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他们不能回段家营。”
“爹,你们也太小心了吧?都多少年了的事啊。”
“鹏儿,小心能行万里船,你爹他们谨慎没错的。”宁氏抓紧了自己儿子的手。
“娘,这程家小姐是步步生莲吗?”
宁氏笑了,“我们云南是边远地区,没江南那些规矩的。”
“那就好!那就好!”
“鹏儿,你不要小看这程家小姐,现在他们程家这么大的家业有一半的功劳是这位程家小姐的。她爹不能轻易的抛头露面,外面的事都是紫烟出面的。”段震郑重的说道。“而且,以后你也要多帮助他们下。”
“这个自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嘛。娘,程家小姐长的如何?”
“别老是惦记这些了。我们父子俩再谈点别的事。你对目前的局势怎么看?”段震转移了话题。
段鹏想了想,崇祯十三年,然后慎重的回答道:“混乱。”
“崩溃是有朕兆的!”当段震轻吐出这句骇人听闻的话时,段鹏暗暗的一惊。
“从表象上看是财政,而内因却是科举。”段震缓了缓,“科举的本意是为政府从民间提拔人才,打破贵族世袭的现象,以整顿吏制。但我大明朝却把这种制式学问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科举本身是需要大量成本的,授业也是需要由经济实力来支撑的,那么,谁更有机会来通过这科举的筛选呢?”
“权贵和工商业者。”段鹏简洁的回答道。
“不错!我朝自万历二十八年“商籍”的出现,商人更是被鼓励方便异地附籍参加科举考试。如此一来,朝廷权力的天平就迅速的向权贵及资产阶层倾斜了。那么,朝廷所出台的诸多政策也就势必向着不利于百姓的那一面了。”
段鹏沉默了,段震的话其实更能引起其对前世的共鸣。
教育是为谁而开?教育资源是为谁而准备的?贫寒子弟究竟有多少机会?穷孩子就没有春天!!!!!
“商业税没有办法增加上去,就只能把朝廷的财政收入和税收压向农业领域,结局就是造成农业人口不断向工商业转移,农业人口在整体人口中占据的比例越来越低,朝廷财政上的困难。十年前,皇上还有个机会,那就是袁崇焕事件。照理,袁崇焕代表的是武官系统,他认为在朝廷危难之际,采取强制手段调集全国力量化解危机为先。但皇上采取的是文官系统的策略,凌迟了袁崇焕,而让周延儒去继续推行他们的减税政策。结局在那时就已经定了。由财政危机才引发军事危机,由军事危机导致更大的财政危机,更大的财政危机导致更大的军事危机,如此恶性循环,焉有不崩溃的道理?”
“那大明为何迄今还未崩溃呢?”段鹏反问道。
“平衡点。崩溃是由于对复杂社会的投入回报在降低。例如维护稳定的成本,在一段时间之后,极高的投入不能带来相应的稳定,同时,财富不能满足权贵和工商业者增长的,而百姓却不愿意再承受那么沉重的赋税,他们想保留属于自己的财富。这时朝廷就需要更多的投入,征收更多的税赋。于是,表面稳定的社会在走向崩溃的临界点。某一天,崩溃将突然出现。”
“这是大势,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于我云南来说,更是凶险万分。虽说奢安之乱现已平息,但土司制度是有着诸多先天缺陷的。据悉水西部在兵败后有多人蛰伏在云南的一些土司处,像武定,王弄,阿迷州这些地区迟早会趁势而起的;而对于南方的缅人,他隆执政下的东吁王朝实力蒸蒸日上,也在管窥着大明的局势动向的,腾冲卫是首当其冲之地。”
“鹏儿,你是我段震唯一的血脉,爹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去了腾冲卫后能审时度势的创造出一番业绩来。其他的情况,相信陈伯已经教于你了,而爹能教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今后需要你自己去悟了。”
“谢谢爹!”段鹏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对于大势,像明灭,李闯,张献忠,清军等,作为现代人的段鹏自然知晓,而对于官场上的运作得失评判及云南本地政情,段鹏知之甚少。
“嗯,你娘。”段震转过头去看着宁氏,“她要家里老管家段雍凯的儿子段兴跟你一起去腾冲卫,好给你一些照料。段兴这孩子一直在永昌府跟着你六叔做事,熟悉官面上的事。这事我也与你三叔说好了的,给你们安排住在一起。”
“鹏儿,别怪为娘的啰嗦,娘只是想你能过的好些。”宁氏其实整晚都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抓着儿子的手,好像生怕儿子跑掉了似的。
“娘。。。。。。。。。”段鹏用微笑作以回答。
“还有,你二舅家有个远房侄女,今年三月间嫁给了你三叔做了三房,到时你可以去认认。”
“娘,那这辈分怎么算啊?”
“唉。”宁氏叹了口气,道:“你这三叔其实是你们段家的另一个支脉,如果真正算起来,他与你是平辈的呢。万历三十五年,缅人进犯武定,他追随云南巡抚陈用宾,后不知怎么弄的,陈巡抚下了大狱,他却升职做了千户。再后来他官做大了,也就慢慢把持了你们段氏家族,这就是你们段家至今都不肯修族谱的原因。”
“好了,你们娘俩也别说了,休息吧。鹏儿,你明天一早就动身。爹暂时不希望你与段文龙那些人接触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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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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