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背对着大门在院里忙碌着,似乎是在扎着什么。而那位衣着破旧的女人则不见踪影,她的门依然是紧闭着的,昨日段鹏放置在那的米,没有动,猪肉,还是挂在窗棱上。
“老人家好!”段鹏上前打了个招呼。
俩位老人转过身来,其中,那位老妇人立即起身,回屋,关门。而那位老头没有动,漠然的看着段鹏他们俩。
“老人家,我们是昨日来过的卫巡捕房捕快,我叫段鹏。您看,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杨老先生前日已过世了,现在的天气又这么热,这似乎对杨老先生不是很恭敬的。”段鹏开了个头,紧接着又说道,“如果您老不麻烦的话,我们想找到杨老先的家人,商量下丧事的问题。此外,我们哥俩是新来的捕快,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确实不知道。这不,昨天和今天来您这都是我们哥俩自个的主意,卫巡捕房都不知道的。”
段鹏的这席话是深有用意的。首先,他用了个死人压活人的法子。自古以来,死者为大,这是个规矩,把杨壁辉长时间的这么放置,肯定不是个法子的。即使这老汉再怎么对卫巡捕房有意见,这人总得处理才是的;其次,段鹏这算是完全撇开了自己与之前的卫巡捕房的关系。
果真,这老汉听了这话后,眼里涌出了一丝哀伤,给段鹏和段兴作了个揖,道:“大人,杨家是冤枉的啊,他们全家都是善人啊。”
“老人家不必多礼。”段鹏赶紧回礼道。
老汉说完,对着那紧闭的屋子喊了一句,“琇儿,出来见过大人。”
只听得“嘎吱”一声,那扇破旧的门打开了,一个女人,全身缟素的走了出来,至近,对着段鹏和段兴道了个万福,口言:“民女杨琇儿见过两位大人”。
声音一出,把段鹏吓了一跳,“娃娃音!”这声音用轻盈婉转来形容是绝不为过的!还带着些悲愤的颤音,实在惹人爱怜。“这不是装出来的吧?”可转眼自己就给否定了,这是大明朝!又是在这种场合,可能吗?
再定睛一看,又把段鹏震翻了,“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这不就是个活脱脱的林黛玉吗?
段鹏有些慌了,没敢正面看她,作了个揖,道:“卫巡捕房段鹏。今日来是为杨壁辉老先生过世一事而来,如果杨小姐同意,我们明日即可把杨老先生送还归家,如果不希望,那我等就依巡捕房的规矩行事。”
“唉,还是有劳两位大人送还归家吧。”那位老汉接过了话茬。
听了老汉的话后,段鹏看了一眼段兴,这次段兴倒很机灵了,掏出了五两银子给段鹏,段鹏把这银子转手递给杨琇儿,道:“杨小姐,这是我们卫巡捕房四位新来的弟兄凑的份子钱,您别嫌弃。其他俩位昨晚当值,所以今天没来。”
杨琇儿听完,立刻不安的看了看那老汉,老汉说道:“琇儿,难得四位大人体恤我们草民,你就收下吧。”
听着老汉这么一说,杨琇儿方才伸出双手来接过段鹏手中的五两银子,并再道了个万福,“谢谢四位大人。”
这回,段鹏可是真真切切的看清了杨琇儿的手。小而巧,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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