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深知融入这些单纯热情的汉子间的方式就是坚硬的拳头加广阔真诚的心胸,那还有什么顾虑的?放浪形骸地喝,痛痛快快地打,自在极了。
吕飞也彻底放下了自己,拿着个筷子敲着陶瓷酒碗伴奏,俯仰自得地吟唱:“男儿须成名~~~酒须醉~~酒后吐露~是真言~腰仗三尺剑~凭立不世功~怒起斩敌~归来饮酒酣~放浪长歌~吟~雄风~岂顾青史留~何~名~~~”(汗~前面两句是古龙老大的,后面找不到自己瞎编了)。
不羁的朗吟声在热闹的人群里传播,先是风雷等鼓掌相和,再就是泽旺日麦等也敲筷子弄碗得相和,尽管一片鬼哭神嚎声引得一边的女人们窃窃笑,脸红脖子粗的男人们仍然沉浸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中自得其乐。
“多久没有这般快乐地饮宴了?”泽旺和日麦对视一眼,暗自喟叹。草原上颠簸流离,杀伐不断,几时有这般快乐的心情和闲暇?更何况是在昨日的惨烈大战之后了。
日麦无言端起酒碗,对泽旺示意一下,一饮而尽。目光闪动间嚯地起身走到吕飞面前,唰的抽出腰间匕。
四周的喧闹声静了下来,吕飞旁边的风雷放下酒碗,眯起了眼睛。
“日麦,你干什么?”泽旺睁大了迷茫的醉眼。
却见日麦伸出左手,右手那还算锋利的刀刃往手心一划,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日麦面不改色,右手匕往吕飞面前一送,定定地看着他。
吕飞愕然。
“日麦,你……你不瞎胡闹么你!”泽旺的脸涨红了,不过他本来就喝的差不多,现在也更红不到哪去
“这血歃盟约你放谁身上我都不管,但你怎么能在吕兄弟面前这么做?不知道汉人有句话‘身体肤受之父母,岂得轻易毁损?’吕兄弟世家子弟,怎能在外乱洒鲜血?”
训斥完日麦转头对吕飞道:“兄弟,日麦醉了,这歃血之盟不必放在心上,生死患难都度过了,还讲究什么虚名?哈哈!”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有些苦,这歃血盟誓是草原上最神圣的结义誓约,当众提出来被人拒绝是作为勇士最耻辱的事情。
但他一则怕吕飞不清楚这规矩,无论他一会说出什么询问的话,别人都只会当吕飞是装傻婉拒;二则即便吕飞知道,无奈和日麦结为兄弟,心中不痛快又有何益?
只从他一路遭沙暴后剩下只几个人都这么出类拔萃,那么身后的家族该是多么的强大?更不可忽视的是他本人那让他看不清楚的智慧和武力!
朋友变成敌人,愚蠢至极!
日麦是自己的好兄弟,但眼下却只能看着他沦为部族内乃至草原上的笑柄。【叶子】【悠悠】既为他难过,又恨他卤莽,怒喝:“阿泽,拿药来!”
日麦默默地站立,不说话,手中刀却慢慢收了回来。
“慢着!”吕飞早已经站起身来,听得泽旺的几句话脑中便轻而易举地弄清了原委。
笑吟吟地对泽旺说:“泽旺兄弟,你不会是怕疼了吧?”
对他眨眨眼:“明知道我们盟誓少不了你还来想法子跑开,我可告诉你啊,没门!罚三大碗酒啊!”
没等眼睛瞪圆的两人说话,夺去刀子往左手心一划,眼也不眨,笑对泽旺:“该你了!”
泽旺啊一声大叫,无辜地说:“唉,还是被兄弟你看出来了,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身体,昨晚出生入死,今天还要放血,真是惨啊!”
口中做着怪声,手中一点也不犹豫,心中石头终于放下了。
日麦没有说话,眼中却已隐有水汽。
旁边早有人拿了满满的酒碗,三人的鲜血嘀嘀哒哒流入碗中。
泽旺伸手和吕飞相握,庄严道:“腾格里见证,身体流着我的血的人将是我泽旺永远不离不弃的兄弟,生死与共,患难相随!”又与日麦握了,日麦也道:“生死与共,患难相随!”日麦认真地紧紧握住吕飞的手,吕飞微笑:“一世人,三兄弟!”
“一世人,三兄弟!”泽旺与日麦同声高呼,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
盟誓结束了,气氛却更加热烈了。
如果说刚才的热闹还是宾主尽欢,那么现在就是自己兄弟们相聚,无拘无束。
自知鲁莽的日麦痛快地干掉三大碗,结果不胜酒力跑到场中跳起了醉步,草原汉子们肆无忌惮的大笑,什么时候看到过向来严肃的日麦能有这样出格的样子啊,打趣不已。
愉快的时刻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醉倒的人东倒西歪就地睡着,没睡的人在强撑着的泽旺安排下排定今天的工作忙碌起来。
站起身舒缓筋骨的吕飞转眼望去,无事一身轻的泽旺已经沉沉睡去。清清的风吹拂,暖暖的日头照着,没喝醉的他却感觉自己真要醉了。
吕飞静静地端坐在帐篷里调息恢复,多少年的习惯了。
收功后的吕飞轻轻地叹了口气。
掀门而入的二老正好听到了。
成老拿了一个装满了酒的牛角杯,笑嘻嘻道:“小飞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于我老人家听听。”
旁边的魏老一脸询问。
吕飞苦笑:“没什么。”
成老美滋滋“吱”一声,眼珠一转,笑眯眯凑上来:“我说小飞啊,是不是春天来了?哈,咱爷俩有什么不好说的?”
魏老哈哈笑了。
吕飞瞪了乐不可支的两人一眼,无奈,思索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我根本没有代入感。眼前的一幕幕,我只觉得是一出出闹剧。”
二老默然。
吕飞又没好气的笑:“不过我看你们乐在其中啊,昨天晚上的表演就很出色,哼哼……”
两人特别是成老不由想起昨晚自己的做作,回味一下,沾沾自喜。
魏老又捻起了他的胡子,不过说实话,这半尺多长的胡子配合他不怒之威的气势,在这时代很顺眼。
缓缓道:“俗话说‘先入为主’,熟悉了原来的世界,突然之间跨入一个截然不同的时代,思维习惯、文化背景都改变了,免不得有‘庄周梦蝶’的迷惑。现在,我们随时间来熟悉,来适应。”
成老慢慢呷了口酒,忽地嘿嘿一笑:“还有个办法哦,”看着疑惑的两人道:“给小飞找个老婆!我也想早点抱孙子啊,那时想不融入这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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