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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剑横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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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狼动月夜祭(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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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焚剑在让群雄品味临死前的恐惧。邱仆承望着众人沮丧、凄凉和绝望的眼神,心中陡然升起反抗的意志,长吼一声,双手握剑,引全力往下拉,却终究无济于事。伍行沐至先反应回来,飞身扑向他背后,以掌抵灵台穴,贯输浩瀚真气。邱仆承得助,觉得手动了一动,没及喜悦,焚剑已被触怒,拖着他的手往后刺,他竭力阻止,也只能减缓它的速度。冷月第二个相助,取邱仆承命门穴吐输真气,同时叫受了伤的非凡、自沾前来帮忙,两人分抵他背后。他们三人一出手,邱仆承感觉力量又大,竟尔将焚剑去势顿住了片顷,群雄见之,希望顿生,藤代远、莫应拾率先抢到伍行沐身后出手,其余人纷纷效仿,没一会所有人全串连起来,连蛇修三卫、薛纵也暂且抛却仇恨加入。

    邱仆承体内涓涓小溪流般的经脉,哪能乍然容纳大江大河的磅礴真气。寸寸开经拓脉,痛苦无可复加,为控焚剑,他惟有忍耐,直到真气在经脉循行一周天后方才好受些。试着牵动焚剑,剑上传来强大的阻力,只是在群雄齐心协力下,剑被点点拉下。当手平肩,邱仆承将焚剑调头朝地,继续往下压,刺向冰面。

    离冰面越近,焚剑反抗的力量越大。邱仆承咬牙坚持盏茶功夫后,剑尖终于触近玄冰,他陡然用力,焚剑破冰而入,发出“嗤……”的响声,一下子没及剑格。

    邱仆承竭力将剑保持着静止,轻雾冒起,玄冰融化,剑身周围很快出现一个冰洞。冰洞里的冰水迅速沸腾,并一寸一寸的向周围扩散,且越扩越快。眼见玄冰就要融化到邱仆承脚下,伍行沐道:“我数三声,大家齐加把劲,仆承撒手。一、二、三!”“三”声一落,群雄同时催加一分功力,邱仆承将真气聚于掌上吐出,与焚剑相抵,瞬息撤手。焚剑果真没能再粘上他的手,只往融冰底下沉,剑柄旋即淹没。

    冰面消融渐渐加快,群雄各自撤掌后也都加紧离开,惟有薛暂傻盯着焚剑沉没的地方失魂落魄。薛纵推他肩膀一把道:“大哥,快去抢剑!”薛暂如着了魔,当真朝焚剑冲去。薛纵冷笑一声,转身往冰原外跑。邱仆承得以抽身,也急着离开,迎面见薛暂神智失常还枉图去沸水中捞焚剑,有心救他,暗使了个绊脚。薛暂脚下失衡一个前仆就往前摔,被邱仆承当空抓住后襟,捉起就走。他吃痛转醒,瞅仔细沸水翻腾,滚滚浓雾冒起,水坑已宽达一丈,回想到刚才的愚蠢行为,又被吓蒙,任着被倒提疾走。

    玄冰消融到一定程度,渐有所延缓。邱仆承一着土地,即将薛暂扔到地上,只摔得他呲牙裂嘴。众人也都逃到冰原之外,看着慢慢融化而来的冰面,叹为观止。

    偌大一个玄冰冰原,半个时辰后渐消失殆尽,将近变成一个湖泊。湖水翻腾,浓雾遮天披地。冰面往群雄这边融到离土壤丈许远时似乎停了下来,近岸的水虽然仍冒着热气,已不沸腾。热汽蒸人,众人一退再退,身后雪花,身前炉笼,蔚为奇观。

