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人多高的粗大木桩。焚剑之光将整片树林都照得透亮,树倾之时,只见“尖牙”手脚齐用,四肢飞快的拨动,一眨眼便沿树干下了地,又攀到另一棵未遭殃及的树上。
红光还同时照出了两个先前一直伏在暗处没动手的男子。这两人一人使黝黑短铁棍,一人击笛,趁邱仆承身悬空中之际,同时要给他发起致命一击,可刚跳出来行凶,红光起,剑威显,直吓得想回身,已然时迟。邱仆承着地看见,正想借两人腾空杀死他们,当此一刻,操飞爪之人也露起了鹰鼻枭面的原形,操其被削断还剩八尺的长索偏侧横摆,抽到持笛之人将其半卷,余力再撞上另一人并之一齐卷起。送了一程,长索随即松弛,被卷的两个人翻跃而下,稳稳落地。
邱仆承和这突然出现的四个人交手,也就片顷工夫。群雄听到打斗,焚剑又出鞘照亮了夜空,全部怒围而来寻仇,见到四个生面孔,尤其看见持笛者,呼喝就要上前将他们生吞活剥。枭面者见状,忙从怀里掏出一块镌龙令牌喝道:“我们是皇上身边的神策四卫,尔等大胆,竟敢阻挠朝廷办事!”群雄中许多人近居京畿之地,对神策四卫素有耳闻,传说四人为鹰扬、蛇修、犬方、鼠力,各怀绝技,个个身手连京畿武学名家都惮让三分,非常了得。观貌察艺,很容易就能分清枭面者鹰扬,持笛者蛇修,尖齿者鼠力,余下一人即是犬方。邱仆承心想朝廷终于出手,不是派军队,而是派大内高手,只是他们可信吗,得了焚剑会献给皇帝继续效忠吗?
群雄迟疑一阵,一名断臂者叫道:“管你娘的猪廷狗廷,想害爷爷,就收你们的命!”一语勾起众怒。鹰扬赶忙喝道:“谁敢?神策四卫,任何一卫,单打独斗,你们这些人没一个比得上。龙牌在手,只要我们走掉一人,便可在前行路上随意调动兵马。那些饭桶对焚剑或许不敢怎么着,对付你们这些家伙,哼哼,看谁敢惹?”群雄一听,马上短了气,除非大家都对焚剑不存幻想,在此豁出去了,否则就得慎重考虑。断臂者见到众人犹豫,急道:“别听他胡吹,大家齐力,一定能将他们全部铲除!”这话连邱仆承都不信,思量除非自己出手相帮或许才可以办到。其他人就更加不信了,心知肚明断臂者是自知得焚剑无望才瞎鼓躁。
鹰扬见狠话起了效果,对其余三卫使个眼色,联手共起向邱仆承发难,不再畏忌焚剑。邱仆承断定群雄已靠不住,提身从他们头上跃过,鹰扬四卫紧追其后,果真没人敢阻拦。邱仆承一着地即收了焚剑,展开步法朝林外疾行。鼠力时而扑地、时而上树追得最快,将其余三卫抛在后面,将出树林时,飞登上树,从顶梢飞扑而下纵出树林,截住邱仆承去路。岂知邱仆承先前让他追上,乃有意放慢速度逗他上钩。他一着地转身,邱仆承一步便突现他面前,出剑刺腹。鼠力大惊失色,急退缓势,邱仆承却又移步,出现在他身侧。鹰扬三卫这时也出了林,眼见鼠力就要丧命于邱仆承剑下,惊声呼叫。蛇修抬起袖口,两条影子即现即没。邱仆承正以剑撩鼠力后颈,瞅见两物来袭,只道是袖箭,伸左手便捞,触手感觉冰凉似是活物,才知是蛇,慌忙甩掉。右手剑略为迟滞,便给了鼠力极为宝贵的反应时间,让他仓惶抽身避去。鹰扬三人迅速赶至,将鼠力拦开。
神策四卫聚拢,很快和邱仆承又斗了十几个回合。他们四个高手联手,配合紧密,又见识了邱仆承步法的厉害,有心防范,邱仆承很难再偷袭到其中一人。他磨了一阵只好佯逃,东奔西走不让他们沾边,等候他们的耐心磨得差不多松懈时再故伎重施。
穷追盏茶时间,四卫仍碰不上邱仆承的只衣片发,鼠力躁骂道:“胆小鬼莫走,快与鼠爷决一雌雄。”邱仆承休歇一步,回头笑道:“首先,小爷不是老鼠,和你鼠爷决什么雌雄?再有,小爷胆再小,总比你耗子胆大!”群雄跟出了林,一直袖手旁观,感情上却希望邱仆承能替代他们狠狠出一口恶气,闻言都报复性的放肆大笑。鼠力一听邱仆承捡了语漏,激起凶悍,一马当先要短他决斗,鹰扬急声大叫:“小心上当!”
