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你也是知道的,可单凭我坐在家里,靠从家里这些人的饭食月钱上能省出几个钱来?还不够塞牙缝的呢我想了很久,单靠节流是不行的,根本上是得开源,得多生出几个来钱的道儿才行。我正愁得没办法呢,偏你就来了,这不是老天也想帮我一把么?”
平儿心里打了个突,低声道:“二奶奶想让平儿做什么?”
王熙凤给平儿的碟子里舀了两勺子虾仁,笑道:“要是琏儿能有个什么差使就好了。”
“二奶奶不会是想着我能帮二爷得个什么肥差吧?”平儿吓了一跳。
“就是这意思”,王熙凤将身子向前凑了凑,定定地瞅着平儿,眼睛里燃烧着两小簇热烈的小火苗,恳切地说道:“江宁织造,苏州织造,再不行去江淮巡盐也行江宁织造一向由甄家在做着,明年也就到任了,若到时候让琏儿能接下来,不用多,只要五年,多少亏空也能填上了。”
平儿瞠目结舌地望着凤姐,有些口吃:“这……平儿可说不上话吧?就算能说上话,二爷他身上连个功名都没有,能担得了这等大吏之职?”
“所以我说请屠小姐关照啊”,王熙凤复又将酒盅递到平儿手里,笑道:“我才刚说了这么些话,屠大人只要能在太后面前美言两句,这事儿还不就成了?”
“可是……”平儿心里为难极了,顿了顿,方转而笑道:“其实,若要给二爷谋个差使,也用不着外人去跟太后说吧?太后的母亲是二奶奶的亲姑姑,算起来二爷还是太后的妹夫,这样的近亲反倒还用两姓旁人去美言么?”
王熙凤脸上有些阴晴不定,迸了半晌,方淡笑道:“这话本来是不错的,可你瞧着先帝宾天以后,娘娘升为太后这几个月,家里可得过半点好处吗?非但没有好处,上个月娘娘还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把大老爷斥责了一顿。这我倒也能理解,太子年幼,太后垂帘,朝政不稳,朝廷内外多少飞短流长,娘娘一个女人家要主持大局自然也很艰难,不便于明着为娘家谋什么利益……”
“既然这样,那……”
“可如果是首辅大臣从旁再三提议,那就不一样了呀”,王熙凤眨了眨眼,瞅着平儿呵呵一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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