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作了个保,就答应可离开二日,这让段鹏很感激,也有些不好意思,中午拉着他们在西山的小酒馆里吃了顿饭后就带着杨壁辉的儿子杨明远往回赶了。
马车内,段鹏和杨明远相对而坐。
在段鹏看来,这个杨明远与闷葫芦段伟诚有得一比了,沉闷,也许是近一年来的苦闷冤屈压抑,也许是内心的那种愤恨,更也许是麻木,他甚至没有问他父亲的任何事。但段鹏觉得有些话还是需要先说明白为好,毕竟这是他自己的行为,万一杨明远有个什么想法,最好遭殃的可能是自己了。
“咳咳”段鹏清了清嗓子,道:“杨明远,这次你父亲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我刚来卫巡捕房才半个月,对于以前的事不是很清楚的。今天来西山包括作保,也是我个人行为,与卫巡捕房无关,我也没禀报,希望你能理解。此外,这次是我私自带你出来的,我的本意是想你们父子能见上最后一面,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在白天出来,最好只是在晚上再守夜,这样对我好一些。”
杨明远依然没有搭理段鹏,“也许他对卫巡捕房的人痛恨至极了吧,这也不能怪他。”段鹏暗自揣道并随手把带出来的麻衣丢给了杨明远,杨明远没有拒绝,快速的换上了,只是,神情十分的悲伤。
傍晚时分,马车回到了腾冲卫城南门内杨明远家的小院门口。下车前,段鹏用麻衣把杨明远的头遮盖好后,俩人悄然的下车,入院。
院里比白天更少人,灵堂里杨琇儿还是跪在那里,似乎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有些晃的感觉。杨明远直直的走了上去,面对寿材扑通就跪倒在地,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见来客行礼,杨琇儿恍恍惚惚的也回礼。不料,身子一歪,似要摔倒的样子。段鹏赶紧上前,一把扶住杨琇儿的肩膀,附耳道:“这是你哥,别说话,你先去休息下。”
这时,院里的那位老汉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一看跪倒在地的人,大吃一惊,段鹏立即给其使了个眼色,并冲着杨明远努了努嘴,老汉登时明白,上前摁了下杨明远的肩膀,并低语了几句,然后与段鹏一起搀扶着杨琇儿回屋去了,而杨明远则站了起来,换到了自家妹妹刚才的位置,夜晚时刻,光线并不分明,如果不注意去看的话,也真无法看清主家跪着的究竟是谁。
杨琇儿屋内,段鹏和老汉小心的把杨琇儿扶稳坐在床上,说这床,其实也不完全是张床,只是两张春凳上铺了几张板子而已,被褥都清洗的整整洁洁的。
“老汉薛炳泽谢过段大人。”老汉道。
“薛老伯不必客气。不过,有件事段鹏想先说与老伯。”
“大人请说。”
“杨明远是今日我个人在西山作保而来的,他只有两天时间,希望薛老伯尽量不要安排其白日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段鹏重复了之前说与杨明远的论调。
“请大人放心,老汉知道怎么做的。”
“琇儿谢谢大人了。”杨琇儿用带着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
“不客气,那我就先回去,今晚还得值夜班,明天再来。”说完,段鹏转身就走了。说来奇怪,其实段鹏是很想与杨琇儿说话的,听她那种软语,但在行动上却又矛盾的抵制,甚至不敢与她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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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冲卫城,段鹏他们租住的小院内,段兴正焦急的在院里来回的走动,一见段鹏踏入,不由得脱口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段鹏心里一热,有些不好意思,“西山来回费了不少时间,不过还好,事情都办完了。”这话刚说完,段鹏忽然觉得自己的右眼皮在不停的跳,不由得来回眨眼。
“哦,那就好。咦,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右眼皮在来回的跳。”
“左跳财,右跳灾。难道会有事?”
“这是迷信吧,哪会有这种事情。”
“阿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要不这样,明天我叫几个人来?而且杨琇儿那里也确实没什么人,很稀落的,充点人数也可以的。”
“嗯。”段鹏想了想,以段兴的为人,这叫来的人八成是为了监视杨明远的,怕他跑了。不过,这终究也是为自己好,所以没有点破,于是回答道:“也行,要靠得住的人。”
“那你放心,我打算叫我的师兄弟们来。”
“师兄弟?”
“是的。当年我们一起在苍山无为寺学艺的。现在他们也在腾冲卫城里。”
“这么巧啊?”
段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搭话。段鹏心里明白了,可能是老爹留给自己的人。这段兴整日的都跟自己在一起,哪见过什么其他外面的人啊?如果自己连这个都猜不到,那真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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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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