邱仆承又和四卫藏捉几路,在途经擦过群雄前方之时,人丛前忽然有一个人双手挥动,抖出十几枚梅花针射向他的背部。他发现为时已迟,一边转身,一边从背上连鞘扯下焚剑掩于身前,几枚钢针却已射在胸口,他应针扑倒,双脚抽搐,浑身颤抖,旋即一动不动。发针者惊奇不已,针上的毒性何时这么大了?但这时已容不得多想,抢步冲去,夺剑要紧。薛纵等一干人谁也不曾想到邱仆承竟就这样双脚一蹬一命呜呼,傻眼的工夫,已让发针者抢先靠近邱仆承,他们也来不及弄清心中是喜是忧,还是惋惜,仓忙哄堂而上。发针者一人得先,正要挑开邱仆承尸体抢他压在身下的焚剑,鼠力扑地而起,头前脚后朝他胸口撞来。他无心多顾,朝鼠力的头撒出几针,侧移两步矮身就去抢焚剑。鼠力双手一合,两匕首挡开飞针,又一分,左匕首切中发针者脖子,鲜血迸射而出。
发针者一死,群雄和鹰扬三卫也抢近邱仆承,鼠力虽得了最佳位置,但他与其余三卫被群雄分割开,也无暇去拿剑。人群炸疯混战一团,七手八脚,谁也不让谁抢到焚剑。邱仆承死了,阚谨心里乱腾腾一团,想去看他遗容偏偏不得。群雄乱战俄顷,立马即有十几人受伤,血流浇地,她见状急忙叫道:“全都走开,莫让焚剑沾血。”群雄都知有理,但谁也不愿先挪开,尤其神策四卫抢得最凶,一大半的人都在阻挡他们。没过一阵,死者已逾十人,除阚谨外竟尔几近人人受伤,鲜血浸透地面开始积成泊。
就在形势无法控制的时候,邱仆承身下忽然传出金属敲击的铛铛声,不绝于耳。群雄一个接一个的听到,相顾失色,瞬即全部停手。人一静,铛铛之声更加真切,有顷才终于消失。群雄总算暂且放下了心,只是没人轻易再敢有所动作。
方才争抢,薛纵的拼劲丝毫不亚于神策四卫,腹、背各添了一道伤口,他听到异响时,想起薛茂麟诸人之死心慌得厉害,待声隐去,惊魂甫定道:“大家要抢剑,耗在这里等于同归于尽,谁也抢不到。咱们闪一边去,拼到还活着的最后一个人,焚剑便是他的,若有人敢直接去抢剑,就是与众人为敌,大家群起而诛之,如何?”众人都觉这主意行得通,个个将目光指向神策四卫。鹰扬盘算这个时候与所有人为敌抢到焚剑的机会小得可怜,便道:“这儿危险,我们也赞成!”他们一答应,众人算是订下了君子协定,从外到里一圈接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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