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听到李承乾的回答,杜荷接声问道:“你们过来跟本少爷套近乎,想要拉拢本少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一国之储君,未来的大唐皇帝,你来招揽我可以说是为了积累班底,以便将来更好的打理朝政,这很好理解,也说道得过去,”不待李承乾回答,杜荷很是随意地看着李承乾,抬手指着牢房外,轻声问道:“但是蜀王与魏王他们两个过来招揽本少爷,又是为了什么?”
“绕了半天圈子,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听到杜荷的这番说辞,李承乾没来由的心中泛起一丝烦躁,不想再这么兜来兜去地不着正题,便直声出言向杜荷问道。
“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没给一点面子,杜荷正视着李承乾,很不客气地直声回言。
“殿下现在之所以会站在这里,想来也不全都是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吧?”杜荷道:“殿下敢拍胸脯保证,你从来都没有过想要防备蜀王与魏王殿下的意思么?”
“这个……”
“那就是心有防备了?”见李承乾支吾着没有说话,杜荷替他说道:“想来殿下也有担心,万一哪天他们超越了你,万一哪天他们也搏得了皇上的欢心,他们会不会也会像当今的圣上一样,后来者居上,一举夺去殿下这个兄长太子的称号,入主东宫。”
“他们敢”李承乾双目圆睁,厉声说道:“只要孤这个嫡长子还在,他们想都别想便是父皇,也绝对不会同意”
“长幼有序,人伦至理,这并不错。”杜荷接声说道:“可是历朝历代以来,皇储之争为何从来都未曾断绝过?只要大家都遵着长幼,依次继承皇位不就天下太平相安无事了么?为什么还会有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
一句话,将李承乾噎得有点说不出话来,刚刚瞪得很是滚圆的双眼也开始变得有些萎靡。
“还有,”杜荷并没有因为李承乾的萎靡不振而有分毫停歇的意思,接声说道:“朝堂之上,军营之中,皇上历来都在遵循着一条选拔规则,那就是唯才是举,有能者上。官员的选拔能够如此,那为什么太子储君的择取就不能如此?”
“所以,”杜荷道:“方才小弟才会那般询问殿下,想要知道,将来皇上百年之后,殿下到底想不想登上皇位?这对殿下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亦是如此。”
“孤当不当皇帝,跟你这厮有什么关系?”没有直接回答杜荷的问题,李承乾避重就轻地翻眼儿询问。
“自然是有关系,”杜荷没有回避,直接将话语挑明,道:“殿下若是有那个雄心,作为兄弟,做为臣子,荷自当会尽力辅佐,助殿下安然登上皇位,而我杜氏也好在殿下的庇佑下再逍遥个几十年的光景,我们家老爷子也就能够心满意足了。”
“如果孤不想当呢?”李承乾反声问道。
“不想当了倒也简单,”杜荷道:“想办法淡出朝权视野,向皇上讨要一块封地,远离长安,去外地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只要不涉朝政,当也能安然一生。”
“那你呢?”
“我?”杜荷轻笑了笑,道:“荷与殿下不同,殿下贵为皇子,没有振兴家族之担,没有光宗耀祖之责,不必为衣食担忧,不必为生计烦愁,想去哪里,拍拍屁股就能起程,可谓是逍遥自在,了无牵挂。”
“但是杜荷却是不行,”杜荷轻声说道:“家有父母高堂需要赡养,族有叔伯兄弟需要扶持,况且杜氏一门,到了我们这一代,人丁不旺,老之将朽,少未有成,少有主事担当之人,荷虽不才,却也想要留下,为父兄分忧,为家族振旺。”
“所以,”杜荷自嘲地淡笑着说道:“本少爷这辈子,注定会是一个劳碌命,消停不得。”
“孤算是看出来了,”李承乾深看了杜荷一眼,忽然无声轻笑起来:“你这厮是在故意消遣、嘲笑孤王。”
“下官不敢”杜荷正色躬身,拼死抵赖。
“敢不敢的你心里最是清楚。”李承乾不想跟这个无赖多言,翻开方才那个想不想当皇帝的话题不提,转声向杜荷问道:“还是说说吏部吧,你有什么想法?”
听李承乾问起这个问题,杜荷站在一边会心一笑,知道这位太子爷还是舍不得他东宫的位置易主,还是舍不得将自己将来的帝位他让。
只要不甘心,那就一切好办。
想要教一个人一心向善、清净无为是为不易,但是若想教一个人恶从心起,野心勃勃,那却是再简单不过。
只要方法得当,便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在一定的情况下也能亮出它的獠牙,撕咬挡在它面前的一切猎物,哪怕那只猎物是一头狼或是一只老虎。
“吏部的问题,其实并不难解决。”杜荷勾起嘴角,两只外露的虎牙闪现出一丝寒光,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太子爷,温声说道:“从张继初那里得来的吏部公文,还有那个从吏部过来的官吏,殿下并没有让人一同带回长安吧?”
李承乾微摇了摇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让杜荒捎话,想要强留那道公文与那个吏部的小厮衙役,但是孤王还是为你留了下来,并没有让赵宽带回长安。”
“皇上那边呢?”杜荷道:“殿下递给皇上的折子里,当是也没有提及这些东西吧?”
“那是自然,”李承乾点头道:“只是简单地禀报了一下你入狱的前后经过,还有蔡国公近来的身体状况,其他的则都是一笔带过,少有提及。”
“不过,”稍微停顿一下,李承乾接声说道:“老三老四他们现在也在杜陵,衙门前的事情他们两个不可能会没有耳闻,孤王担心,他们会向父皇上疏,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蜀王与魏王?”杜荷摇头轻笑,不以为意地出声说道:“向皇上回报本少爷入狱之事或是可能,但是本少爷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会提及吏部的全体事端。”
李恪与李泰明知道自己与太子之间的亲密关系,明知道他们不可能会有拉得动自己的机会,可是却还是巴巴地跑了过来,为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探清虚实,为了阻止太子再次凭添助力的可能?
所以,杜荷知道,他这一次的牢狱之灾,对李恪与李泰他们来说,那是恰到好处的再好不过,是他们求都求不来的拖延机会。
所以,在明知道吏部有人想要对付杜荷的这档子事情之后,他们不在一边加油助威出手帮忙就已是谢天谢地,又怎么会大发善心地将这件事情向皇上挑明,帮着杜荷摆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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