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慢慢可动得了。他瞪了一眼肖亦枫,暗忖:如今荒山野岭,他如此厉害,自己又饿得浑身无力,想要逃脱是万万不能,倒不如吃饱了再作打算。
肖亦枫也不搭理他,坐於火旁,时不时添加柴火翻动兔身。再过得一会儿,两只野兔俱已烤熟,肖亦枫扯下一只兔腿,向他抛来,只说道:“吃吧!”
时明园毫不客气,伸手便接,大口咀嚼,不多时已吃完,伸手又去扯另一只兔腿。肖亦枫见他吃得畅快,自己也扯下一腿,慢慢的吃了起来。
这一顿时明园吃了一只半野兔,虽不是全饱,但那兔肉肥美,他已是吃得心满意足。肖亦枫却是吃得极少,吃了那半只兔肉便即罢手,直至时明园吃完才说道:“你可想杀那冷列寒,为你师父报仇麽?”肖亦枫不明时明园与天心子之间的关系,只道他二人是师徒。时明园也不解说,心道:我恨不得将那冷列寒千刀万剐,这与你何干?嘴上却不做声。
肖亦枫漠然道:“那冷冽寒武功高强,你是亲眼所见,你可想过若想报仇,便须比他更厉害。”
时明园心中虽想报仇,却从未想如何才能报得,这时听得肖亦枫提起,也不由想得出神。
肖亦枫又道:“天心道门每代掌门皆为道子,我那师弟终也夺得了道子衔。你若能随我学武,以你的资质,将来也不难是一代道子。”
时明园听他说起道遇上之事便心中有气,心想:你说来说去便是要我向你学武,我偏不学,你那阴险的性儿,我若不幸学得一点半点,武功再高又有何用,还不是见死不救。时明园恼恨肖亦枫,虽隐隐觉得他对己不差,可心下早已认定他不是好人了。又想先生已教我背了那《天心正法》,难道我就不能自己练麽?他对武学毫无见地,只道是有了书便可自学,便如平日自个儿读书般,心中傲气一生,无论如何是不肯向肖亦枫学武,说道:“不用了。”
肖亦枫也不恼怒,反倒眼光闪烁。他一生独来独往,性子孤僻高傲,时明园倔强性儿本便合他脾胃,又见时明园极有胆量,这种情形下对他仍是毫不畏惧,如此风骨,正是投其所好,一时肖亦枫心中大为激赏。
第二日一早肖亦枫又挟著时明园向西去,走的仍是荒僻不见人烟小道。时明园身子手足尽可动得,也不再叫骂,饿了累了便叫停,肖亦枫倒也事事顺著他意。
如此一连数日,到了第五日,两人尽在崇山峻岭中奔行,山道愈益险恶,到後来已是纵跃於悬崖峭壁间,时明园只看得心惊胆战,不敢有丝毫动作,深怕肖亦枫一不为意,便要一起跌落山下。
这日正午,肖亦枫攀过几座山峰,又奔入一片林中,那林里树木高大茂盛,密可遮天,也不知是多少年的古林。他行了约摸半个多时辰,这才穿林而出。肖亦枫随手将时明园放下,说道:“这里是武陵青岩山,你以後在这里住下,睡在屋中左首的房间吧!”说罢走入屋去。
时明园望望周遭,只见四周临山,山峰云烟缭绕,地势险峻异常,只不知为何,这大片密林中怎会有这一大块空地,心想这多半是砍树伐木开出的,开辟之人定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一间木做的屋子建於空地中央,四面绕些竹栅栏,虽是简陋,但倒也别致,实是个好处所。
肖亦枫又从屋里走出,手中拿著两条黑黝黝的粗大铁链,尚未待时明园醒悟过来,已在他身上几处连点,他顿时动弹不得。肖亦枫缓缓把那铁链分别锁在他手脚之上,淡淡道:“我那师弟要我照料你周全,传你武功,我生平不把仁义道德放在心上,却最讲信字。我也不能每天看著你,只好锁著你了,待你可下山之时,我自会给你解了这链子。”想了想又道:“我以後每日早间传你武功,过了正午你如不想在此白吃白住,平白受我这大恶人的恩惠,便去砍一百斤柴,打十桶水回来。”说著在时明园身上捏掐数下,他的身子顿时又可动了。
时明园本是大怒,可听了肖亦枫之言,却又气不起来了。他看看手上的铁链,大有表里不一之感,只觉它远比看来更重,少说也有百来斤,手足加来不下二百斤,走起路时叮当作响。心想这方圆数十里皆无人烟,且不说跑得没肖亦枫快,便说身上这链子走到那响到那,也是逃不出去。心中打定主意定要设法把这链子弄开。这日暂罢休提。
第二日清晨,肖亦枫早早便过来叫时明园起身,将他拉出屋外,说道:“今日开始传你天心道门的武功,过了五年之期我自会放你出去,此後两不相干。我虽答应你师父传你武功,但学不学却由得你,我只管教你便是。”
顿了一顿,肖亦枫又道:“我天心道门创於唐末,自创派祖师天心老祖到我已有五代,你师父乃是第五代掌门。凡我天心道门的弟子修练门中的武功,开始时都须练气筑基,连心诀是我派内功心法,今日传你起始两句,你要好好记住。”说罢吟道: “中关练气化神者,乘此火力驾河车。”
这两句口诀其实旨在说明行气练武的根本,教人知道练气是如何一回事儿,对初学之人甚为重要。可时明园无心向肖亦枫学武,是以也没留意肖亦枫的话,反倒在思索如何逃出这林子,心中量度:脱身之事不能著急,须得设法熟悉了这周遭的环境再说。
肖亦枫直解说了半个多时辰才把话说完,也不过问时明园是否听了,说道:“你好好琢磨,若是不明可来问我。”说完转身走了,只余下时明园一人独自发呆。
过了正午,时明园吃了午饭,早早便入林砍柴。他一身傲气,心中念著肖亦枫著他每日砍一百斤柴,打十桶水之事,心想无论如何定要把它做完,绝不能平白受肖亦枫丝毫恩惠,也不理肖亦枫要那麽多柴火和水来做什麽。他入得林中,才知这砍柴实在不易。要知他身上带有两百多斤的链子,在这山林中行走已是艰难,更不用说是砍柴了。过不多时,他只觉那链子似是愈来愈重,举步惟艰,苦不堪言。这日时明园直折腾至夜里,也还只砍得那二、三十斤柴,打水之事更不用提。肖亦枫看在眼里,也不发一言,待时明园干完才一起吃饭。时明园私下只觉不是滋味,打定主意明日要更早入林,无论如何也须砍满这一百斤柴。
第二日肖亦枫又传了他几句口诀,他也没留心,正午还未过他便匆匆入林去了。这日他干得更是快速,那链子带在身上倒也习惯了许多,可至晚饭时他只比昨日多砍了十来斤,累得回到房中倒头便睡。
如此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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