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文叔
这几声叫喊声让邓宏清醒过来,一个潜在他心底的念头翻腾上来,他是不是穿越了。
没一会功夫,从门外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女的身着暗红色竖领的长袄,微胖,头发齐齐的扎在脑后。男的衣着黑色对襟窄袖棉马褂,手里拎着根旱烟竽儿,中年男人约模40多岁的光景,身上衣物虽然有些旧,不过到也收拾得干净整洁。两人站在门口有点惊异看着坐在床上的邓宏,中年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他拍了一下站在前面刚才叫唤人的那个男孩,说道:“啊哟,这后生娃醒了。”
说着,站在门边的这几个人一齐快步走到炕前,邓宏看着他们,有点不知所措的说道:“这里是那里?”
“啊!”刚才那个高个大眼睛男孩指着邓宏,扭头对后面的中年男人笑着说道:“关内口音。”
中年女人微胖,她笑着拍了拍男孩的头:“去去去,大刚子你别乱说。”一边说着,中年女人从床头拿过一件羊皮袄子给坐在床头的邓宏披上。
“小心,现在寒气大,别冻着。”
几个人围在炕边,脸上的惊异都变成了和蔼可亲而关切的笑容,中年男人以平静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咋样啦,身上的伤好点没?”
刚才被叫作威威他娘的中年女人好像更着急的样子,她急切的目光盯着邓宏的脸:“身上的伤还痛不,痛就说出来,我看你这样儿,精神劲儿还不错的呢。”
说道中年女人转头对男人说道:“他爹,你看我这记性,他在咱这躺了几天了?”
这个刚才被称作文叔的中年男人缓缓说道:“22天,躺了整整22天了。一共中了7颗子弹。”
子弹?!
邓宏听到这个词,条件反射般的一个激灵,散乱的目光顷刻间聚焦成一点,盯住了眼前这个被叫文叔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他皮肤黝黑,中等个头,走路的步伐结实稳健,消瘦而棱角分明的脸上皱纹横生,说话时从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目光平静坦然的上下打量着邓宏,这目光感觉上有些熟悉。
“子弹?枪支不是被管制么?”邓宏不解的问道。
围在床边的几个人听了邓宏的话,好像有些不解互相对视了一下,中年女人有点惊异的问道:“啥?你说啥呢?你咋个说话就和别人不一样呢。”
邓宏摆了摆头,他脑子里把这么一会的前前后后灌入的见闻,急速整理了一下思绪,想了想应该怎么称呼眼前的两位看上比他年长的中年男女,然后以努力以一种平静舒缓的口气说道:“嗯,这位婶子,我只是不太明白,你们刚才说的躺了22天,7颗子弹。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是在那里?”
话说得简单明了,但炕边几个人好像还没听明白,到是大眼睛的刚才被叫作大刚子的男孩一会就小声说道:“婶子,他是不是伤糊涂了,就像狍子在树林里撞坏了头。”
威威他娘这会拍了一下大腿,有点后悔的说道:“呀,这后生是不是睡这么久,真的给睡糊涂了,你忘了是你把我从河里救上来的吗?然后我们把你带上车拖到屯子里来的。”
文叔到是没说什么,他坐在炕沿上,拿出旱烟慢慢抽了两口,从邓宏身上收起了目光,对邓宏说道:“我们这是在霍家屯,22天前,我们在路上踫到你,你救了我们,后来你昏倒在地,我们就把你救回家。”
半个小时以后,邓宏靠在床头,在两个少年和中年夫妇东北味十足的解说中,眼睛有些木然的了解了全部情况。
他现在所呆的地方叫作霍家屯,是在东北黑龙江省东部的的一处村庄,现在的年份是现在是民国21年3月,也就是公元1932年3月下旬,此时,距日本发起进攻东三省的九一八事件已过去大半年。
呆在邓宏身边这对中年夫妇,男人叫霍文,女人是他的老婆,他们有个儿子叫霍大威在奉天上学,所以村里人也习惯于叫女人是威威他娘。另外两个少年,是住在离霍文家没几步远的霍大刚和霍小刚兄弟俩,霍家兄弟的父亲和霍文家是未出五服的亲戚。
大约在22天以前,霍文夫妇和村头的财叔一起出外运货时,在路上陷入了裂开冻的河里,是邓宏及时出手,救起了掉落在河里的霍文老婆,后来又帮他们推出了雪橇,后来邓宏就力竭而昏倒在地。
霍文夫妇急急把邓宏拖回家,却发现邓宏一身的枪伤,然后又请了医生来给他治伤,在霍家屯几户人家的帮忙救治之下,邓宏在霍文家昏睡着,但伤势慢慢好转,现在终于醒过来。
“除了你的名儿叫邓宏外,你还记得啥?唉呀,这兵荒马乱的,你是不是路上遇上胡子抢劫了?”看样子,威威他娘有些急
“肯定是遇上胡子了,黄泡还有辫子陈,有好几队胡子哟,最近听说还有红枪会的人在这附近呢?”大刚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啥?还有红枪会的人?他们抢劫绑票不?”
“不是的,红枪会是打小鬼子的,他们好多人,听说刀枪不入呢。”
“胡子才绑肉票,还动不动就撕票呢。”
“听说上次红枪会集中了好多人,用扎枪扎死好多小鬼子的呀。搞得小鬼子都不敢来我们这片儿了。”
“唉,这少帅的队伍一走,小鬼子一闹,真是作孽呀。”
威威娘和刚子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在这说上了,邓宏相反到是凉一边上,听着他们的对话,邓宏现在感觉自己的脑袋对纷纭而至的各类信息有点应接不暇,简直接收了却处理不了。对于一个在和平年代生长了30多年的人来说,什么撕肉票、胡子、甚至是小鬼子,战争,这些新鲜词语不由得让邓宏感觉惊奇而意外。
邓宏低下头,看了看放在被子上自己陌生的双手,又摸了下自己的身体,轻轻叹了口气。
反正都是一副臭皮囊。
坐床头的文叔没参加大讨论,他只是一边抽着旱烟,一边不时打量着床上的邓宏,这会儿他把手里的旱烟杆放鞋底上磕了几下,清了下喉咙,对着一边叽叽喳喳争论的女人孩子说道:“别闹腾,我们让年青娃娃静静想想,兴许就把过去的事儿回想起来了。”
文叔话一出,其他人马上称是,并且转身准备离开,威威他娘笑着说道:“对了,大兄弟,炕边那个柜子里有你的衣服东西,我们都收拾好了整整齐齐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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