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之会的六月九日尚有半年多的时日,虽说时间稍长,但众人也知,能将各派长老杀害仍可全身而退的凶手必然也是非同小可,如此算来,时间甚至倒有些紧张了,况且此事也关系到各派利益,能多一份力量查看也是不错,便都不再多言。一些昔年深受怜横恩泽的小门派更是齐声赞同。 展风也被怜横这一语惊得一怔,随即又见场上已有人开始赞同,虽知此事难度极大,但心中仍是感动不已,至少他已有时间能够查明天罗教的真相,这更是他迫切想要证明的。 向仁从一旁的椅上站起道:“老夫也同意琴圣所说的。”他辈分不低于怜横,且在武林中恩义颇重,此番话说来也是令一众迟疑的群雄点头同意了。 众人中惟有赵传、左丘等少数人并未表态,面上阴沉,但他们虽有异议却不好悖逆群雄,只得默不作声。 怜横见多数人均无异议,望向展风道:“你可有什么问题?” 展风能得此机遇从此事中解脱出来,虽说仍未完全了解,却也远胜先前,怎会有异议,恭敬应道:“展风愿意接受。” 怜横点了点头,面上也是逸出笑意,怜倩儿更是喜在心中。 肖破望了眼被缚的各派奸细问道:“前辈,觉得他们应如何处置?” 怜横尚在思索,柳雪飘已接道:“不如趁群雄同在,一同审问关于天罗教的消息吧!” 众人尚未表出意见,白云道长却不禁出声道:“老道以为,他们多是各派子弟,定然也知道不少派中的辛密,不宜公然审问,交由他们先前的门派处置最好,对于天罗教的消息,可与日后择时相互传递。”他威名颇重,又思虑得当,众人也无异议。 怜横也是点头道:“正该依道长所说。”言罢,先前所属各派的弟子便被分别送回原派处置,再无异议。 展风微一迟疑,向肖破道:“我的佩剑……” 肖破一愣,点了点头,招招手,立在附近的一名弟子将手中所持的佩剑递上前来,暗黄色的剑鞘,暗黄色的剑柄,暗黄色的剑穗,正是秋寒剑! 展风心中一阵激动,这是他师父亲赐的佩剑,更叮嘱他不要失落此剑,可自己却仍是将它遗失,所幸现在又能重新取回,又怎会没有感慨? 剑一入手,展风手上便是一沉,却没有那种熟悉的感觉,随即陡然一惊,失声道:“这,不是我的剑……” 满场震惊,疑惑地望向展风。 展风面色凝重地将长剑拔出,面色难看起来,手指轻轻贴在剑身之上,浑身猛然一颤,面上血色尽退,终于迎上肖破等疑问的眼神,确定道:“这不是我的剑!” 肖破上前一步,疑问道:“展公子,这支佩剑一直便由我所亲自保管,你是否看错了。” 展风舒了口气,摇头道:“这绝不是我的剑。”言语中的自信和坚定不容质疑。 众人虽不知道,他为何有如此自信,但从他的表情上却看出,绝非作伪,心中都是一沉。 肖破道:“如此说来,那人真的不是你了!”说完便是一叹。 展风知道,众人是因怜横之故才对他略微释疑的,此刻才真正对他是凶手的身份有了动摇,却也不计较这些,默然的看着手中的佩剑。 这柄剑虽非他真正的秋寒剑,但造型风格都是与之完全一致,显然是人刻意仿制的,而展风亦可看出,此剑或许不如真正的秋寒剑,但剑身材质非凡,剑刃锋锐,也是百炼而成的良剑,必是出自大家之手。 怜横知道展风失剑的过程,见此情形,叹了一声道:“那么真的秋寒剑,一定是还在天罗教手中了。” 展风并无回答之意,依旧思绪不停。 肖破见展风神色委顿,有些歉意道:“可能真是错怪展公子了,既然这柄剑也是仿秋寒剑所致,那么展公子便留着吧,至于那柄真的佩剑,我们若有消息,也会设法通知展公子的。”这番话以他的身份说来,已是给了展风极大的面子。 展风自然知晓,收好剑,感激道:“如此,多谢肖掌门了。” 顿了顿又道:“现在已无他事了,展某可否先告辞回房去了?” 肖破点了点头,展风转身正欲离去,忽地远处有人高声喝道:“慢着!” 群雄一愕,转首望去,来人十数人之众,多数身着劲装,手戴皮套,腰间备着两个豹囊,正是唐门中人特有的打扮! 其中惟有数人是普通江湖人士打扮,但亦是各个形貌不俗。 唐门蛰居蜀中,少与江湖之事,又为何会来此地?群雄不禁泛起疑惑,展风望见其中数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心中却是蓦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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