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古语有云:尧非千钟,无以建太平;孔非百斛,无以堪上圣。樊哙解厄鸿门,非彘肩厄酒,无以奋其怒,或许我们正该借此酒性而成樊哙之勇,退敌于杯盏之前!哈哈……” 众人为之哑然,钟晓见怜倩儿芳颜微红又欲开口,便先一步接口道:“不过,既然怜大小姐有令,不能痛饮,只得小酌了!哈” 怜倩儿无言以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喜孜孜道:“这样才对呢。”说完便接过酒坛,为三人倒酒,却只是半碗即止,惹得钟晓愁眉苦脸。 展风见此道:“晚风寒重,怜小姐最好也喝一些御御寒吧!” 怜倩儿点头,自斟半碗,浅尝一口,便是玉颊飞霞,在颤动的灯光下更是显得分外动人。 一番叙谈,怜倩儿终是拗不过钟晓的诡辩之言,任由三人将整坛酒喝下,马师傅喝了两碗便生困意,兀自趴在隔壁桌上打着盹儿,便剩下三人低低交谈着。 一阵夜风拂过,将屋下的灯笼吹的一阵摇曳,微微有些晃眼的感觉。 钟晓抬手,将最后一碗浊酒一饮而尽,望了望天边月色,故作轻松地笑道:“时候快到了呢!呵呵……” 展风抬头一看,亦是苦笑一声。 怜倩儿默然垂首,面上的忧虑却更加浓重,欲言又止后,终于开口,有些不安道:“展,展公子,你们能应付得了吗?” 展风望了她一眼,失笑一声,摇头叹道:“我也没有把握!” 怜倩儿面色又是一白,忐忑道:“那能不能先骑马……” 话犹未了,已被钟晓一声长笑截断,钟晓道:“不用如此,既然已经候了他半天,哪有不战自屈的道理”指了指拴在一旁的那匹神形倦怠的马又道:“况且,这马体力已弱,夜路难行,也无法走出多远了。”顿了顿,侧首望向怜倩儿正色道:“还有两强相对,尤重气势,怜小姐,若再说这些丧气的话,恐怕待会遇敌的时候,我们都更难应付了!” 怜倩儿面上一红,她蕙质兰心,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因为太过担心而有些慌乱了,闻言后不再言声,只是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反而更趋浓烈。 展风见此,缓和道:“也不用如此,怜小姐或许已经知道了,我身负家师的绝学‘追风步’,即使不能力敌,想要退去,也有七分把握,如此无后顾之忧,倒可竭力一战!” 怜倩儿也曾听怜横简略说过展风的来历,故而也知道展风的师承,闻言忧虑稍减,点了点头道:“那我之后怎么寻你?” 展风微一思量道:“江湖并不太平,你可以先托庇于武当,我若能够摆脱的话,一定会前去寻你的!” 怜倩儿点头应下。 钟晓见二人谈完,道:“这样便好啦。”轻松地道:“怜小姐,琴艺高绝,能不能为我们弹奏一曲呢?” 怜倩儿松弛心神,微微一笑,点点头,正欲起身去车上取琴,却又顿步,摇了摇头,向钟晓歉然道:“抱歉,钟公子,我现在恐怕没有这份心力。” 展风知道怜倩儿心绪不定,望向钟晓苦笑道:“还是不用了吧,小弟恐怕也没这样的雅意,平白费了怜小姐的琴艺。” 钟晓闻言,哀叹一声,也是苦笑:“我也差不多哩!”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又转向展风笑道:“我可以帮你惹麻烦,却也不想让这麻烦以后来惹我,哈哈……”说着便探手入怀,将先前所戴的面具重新戴上,俨然变成一个文弱书生模样,配合他的身形倒也合适非常。 展风先前不及细看这面具,此刻看来,面具覆盖之后,不仅是面容甚至连神态都似有些改变,面上的表情却依然清晰如故,丝毫看不出异状,显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心中不由得赞叹这面具的精妙。 念及此处,展风也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南离死士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再遮掩也是徒劳了。”言罢,便从茅屋前的一口大缸中取出些许清水,滴上一滴复容水后洗净面部,恢复了本来面貌。 钟晓是首次见到展风的真容,见其竟是如此俊逸年轻也是心中暗赞一声,两人相视一笑,俱不多言。 三人在沉默中等待着,精神也是渐渐绷紧,气氛沉闷之极。 “吱呀”一声闷响,在这清幽的林野间分外明显,展风三人心神一紧,转目望去。淡淡的月光下,一袭黑衣缓缓浮现,仿佛地狱的使者自幽冥中走来一般,展风不由得想起上次在荒山古庙初逢南离死士时的场景。 三人同时起身时,黑衣人已缓步上前,在三人丈外停下,淡淡地扫了三人和伏在桌上一无所觉的马师傅一眼,望见怜倩儿芳颜时,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又刹那湮没,当看到展风时,一双深湛的双眸却蓦然爆发出璀璨的精芒,差可比拟皓月下的星辰,让人为之神慑。 展风三人同时也在打量着他,黑衣人双眉如剑,冷硬刚强,鼻梁直挺,给人一种刚正之感,下颚留着短短的胡须,乍看去这是张并非十分起眼的面孔,却让人有种绝对深刻的感觉。 被他冷若电芒的双眼一照,展风便平添些许压抑,心中更知他比上次的南离死士要可怕的多。 在如此情势下,怜倩儿和钟晓也没了话语,神情戒备,当黑衣人初现之时,怜倩儿的面色便已泛白,她能感受得到这是何等可怕的对手,钟晓纵然生性洒然,亦难保寂然之态。 黑衣人扫过一眼,终于开口,望向展风冷冷道:“你就是展风?” 展风心中凛然,应声点头道:“正是在下。” 黑衣人却无询问怜倩儿二人的兴致,闻言后依旧平静如斯,却是忽地面上一颤,喃喃自语道:“小六……就是因你而……他本来是可以入内堂的……” 展风心念一动,“小六”,“小六?”又是何人?难道便是上次荒林古庙所遇的死士吗?他们是否有着什么深厚关系?内堂?又是怎样的存在? 一念方息,便又触见他那平静的令人心悸的眼神。 黑衣人又冷冷道:“随我来。”言罢,仿佛毫不考虑别人是否赞同一般,便侧转身形,向一旁稍稍开阔的林地走去。 展风回望二人一眼,迈步跟上,钟晓一拍他肩膀淡淡一笑,也是并肩齐行。 月华之下,南离死士停步转身,望见二人共同进退时,面上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将二人刺得心中沉痛。 展风微舒一口气道:“在下虽非贪生畏死之辈,却不想与此枉送性命,自忖不敌,斗胆与敝友携手应对阁下,还请勿要见怪。” 黑衣人闻言,神色稍缓,不置可否。 钟晓见此,接过展风递来的七寸钢针,洒然一笑,微一拱手道:“如此便得罪了。” 黑衣人闷哼一声,眼神转厉,双目不瞬地望着二人,左脚微微踏步,同时手中漆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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