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草丛里,他略略的定了定神,稳住呼吸,仔细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慢慢地向湖的方向挪去。 一路上很顺利,并没有碰到什么明哨暗哨的,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选了最短的路直接来到了湖边。 悄悄地下了水,她放开了他的身体,改牵他的手,自己划着水一点点跟着他向院墙靠近。夏渊递给了她一根芦苇管子,示意她用来呼吸。 还真没用过这种东西,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呢,哈哈,真好玩儿,有了这玩意,她也不担心会被憋死了,含着管子,一个猛子就扎入水中。 他们一直这样潜到了墙边,因为墙的外面就不属于风南苑的地界,所以水下防备很深,一排巨大的铜栅栏拦住了任何进出的可能,栅栏上那宽宽的铁条间的缝隙别说一个成人了,连条大点儿的鱼都钻不过去。 今晚月光很亮,但水下却很黑,游到栅栏跟前,她却连栅栏的形状都看不清楚,只知道面前的东西散发出强大的寒气,让她心底怯意顿生。 感觉到身边小娃儿的颤抖,他握了握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背过身,示意她爬上他的背。 忙不迭地爬上去,贴在他的后背上,感觉到从他身体里沁出的暖意,她才稍稍定下心,却又接着担心起来,这么大的铁闸,如果开启会有很大的动静啊,我们要怎么出去? 却只见他走到最中间的一根铁条前,上前伸出两手,握住铁条向外一抽。那约有一尺宽的铁条就这么离开了铁栅栏,露出了一个可容一个成人侧身通过的通道来。 休息了一会儿,他从背上抓下了小娃儿,示意她先出去。 那一尺宽的黑色通道像一个张开大口的妖怪嘴巴,仿佛将要将她吸进去,好可怕。可是,都到这个地步了,出去,就是自由!她压下害怕,心里反复默念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一头钻进了那打开的口子里。 出了那道栅栏,就是环林,是魏国王室用来招待贵宾的郊游踏青之所,这个湖引的就是环林中一条小河的水,顺着这条河,可以一直到城外。 他们潜出栅栏,游了不远就到了河床,河边赫然停着一只小小的竹筏,夏渊带着她从水中爬上了竹筏,才吐出胸中悬着的那口气,对她说,“娡儿,顺着这条河,下行一个时辰,就可出大梁城了。” 待到他们划着竹筏顺着河出了城以后,天早已大亮。站在竹筏上,她看向身后那在朝阳映射下的巍峨城池,一咧嘴,叫道,“我出来了,渊哥哥,我们安全了。” 宠溺地笑笑,把小竹筏停到一边,他拿出竹筏上用油纸捆扎住的一个包袱,递给她道,“来,先去换了干衣服,免得引人注意。” 这时候完全沉浸在兴奋中地某只,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赶忙随便找了棵树,躲在树后换了干衣服,回到竹筏边,见到也早已换好衣服的他。 “走吧,只要现在不回大梁城,我们就安全了。想去哪里,渊哥哥都带你去。”少年牵着小女娃,白玉般的脸上也泛出一丝欣喜。 哈哈,可以和美男去种田了,再也不用担心被母亲算计,被别人陷害,被人毒打,被人困死在迷宫里,那些绝望的痛苦的煎熬的黑暗生活已经成了过去,她,她真的自由了。 喜得一把抱住他的一只胳臂说,“娡儿跟定渊哥哥了,渊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风南苑 卯时刚过,侻就站在了房外,等着伺候公子起床。夫人昨晚吩咐过,公子睡得晚,不要太早吵她,可是等到现在,辰时过了大半,房内却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也许是公子昨天累着了,睡得太熟,所以还没醒吧,她自我安慰道,却还是不敢打扰公子。 直到巳时过半,墨夫人带着静女过来,看到侻候在门外,有些不解,“你怎么还在这里,云儿呢?” “禀夫人,公子还未起床。”侻心里开始惶恐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夫人一副打扮好要出门的样子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对公子有过吩咐,为何公子却一直安稳的睡到现在?一点儿动静都不曾有。 墨夫人眼色一沉,吩咐道,“无妨,我进去看看,你们候在门外,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打扰公子。”说罢推门进去。 屋内静悄悄的,她的心却悬了起来,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快步冲入内室,窗户虚掩,床上被单整齐冰冷,一看就从未有人动过。 “云儿,”心里一下子慌了,云儿去哪了,明明今早丑时末才看着她回房休息,为何才三个时辰,就消失的无隐无踪了。 惊慌失措,这个十年来再没有在她美丽的脸上出现过的表情浮现出来。深吸一口气,她开始在房内到处翻找。床上的被子,放衣服的柜子,箱子,暗橱,床下,桌子下,能藏人的地方她一个都没放过,连妆台上的首饰盒她都翻开查看了一遍,仿佛女儿可以缩小钻进去一样。 没有,全都没有,到处都没有。女儿就这么消失了,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留下,比上一次消失的还要彻底。 她有些失神的在女儿的床上坐下,这床云儿睡了好些天呢。慢慢地俯在床上,仿佛想要嗅到女娃儿身上的奶香。云儿,你去哪儿了?难道又被坏人抓了? 就那么一直俯在床上,闭上眼。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不,这事儿不能声张,魏墨,魏王,公子邱那么多势力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娘俩呢。就算此事和他们无关,如果他们知道云儿离开了我的保护,一定会想方设法先一步找到云儿,来威胁我。 还有那人,那人还在暗处虎视眈眈,伺机跳出来咬我们一口呢。 睁开眼,猛地坐起,站起身来,走到镜前,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回头将床上的被子弄得凌乱,又整了整衣服,她才推门出来。 “静女,你马上去魏墨总舵请元矩子立刻过来,就说少主昨日体力消耗太过,今日想休息一天,就不去了,我就在公子房中等,他来了就直接进来不必通传。”维持着平日的冰冷表情,她开口吩咐下人,“还有,出去的时候,吩咐衍,所有的人都不得外出,不得随意离开岗位。” “诺,婢妾这就去。”说罢一礼后快步离开。 “侻,你去厨房熬一锅三珍五福汤,云儿昨日着实累着了,要好好的给她补补。”又想法子将她支开。 听到夫人的吩咐一愣,侻有些迷惑的问道,“夫人,可是,这三珍五福汤,婢妾从未听过,不知如何熬才是,不如另换熟悉的人去,婢妾照顾公子可好?” “从未听过,你不知道去问吗?你平时就是这么照顾公子的?”声音里的厉色让侻惊得脚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婢妾知错,婢妾知错,婢妾,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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