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滔天的巨浪猛烈的撞击着岸边嶙峋的礁石,瞬间崩解成无数碎裂的浪花喷溅的漫天都是,天空中阴云密布,狂风在海面上卷起的大浪冲击着沙滩,乌云中隐隐有滚滚的雷声提醒着暴风雨即将来临,林天语穿着睡衣,一手提着平底锅,一手倒提着伊伦迪尔圣剑,站在山顶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他从未见过的壮观景象,心中是比眼前的海面还要波涛汹涌的惊讶。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躺在自家的床上,但是不过片刻的功夫,当他穿过了那扇自家卧室里的木门,便来到了这样一座小岛上面。
这是一座孤悬海外的小岛,从他站着的地方,可以一眼将整个小岛的情形收入眼底,小岛的一面是怪石嶙峋的礁石岩壁,十分陡峭看起来根本无法通行,而另一面则是有上百米长的平缓沙滩,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杂乱植物生长在离沙滩十几米远的地方,一直蔓延到他此时所站立的位置,没有象征热带海域的椰子树,整座岛给人的感觉是荒僻、孤寂的,而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这种感觉更是格外的明显,他此时所站立的地方,是这座小岛中心的最高处,一座大概有十几米高的低矮山丘。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凭空矗立在他的身后,略有些倾斜的立在那里,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大平衡,但是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扶着,稳稳的立在那里,又像是一座隐形建筑唯一能被肉眼所看到的出口,看起来颇有些诡异。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天语此时完全迷糊了。
轰隆隆!一声雷鸣巨响惊得他几乎要瘫倒在地,也将他从疑惑中暂时解放了出来,他抬头看去,天空中的黑乎乎的浓密云层渐渐压低了下来,此时仿佛触手可及一般,充满了骇人的压迫感,毫无预兆的,冰冷的雨水忽然就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被狂风吹的仿佛子弹般横扫大地。
林天语的睡衣眨眼间被浇了个通透,他仿佛落汤鸡一样逃也是的冲进了那扇开着的木门中。
风雨从那门里呼啸的刮了进来,狂暴的仿佛要讲那扇木门撕成碎片,林天语从未见过大自然如此疯狂的景象,显然海上的风暴不是陆地上的小风小雨所可以比拟的,他奋力顶着风讲木门关上,但是那狂风仍然拼了命似的往屋子里面灌了进来,巨大力量几乎要将他顶到一边。
对了!那把钥匙!林天语急忙在桌子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那把还挂着标价牌的钥匙,用力插进锁孔里之后轻轻一扭。
咔嚓一声轻响,一瞬间,风声的呼啸、雨声的狂躁,一下子全都不见了,屋子里瞬间恢复了一种深夜的平静和祥和,仿佛刚刚的那风那雨都不过是他的一场噩梦。
林天语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顾不上浑身还的,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这是他自从和女友分手后第一次如此畅快的大笑,这笑声是如此的剧烈,以至于眼泪都笑出来了。
窗外的月光斜着照射进来,落在那个仿佛疯子似的家伙身上。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林天语第一次没有按时起床,直到那台老座钟敲响了九点的钟声,林天语才伸着懒腰,从床上爬了下来。
今天上班注定要迟到了,不过林天语已经不在乎了,那扇门后的世界带给了他无比的震惊,也让他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自己已经不再需要那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了,虽然现在他还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自己正身处于一个无比神奇的事件当中。
十点钟的时候,他出现在了公司经理的办公室中,面对着神色复杂的经理,风轻云淡的递上了自己的辞职信。
“今天是九月二十六日,距离这个月的结束还有五天的时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如果今天辞职你将得不到九月份的全额工资,按照合同所写这个月你只能得到半个月的工资,也就是说相当于你替我白干了十一天的活计。”
经理的声音似乎是平静的述说,却又好像是在劝诱。
“你说的没错经理,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这个月的每一天我都是在繁重的工作中渡过的,其中有很多本并不应该由我来完成的工作,虽然我并不介意这一点,因为我需要一些事情让我忘记过去的痛苦,所以相信我,我并不因此记恨你,但不记恨你并不代表我就否认你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人,我很讨厌你我也从未有过掩饰的意思,但我并不会因此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谢天谢地我们之间的上下级关系终于就要结束了,所以让我们用专业的眼光来看待这份尴尬的对立吧。”
那经理似乎没料到林天语会这么说,他迟疑了一下:“很高兴你能这么想,事实上我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并不为此自豪但我也不会对你感到歉意,作为一个经理如果我不能让手下工作到半夜不能让他们去完成本不属于他们分内的工作那么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我必须榨干他们的每一分价值因为这就是公司的高层聘请我来的原因,如果有一天你成了一名领导者我想你会明白的。”
一边说着,经理讲装着半个月工资的信封交到了他的手里。
“希望不要有哪么一天,”林天语冲着经理点了点,转身走了出去。
“希望不要有哪么一天,”经理看着林天语飘然而去的背景,喃喃的说道。
离开公司后林天语并没有立刻回家,他先去了军品店,买了一件帆布雨衣,虽然他家里有雨伞但是他并不认为在那样的狂风大雨中打伞是一件明智的事情,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一把仿制的工兵铲、两个帆布背包和一套迷彩服,虽然他并不完全清楚买这些东西是否有必要性但是至少有备无患。
林天语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把那扇木门挪到了里屋去,他将那木门外面的板条箱完全拆掉,将木门正靠着一面墙立好,两边用柜子和写字台顶着将其固定好,然后他换上了买来的迷彩服、帆布雨衣、和一双他以前当驴友时穿的旧登山鞋,身上背了一个帆布旅行背包,工兵铲挂在腰间,这一次他没有把那把剑带在身上,如果遇到危险锋利的工兵铲显然比没开刃的双手剑更加实用一些,一切准备完毕后他小心意义的将钥匙插进那把锁的锁孔,然后轻轻的转动。
当那门锁被打开的时候,他感到一丝清凉的海风正从门缝中吹进来,深吸了一口气,林天语喃喃自语的说道:“无论有什么在等待着我——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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