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绹身边少了蜀山派五子,底气大泄,只当心邱仆承会突然出现到身边劫持自己,要么一剑果了,便缓步退回屋内消失于众人视线,只闻其声道:“统统拿下!”一声令下,踢摔声四起,门开墙倒,一个个张弓搭箭的士卒从街路两旁瞬息之间就涌了出来,只站得地上楼上瓦面到处都是,密密麻麻,至少有上千人。路两头也被官军堵死,一些胆大留下瞧热闹的民众这时悔得肠子都青了,一边呼着饶命,一边试图接近去求情出街,却全被射死,一时间闹得人心慌慌。邱仆承拔出焚剑从人堆边走开,抬头叫道:“先把这群人也杀光吧,咱们的事,完了再解决。”这条街路上留下来的人除了官兵,武林中人、寻常百姓尚有上百人,一听此言,放声大骂,少数人则静心观察有无可能从官兵中强闯逃生。
薛纵担心令狐绹会按邱仆承的话去做,叫道:“令狐大人,薛庄和您素有旧交,在下方才又助过您一臂之力,可否先放在下出去?”薛暂赶紧也叫:“也放在下一马。”令狐绹走到众士兵之后又露出面,答道:“两位放心,本官不会像邱小子说的那样丧心病狂,只是本官扼守要地,职责所在,誓死拿回焚剑奉于吾皇,所以请两位暂且委屈一下。”众人稍稍放心,薛家兄弟则暗骂令狐绹狐狸成精。令狐绹接着道:“但你们这些人,得做一件事。邱小子不是逃跑本事无人匹及吗?本官布下天罗地网,你们只需要结队沿着这条路兜他,他就没地方可逃了。”范奎这次专程带着鲁罕来边焚剑,就是想碰碰狗屎运,闻言有些心动道:“他用焚剑怎么办?”“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全城所有人。本官已颁下命令,封锁关闭了所有城门,没有人可以出得了城。本官赌的是他不敢动用焚剑杀人!”众人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该不该听话时,令狐绹又加了一句,“谁若留在后头单落一处,正好,我的兵还从没有拿活人当过箭靶。”众人一听别无选择立时缄默下来,等看旁人举动。
薛纵盘算着将来打焚剑主意的人肯定会更多更强,自己的机会将愈加渺茫,现在既然有全城的人陪葬,就该放手一博,不但要去逼,还要冲在最前面,才最有可能夺得焚剑。他一狠下心,叫道:“好!我们就跟这小贼拼了!”带头走出前面一步。他的哥哥薛暂一想到薛茂麟惨死的情形就会心搐,没有跟他,反而钻到人群中间。范奎唤了声鲁罕,就走到薛纵身边。鲁罕低声向阚谨道:“去吧!”阚谨道:“不!他们在让全城的百姓遭殃!”说罢也向前,却一直走到邱仆承身边,意欲助他。鲁罕也想暂且抛却个人恩怨,可那样势将与师父为敌,犹豫了一会,去了范奎身旁。余者迫于无奈,只得附聚,一小会儿后列成了一个十几人宽的方阵,没有武器的人捡起了高大娘等人遗留的吴钩,再没有的,官兵就慷慨抛去长枪相送。
方阵开始移动,步步迫近,阚谨见邱仆承木然如雕,着急道:“我掩护你,你别使焚剑逃出去吧!”邱仆承转脸坏笑道:“除非你答应跟我一起走,杀出去后嫁给我。”阚谨娇叱道:“休想!”邱仆承道:“那就算了,你又与我无亲无故,这群人我只需两剑就可以解决,何必去跟你冒险呢?”鲁罕最怕阚谨舍身取义答应邱仆承,急忙叫道:“你别理这个无赖,他是在讹诈!”邱仆承转头道:“你怎么可以找到这么贴切的词来形容我呢?赏你一剑!”双手举焚剑过头,蹬地跳起,猛向他头上砍去。阚谨“啊”的一声大叫,冲口叫道:“别,我答应!”鲁罕仗着自己一身内功,就想接焚剑一下试试,旁边范奎见邱仆承砍杀已无逆转,心裂胆破,嘶声喊道:“都快闪开!蠢货,别去接!”拉起双手握刀的鲁罕便往旁闪。薛纵看到空中邱仆承满布血丝的眼睛,吓得“嗖”一声射开去。其余人本就走得颤颤兢兢,早看好了逃开的去路,一听叫喊就好像预演好的一般刹那间全部散开,井然而有序,竟无一个人迟后半步或者摔倒。邱仆承这一跳蹦得老高,也是给了他们时间,更为重要的是一剑劈去,他心中早有应策,若然群中有人躲避不及,他便会在脚沾地的瞬间用八十一步步法迅速后退,带着阚谨立即逃命。这是在冒险,不仅仅因为薛纵等人,更因要分寸掌握住焚剑,若非焚剑受重创后异常驯服,他是绝对不敢去试的。
人群散了个精光,邱仆承手上力道再加三分,施全力将焚剑劈落在地。砖飞石溅,铺着石板的街面登时现出一个宽长各盈丈深可掩人的大坑。暴响过后,便是安静,官兵,武者,百姓,无不睹之颤栗。鲁罕回想起方才竟然要去鲁莽的接这一剑,后怕得脸上血色全无。邱仆承站直了,冷眼扫过薛纵等人,最后向上停在令狐绹身上。令狐绹惊骇之余,留神到官兵们的胆快吓破了,人心思乱,正在迟疑是否该此放弃,回神突然看见邱仆承在望自己,眼睛里充斥着狂野的光芒,一惊之下跳起,着落脚下没立稳,沉臀坐在地上。他马上爬起,大感丢脸。就在这时候路尽头放行了一骑官兵进来,打马疾速奔近,马未至,人先呼喊:“造反了!造反了!”邱仆承闻声大喜,暗道自己摆出焚剑这么久城内终于出现了内乱。令狐绹沉喝道:“乱喊乱叫什么,造谣生事,本官处决了你。”来兵奔至,翻身下马跪地道:“禀大人,都造反了!”令狐绹料猜是欲出城的百姓受阻闹事,道:“谁敢闹事?杀无赦。”来兵气稍匀,反而面露作难,吞吐道:“可、可……”令狐绹对这个人甚为恼怒,喝道:“有屁就放!”来兵这才道:“可守城门的兄弟们带头跑了,没人在拦,都是人。”令狐绹失声叫道:“什么?敢临阵脱逃,哪个门的?守将是谁?本官诛他全家!”来兵答道:“小人从东门来,来路见许多人朝两边跑,恐怕南门和北门两面的城门也没人在守了。”令狐绹气得吐血,良久后转念想到这是一个解兵下台的好台阶,才顺气了一点,当下作出一副颓废的样子,摆手道:“罢了!罢了!都撤了吧!放人。”所有官兵如蒙大赦,守住两头街口的迅速让出路口。被围的人大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争相赶着逃出这口锅炉,最后只剩下薛家兄弟、范奎师徒、阚谨及另外十来个人。
邱仆承向令狐绹晃晃手道:“本来我不该放过你的,但我媳妇儿在这,暂且饶你一命!”阚谨怒叱道:“谁是你媳妇?邱仆承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邱仆承摇了下头,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孔老夫子倒说了一句真话,你既然食言,就算了!”阚谨脸红斥道:“谁食言?你用了焚剑,还差点害死所有人。”邱仆承摇摇头,抬声叫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找家客栈好好歇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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