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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王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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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恩重如山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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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学,而且在西安这种东西真不好买,硬塞给司南。    从吕秀山家中出来,走五十来米,回到于伯烟摊,放下零碎东西,张炳玉厂里有事就先回去了,说好了司南拾掇完去他家画图。    司南带着两个尾巴到估衣铺子比照着身材,给四个脱离乞丐群体的准小市民,一人一身棉衣,两套内衣和罩衣,棉鞋、毛巾、肥皂花了小五个大洋。    看见估衣铺子里有皮棉鞋和皮腿套,司南当即买下,这趟下来二十个大洋进了估衣铺子,司南感觉花的值。    三个人提的满满当当,把碎女子的东西放在旁边,然后齐齐跪下,三个小市民整整齐齐的给于伯磕了三个响头。    于伯老泪纵横,看着的眼前皮棉鞋和皮腿套,还有挡都挡不住的三个小子,直呼“有心就行,有心就行!”    三小子七手八脚的给于伯套上腿套,又套上皮棉鞋,棉鞋大小刚刚好。    “没想到老了老了,跟着几个小子享了福了,这辈子不亏了。”于伯高兴的看着几个小子在自己脚跟底下折腾。    “快别这么说于伯,您救了我们妹子的命,我讨饭这几年,就数您给我们馍馍的次数多,我们这是报恩,这恩比山还重,怎么报都不为过,这是您老大半辈子行善积的福,报恩的不光我们呢,您想想,您这大半辈子救了多少人的命,您放心好曰子还在后头呢,您有的是福享。”司南看着脚底下一边一个折腾于伯的狗子和顺子,一边陪于伯说话。    “好好好,乖孩子,大伯就跟你们享福,大伯最大的福份就是你们上进。”    “没想到啊,自打打完捻子之后,就在也没穿过皮靴了,这会又穿上了,大伯感觉年轻了几十岁咧。”    “乖,赶紧去洗洗吧,回来大伯给你们上药,还要给女子换膏药。”    三个人拿着换洗的衣服,到了北街的大车店,门口各式幡旗,是描金、描银、描红的各个车店招牌。    这时的大车老板相当于后世的50到70年代的司机,牛气着呢。    随便拐进一家,钻进热气腾腾的澡堂,开洗。    泡软和了,三小子互搓、然后上肥皂、一个个涮干净喽,擦的滴溜净,穿上新棉衣、棉鞋,收拾妥当,干净、暖和。    不舒服的是身上的冻疮热水一泡、人一暖和,痒痒的难受。    三人回到烟摊,于伯拿出一盒膏药,给三人耳朵、手、脚上涂了之后,贴上白麻布,三天后在这样来一次,最多六七天就好。    让狗子和顺子给女子暖脚换药,司南拿着铅笔和尺子去了玉兴铁工厂。    到了铁工厂,司南一打量,这地方还真是不小,得有四亩多地,进门就是两排晾库,一排里面放着各式木料,一排放着十来个大车的半成品。    右手处有十多间大房,各房门边挂着木牌,上书‘锯’‘刨’‘刻’等木工分类,分类很细,司南细数得有八个分工。    各类木工间和铁工中间,是三间办公房,办公房右边紧邻就是铁工各车间,有炼铁、铸模、翻砂、打磨、简单车削车间,还有一间铁匠铺,大冬天里,几个健壮的铁匠,穿着薄短褂,叮叮铛铛的捶打着铁件,在炉火的隐映下,健硕的肌肉像涂了桐油一般发亮。    张炳玉正在办公室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说话,不时传出一阵笑声,显然是极为熟悉的。    王文和,字昆玉,从曾祖起就世居西安,其曾祖和祖父长期担任清朝西安周边各地的中下级官员,虽然祖籍江浙,其实更像一个地道的西安人。    “司南,快进来,就等你了,来来,这是叔叔的好兄弟王文和,是个有大才的文化人,你叔我拍马都赶不上。”    “王叔叔好,实在对不起,从小到大没见过这样的工厂,刚才进来就多看了一会,请王叔叔见谅。”    “好好,不当事,听炳玉说你读过书,还能画图,我很好奇,别说西安了,就上海都很难找到几个会画图纸的人,听炳玉说了你的事情,就忍不住急着想见见。”    “司南,你一边画图,咱们边聊天,怎么样?”王文和用探询的眼光看着司南。    “成!”说完,司南就开始清理张炳玉的办公桌,这是一张很平常的大方桌(也叫八仙桌,旧时西北各地大点的人家,家家都有,即使寻常七八岁的小孩坐在桌子配套的长条凳上,吃饭的时候也很难够得着桌子上的饭菜。)。    桌面很光滑,上面涂了一层锃亮的清漆,透过清漆能清晰的看到桌面的木质纹理,从旁边的纸筒里拿出嘱咐张炳玉买来的厚宣纸,用桌上的镇纸将宣纸压好。没有专用的制图用纸,用宣纸替代还是没问题的,也不是画什么精密的图纸。    削好了铅笔,将笔屑归拢到手里,扔进了屋子中间的火炉,司南静静的坐着思量了一会,开始画图,先画的,是蜂窝煤成品的三视图。正视、俯视、侧视是制图的基本,由于蜂窝煤的形状因素,司南将正视和侧视改为左右斜视两图。最后又加了一张剖视图。    画图、测量、标注、配料成分、引火层、燃烧层,随着这些图和线条、标注的一一完成,宣纸上的图样渐渐清晰、明了、精准起来。    司南沉浸在绘图中,这些技艺有多少年没用过,司南已经记不清了,也无法计算。刚开始的时候由于要回忆一些基本画法,速度稍微慢点,但越画越快。    绘制蜂窝煤和人力制煤机,司南是极熟悉的,自己小学的时候入冬给家里打下手碎土、碎煤、捂木屑、提水看父母和煤泥,初中的时候多了个和煤泥的活,到了高中所有的活都是自己的了,包括轮没机和清洗煤机,这可是个体力活。    大学更不用说了,工科大学生不会画图?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所以复制蜂窝煤和制煤机,对司南而言,是很熟悉的事情。    原本说好的边画边聊,由于司南的沉浸,张炳玉和王文和也都站在旁边不说话,司南认真的绘图,他们认真的看着。    随着世间的推移,第二张和第三张制煤机的图也越来越精细,煤模、滑杆、压杠......    屋里马灯亮了起来,屋外铁工厂的工人也已经三三两两陆续下工,马灯的灯光越调越亮,屋外的天空也越来越黑。    古老的西安城逐渐被冬夜隐映。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司南最后一笔修改落下,抬起头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妇女和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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