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立的考亭了,旁人是不许过来逗留赏玩的。来。”
苏凝来到亭下,就见到亭内,一张石桌,四张石櫈,青年正摆放下纸笔,又从怀中掏出张白纸,放在桌上,道:“题目就是论‘君子之乐从何而来’。”说罢,青年看看石櫈,忽然就把外衣脱了。
苏凝一下子就吓住了,不自禁后退了两步,左手攥紧了长剑,却见那青年将衣服折成櫈面大小,覆在櫈上,笑笑道:“没办法,刚刚二月,这石面着实凉了些。”
苏凝这才知道误会了这青年,反倒一下子羞窘起来,红彤彤着脸。只不过就算苏凝还未走近,倒也能想象得出,这石上该如何寒凉,也只好道一声谢,颔首答应。
一边走近,坐定,执笔,蘸墨,平复心绪,小思片刻,便下笔书写起来。
青年一边看她书写,一边道:“不用写得多好,马马虎虎算篇文章就行。”可是苏凝念着这篇文章多多少少可以回报袁燮知遇之恩,更加一丝不苟,认真执着,当下思如泉涌,挥毫不绝。少年倒是仿佛丝毫不觉寒冷,只是方看了两句就昏昏欲睡,只是心中念着自己的安排,只敢分心旁顾,倒不敢离开休息。
不过两刻时分,苏凝便完成了文章,正待落款,一直守在一边的青年忙止住她的笔,又指着宣纸左侧道,落款写在这边,方便我们装订检阅。
不少试卷需要左侧装订,便于检测查找,这点苏凝倒也能理解,或许这就是这张宣纸比起一般书院用纸宽阔了几分的缘故。当下倒也不再迟疑,提笔在最左侧写下“末进苏凝”又并宗年月日等等,便站起身来,递给青年,
青年接过纸张,暗松口气,又俯身拿起衣服胡乱穿起。苏凝见了,暗思这衣服上必然还残留自己体温,而且还是坐捂出来的体温,不免又是一番羞窘。
那青年却并未察觉这些女儿心思,只装模作样念道:“子曰:‘,学而时习之,远方有朋来之’,皆君子乐之事也。然君子之乐非自学来,非自友来,己心得也。。。好好,行文潇洒,语风圆畅,构思新颖,见解独到,不愧是袁师兄鉴介的人才。”说罢又向苏凝道,好了,你先去吧,再往里面走几步,会有师姐学姐安排你的宿院的。”青年把登名录递给她,“给,拿着这个。”
“哦,好,谢谢师兄。”苏凝忙答,却早忘了先前因为这青年叫破自己身份,毁灭了自己男扮女装的最后一线希望,而对他怒目相向的事情。毕竟,这件事实在不能责备这青年,自己也死了心接收现实,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了,再加上方才坐着人家的衣服行书,看这青年倒也是一副好心肠,便也前嫌尽释了。
“喂师兄。”苏凝又叫住已经举步前迈的青年:“敢问师兄贵姓大名。”
青年却是心中有鬼,半步不敢逗留,边走边道:“恩?哦,都写在你那张登名录上了”说完一溜烟不见踪迹。
苏凝摇摇头,一边感叹先是傅子云,再是这青年,象山茅舍的书生一个比一个奇葩,一边向登名录上看去,不禁又是哭笑不得,只见登名录底部登记人一栏处,工整又潇洒地写着几个大字:“某某帅气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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