌撸子,毕恭毕敬的送到阎相文的面前。
“焕章,你这是何意?快收起来,你我兄弟一时玩笑,你还真当真了?在说哥哥我也吃了败仗,咱们连渭河都还没过,快收起来,在这样老哥我生气了。”这会的阎相文恢复了神色,很是诚心的劝慰着冯玉祥。“焕章老哥,君无戏言,况且小弟这次败的惨,即便是侥幸逃脱,怕是再也无法带兵了,十六旅全毁了,我冯焕章这次是彻底完蛋了,这个赌约焕章老哥您胜了,请收下吧。”一番话说的诚恳在理,让阎相文无法辩驳。
“焕章,你这是什么话?你我的关系还用的着如此?你且起来,听我一句话,好好干,没兵我帮你招,没枪没饷有我在就少不了你的,只要你我齐心,还怕不能重建你的十六旅?”阎相文的话音未落,只听见“噗通”一声,冯玉祥单膝跪地,他等的就是阎相文这句话。
夕阳西下,落日将余辉泼洒在关中大地上,整个世界仿佛涂抹了一层金粉,煞是好看。从入春到现在滴雨未下,有好几次看似乌云密布要下大雨的样子,结果一转眼又云开雾散。骑在马上跟着队伍追击的司南,此刻看着已经变成了烧饼大小的太阳,心思却不在眼前的战事上。
“哎,看样子今年弄不好是大旱之年,麻烦了。”虽然自己对这个时代陕西的年景根本没有多少记忆,但大灾之后不是大旱就是大涝,这是可以肯定的,从小到大,自己没少听村里的长辈们这样说。本想着趁着今年的大灾,以工代赈,好好再整饬一遍关中各县的水利,可直军的进犯,让计划不得不停滞下来。现在只能希望马上就要夏收的冬小麦不要减产太多,毕竟去年自己可是费了好多心思兴修了不少的小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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