    玄冰还在不可视见的融化,没多久,融冰接近了土壤。邱仆承极目远望,为雾气所阻,仅能视近。忽有人怪叫一声:“妈呀!坏了,是冻土!”邱仆承低头,只见融水逢土之后,一大片毗近冰原的土壤瞬息间融陷成洼地,被水浸过,并以风助野火燎原之势漫向群雄。群雄毛骨悚然,才知道真正的危机刚刚开始。幸而大家都牵着各自的坐骑,一见不妙,上马便跑,一阵鞭笞,一群马没命的狂奔。可怜那二十多个弃马丧马的豪杰,眼巴巴的看着死亡席卷而来,明知无望逃生,垂死挣扎般拼命快跑。阚谨也施轻功逃亡,比别人快上许多,但比起师弟李爽,显然不及,也快不过冻土崩融。鲁罕瞧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惜来路时其师范奎嫌马累赘,弃马而行,这关键时刻师徒俩仅剩一匹马,又被范奎亡命逃跑抢去。这当时,一匹惊马跳入鲁罕的视野,正不分南北东西乱窜,急得主人围着它团团瞎转,他不假思索飞奔去抢。

    伍行沐策马去搭救阚谨,弗料非凡奔马近旁经过时,乘他分神,暗地里刺出一剑正中马腹。五花马前脚跪地便摔,伍行沐飞身离鞍,着地时非凡已经远离。他舍下非凡,展踏雪无痕之轻功,不消十几步,迅即追上阚谨,正欲出手相助一把,瞟见邱仆承骑马也近,叫道:“别管我!救阚姑娘。”邱仆承见他轻功之快,不逊于马,还抢到了前头,便奔近阚谨,伸手去接。阚谨稍为迟疑,马已过头,邱仆承忙收慢马速,她这才伸手拉住,稍一用力,跳上马背,坐在他身后。轻磕马腹,马立即领会主人指令,撒开蹄子就跑。邱仆承笑道:“你就那么小气,现在还生我气啊?我现在郑重向你赔礼道歉,你就原谅我吧!”阚谨并非对他曾经的飞扬跋扈耿耿于怀,只是表面上给他颜色看而已,撅嘴不言。鲁罕抢马甚易,将人放倒上马后却费了些许耽搁,直到土壤崩塌至蹄下,惊马或许意识到听他的没错,这才驯从开跑。

    能在冰天雪地里生存至今的都不是赖马,邱仆承的马虽然也好,但载了两个人的重量,逐渐落单到后面。鲁罕很快追上他们,问阚谨可好,阚谨让他快走,他却不听,执意收紧马速与她俩并行。后方疯狂沉陷的土地吞噬掉所有徒步者的生命,继续咬着他们三人而来。那一刻,他们不再管后面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只知道坚持,邱仆承第一次把自己的命完全交给了老天爷来抛骰子。阚谨不敢回头瞅望,只感到热气在身后一直不曾远去,离死最近时她听到了马后蹄下陷塌的声响,也情不自禁的抱紧了邱仆承的腰,心间荡起一丝异样。冻土塌陷终有放慢和停止的时候,但他们三人丁点也不知道何时才开始离危险远去,当看到前面的人驻足回望,终于敢回头张望,真的远了!脚下已是砂石地,三人下马,同所有人一样,眺望远方的天地奇景。

    雪停了,水也停了,滚滚烟雾遮掩了一切,天地相接。又不知过了多久,雾气才慢慢变淡,朦胧之中,群雄看见一匹昂头嘶叫的白马,俄顷立起,顺着雾气,一直跑上了天。雾气迅速淡去,随着一阵轻风吹过,一切全部消失。众人一直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湖泊的诞生,就像看着新生婴儿的落地,似乎一切功名、权利、恩怨、情仇、是非,都不再真切,像做了场梦,撒了个谎。

    前尘已往。

    一双双恶狠的眼睛怒视邱仆承,众人明白,秋后算帐的时刻到了。薛纵眼中冒火,率先发狠道:“你毁了薛庄,毁了一切,薛庄与你不死不休!”薛暂的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邱仆承于他有救命之恩,一方面又是不共戴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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