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别院,密室。 六人分向而坐,除却古寒明与四老之外,另一人则是一个面显病态普通书生模样的人,正是“病书生”崔命,以他过人的才智和行事谨慎的风格终于也得到了教中的重视,能有机会参与某些教中会议,这对他来说自然是天大的荣幸,但他却显得更加的谦虚谨慎,此刻的他甚至还略感紧张。 玄老扫了眼神色收敛的崔命一眼便转过头去,望向同侧的古寒明,面色显出关怀之色和些许紧张,同座的诸人也不时向他投去目光。 古寒明正座桌前,身躯绷得笔直,如同他紧绷的神经一般,面上却是苍白一片,目中异芒闪动,浑身的气机也震荡不稳,于人一种走火入魔,濒临癫狂的感觉,这昔日沉静异常的青年身上究竟发生了何种变化,以至有如此惊人的变故? 玄老见他如此,正欲开口,忽地,古寒明气势骤涨,一股凶厉煞气透体而出,在座的几人都是一震,齐齐变色,未待多言,古寒明已抬起手一下将手中数个深紫药丸吞下,闭目潜运,苍白的额上渗出汗珠,又慢慢蒸发而去,他才终于睁开眼,气息已平稳许多,但面色却更显苍白。 古寒明望了几人一眼,舒了口气,平静道:“已经无事了。” 玄老见他如此心中暗叹,叹息道:“少主,唉,您应待教主回来后再进阶才更稳妥的!” 古寒明摇头道:“这应无什么大碍,教主对教典研究虽多,但也未能亲身尝试,怕也难作出更好的改进,我这次尝试,虽是圣教数百年来首次接引圣气,但也是按教典所述而行,不至会有何不妥。” 自他进入圣教,记事之日起,他便依教典《魔神引》之法常年在魔主的圣躯旁接受熏陶,长达十数年的浸染,他无时无刻不期待着今日,此刻他终能够从引魔之境步入铸魔之境,这是何等的艰辛,他状虽平静,心中却也如海浪惊涛一般。 《魔神引》共分四重境界,分为引魔、铸魔、入魔、化魔,乃是将蚩尤魔躯中精炼不灭的厉煞之气引导入体,加以炼化,最终转为自己的真元,成就无上魔身。每重境界的进阶都是艰难至极,稍有不慎便是精元尽损,命丧黄泉之局,引魔至铸魔的过程是能否接引魔气最为关键的一步,只有常年受魔气熏陶感染,才有承受那凶厉魔气的可能,否则便是殒命之途。古寒明能稍稍接引丝毫魔气入体而未丧命实是万幸之至。 天老望了古寒明一眼,接道:“此次少主能够初步容纳圣气实是万幸,教主当年也曾想以身一试,但当时圣教初逢败绩,未能稳固,且修习成功的可能性过低,才最终打算了行险一试,而已巩固圣教为首任,天幸如今圣教势盛,少主又能踏出如此关键的一步,可见我魔神教再度崛起乃是天助,必能遂圣祖一统天下的宏愿!”他连一向极少称呼的“少主”之名也挂在嘴边,可见经此之后他也已真正重视起古寒明来。 他这番话,沉郁慷慨,说得几人都神色涌动,心生向往。 天老望了望身侧的壁画,面显冷色道:“三十年前,我圣教弟子的血债必会清讨回来!” 地老不苟言笑的面上也露出欣慰之色,道:“据各处所报,今日下午少主接引圣气之时,四大派内的禁地都有异动”,冷哼一声又道:“那些掌门们还想竭力掩瞒,却怎逃得过我圣教的耳目!”面上又是几许不屑之色。 黄老重重一握手中血墨的剑鞘,哈哈一笑道:“不错,终有一天要那些自命正派的牛鼻子跪倒在我们圣教的脚下,哈哈……”言罢放肆一笑。 玄老向古寒明关切道:“少主现在感觉如何?” 古寒明道:“已好了很多,紫心丹的功效似并非太过明显了。” 天老露出几许傲然神色,点头道:“应是如此,圣祖的精华岂是区区丹药可以抑制的?”顿了顿续道:“所以少主以后的艰辛不言可知,再度接引圣气时最好能有我们几人或教主看护方稳妥些。” 古寒明点头,他自然知道天老这番话表面虽是关心他个人,但中心却是在魔教兴盛的大业上。 一旁感受着如此气氛的崔命神色却缓缓收紧,恭敬问道:“不知少主预计多久后便需再寻圣躯的另一部分?”他问得极有见地,虽仍是关乎《魔神引》之事,却也还道出了下步行动制定的方向,可见见识不凡,一开口便引得众人关注。 古寒明略一沉吟后,道:“圣主头颅与身躯皆在教中,其中蕴含的圣气远胜其余部分,所以要想全部接引进体,并稳固下来,时间恐怕不短,最快也需半年时间。”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魔神引》是一部化前人精华为己用的功法,自然有速成之效,但其中的艰险犹未深重,古寒明以半年为铸魔之境的首要时间,显是谨慎之至,也只有如此才有可能重新光复蚩尤当年的滔天魔威。 黄老呆了一呆,道:“那么什么时候再夺取圣躯的其余部分便是关键了!” 玄老点头道:“正是,这夺取圣躯之事关系体大,非教主亲出不可为!” 天老道:“当然如此,教主至今虽仍是潜隐不出,但日前也曾传书道:如今教派的重中之重便是混乱江湖,为我圣教再出创造契机,再者,借此混乱之势也可削弱一些武林势力,到时夺取圣躯也要方便许多。” 古寒明点头同意,又道:“夺取圣躯乃必行之事,却非现下首任,所以我们仍要以震荡武林局势为要务。” 众人齐地点头,崔命轻摇玉扇道:“今日武当之事实在非同小可,也已成功将武林的锋芒转向天罗教,我们日后的行动也方便许多。” 玄老点了点头,皱眉道:“不过那个‘风神’的传人展风却未能除去!” 地老赞同道:“他能从魂四手下逃的性命却是不容小视。” 玄老又接道:“不错,本来赵传是有机会杀了他的,可惜竟被峨眉的柳雪飘给搅了。” 黄老见二人对一个小辈如此镇重其事,一笑道:“这又何足为虑,若让老子出手,便是他师父韩浩我也能一并收拾了!” 天老闻言,皱了皱眉,道:“江湖中传言的‘四无’之人中都非易于之辈,你还是不要过分托大的好!” 黄老听天老如此说,收敛几分傲色,笑了一笑,也不辩驳,兀自把玩手中的血墨宝刀。 古寒明有些疑惑道:“那怜横和他不知是何关系?竟会在会上帮他辩解?” 地老注视了眼手中的秋寒剑,淡淡道:“与这把剑有关的一切事都可以交给我!” 众人闻言齐地向他望来,但也知他脾性,并不质疑。 玄老点了点头道:“嗯,不过以他现在的和唐门的形势,无论是何关系,怜横都不能有丝毫的袒护了,或许一月之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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