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见伙计去收拾屋外碗筷,喝骂道:“人还没走,小心伺候。给爷再上桌好酒好菜!”伙计打了个哆嗦,回头道:“这菜蛮贵,倒掉可惜,待会儿小的给客官热热,能吃。”邱仆承拍桌子大骂:“混帐东西,叫老子吃凉食。再啰嗦老子让你舔干净地上的酒!”伙计受薛暂所迫在酒菜里亲自下了药,闻言吓得差点咬住舌头,急忙跑去厨内。薛纵猜测邱仆承已知食中有药,万分失望时,忽听见薛暂在旁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有点昏!”就猛地磕在桌上睡了。薛纵暗叫着道,紧接着头开始旋转,硬撑一小会,也昏过去,依稀间听见邱仆承嚷嚷叫道:“什么玩意儿?瞎吹破天,还没撑两碗就不济了,赶明儿左右脸各刻一个字——牛皮!”旁人一阵哄笑。邱仆承接着又叫道:“小二,把这两废物拖到房里去,搁这里刺眼伤胃。”阚谨瞧薛家兄弟,一眼就看出他们中了迷药,粗一估摸,便知是邱仆承借酒时下的药,再联系他的奇怪举止,也就揣测出所有事的大致经过。她既为邱仆承反毒薛家兄弟而叹服,又恨他怎么就没能被狠狠治一回,心情复杂之极。
邱仆承在客店逗留到第二天才走,临行前刻意叫店伙计去把薛家兄弟叫醒,自己先行,约摸半个时辰后,终于等到他们步履飘浮的追来。邱仆承看着他们那头重脚轻昏昏欲睡的的样子,心中不免得意,摸了摸怀里昨夜从薛纵身上搜来的那包迷药,遐想着什么时候再给他们来一次。
薛氏兄弟一跟上,邱仆承立即加快步伐,每日行程几乎快了两三倍。他们的身体本就被迷药折腾得非常虚弱,又跟着他起早贪黑的赶路,只累得呼天骂地。薛暂直怀疑邱仆承在特意整他们,屡次想放弃,硬是被兄弟逼迫才继续跟下去。
凤翔府位关中西部,北枕千山,南带滑水,东望长安,西扼秦陇。安史之乱玄宗幸蜀时,肃宗皇帝一度设凤翔府为西京,后才废京号。入城进市不久,薛纵很快发现周遭危机重重,行人商贾中潜藏了大量官兵,还有一些掩饰了身份的江湖人,便向薛暂道:“苍蝇来得好快!你注意好周边的人。”薛暂看着邱仆承在市内各行间四处蹓跶,颇有闲情逸致,道:“他怎么不知死活,咱们要不要也提醒他?”薛纵瞪了兄长一眼,怒道:“他不知死活,还轮得到咱们被算计?”
阚谨入市后就察觉到危险,忍了许久终于没管住自己,走到邱仆承身边低声道:“还不赶快出城?这里到处都是来跟你抢剑的人,你怎么应付?”邱仆承恬着脸笑道:“美人眷顾,让本少侠受宠若惊啊!”阚谨皱鼻道:“谁关心你?你会让全城的百姓受到连累!”邱仆承将脸一翻,故意拔高声量道:“关老子屁事?我只知道,谁敢来抢焚剑,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不惜任何代价!”阚谨气结道:“你……”邱仆承趁机走开,阚谨还想再奉劝几句,有人叫道:“阚姑娘,你也在这里,太好了!”邱仆承闻声有点耳熟,回头一看,却是在薛庄见过的鲁罕。鲁罕身旁还有一人,四五十岁,鸟面鹄形,眼睛不假掩饰的盯着邱仆承。鲁罕显得非常高兴,但碍于旁边的那人又有所收敛,才没有急着走向阚谨。阚谨见到熟人,也就放弃了对邱仆承的劝说,移步走近,见礼道:“鲁大侠好!”鲁罕笑容满脸,向旁边人道:“这是家师范奎……”邱仆承没兴趣听他们叙叨,闲溜走向远处正在表演戴竿绝艺的地方。
闹轰轰的围观人群中,一名壮实的中年妇人顶着百尺高竿,竿上带站带爬拢共附了二十四个男女,她却边走边舞,从容自如,让旁观者看得惊险叫绝。邱仆承在人群外观赏一阵,但凡有人想站到他身旁身后的,都被他那双尽是凌厉杀气的眼睛吓走。
一会献技的帮子出来一人敲锣讨要赏钱,观者纷纷抛出铜钿打赏,那人带揖带谢在人群里绕了半圈,走到了邱仆承这一边的人前方。邱仆承站在人后,也没想转身就走,却闻捧锣者大喊一声:“那个人,别走!看了高大娘的绝活,哪个不给钱就走的。”邱仆承转身回看,见是叫自己,心中立时昭然,笑道:“好啊!”双手拨开人丛,一把夺过讨赏者的铜锣和小锤,将铜钿泼在地上。旁人大躁,纷纷出言指责他蛮横。讨赏者就是要挑起事端,伸手便抓邱仆承。邱仆承双手分别执锤锣,脚步一错,绕到他身边,猛地在他右耳门敲了一锤。讨赏者右耳轰鸣,却没去顾,曲手成爪,疾抓邱仆承期门穴,霍然是鹰爪手。邱仆承幻了一步又出现到他另一边,执锣又在他左耳边敲响。讨赏者两耳失聪,刚要拼命,又被邱仆承在头上敲了一记,颓摔坐地。见打倒了人,人群哗然,顿时炸开了锅,唯高大娘仍撑着竿上的人保持着克制,静立于中央。邱仆承伤人后,朝人群外观看的薛家兄弟和阚谨等人笑了一笑,尽显狡黠,然后不慌不忙的一边敲锣,一边示意众人稍安勿躁,最后走到高大娘身边。待众怒暂平,他停止敲击,扔锣抱拳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这杂耍绝活固然精彩,但小子有一件绝世宝贝,给大家过过目,保准各位终生不忘!”人群里骂声大作,也有人嚷嚷叫喊“吹牛!”,只有几个好事者在叫拿出来瞅瞅。邱仆承咧嘴一笑,说道:“那就拿出来显摆显摆?”右手反后,握住剑柄,快速拖了出来,众观者却是嘘声一片。
邱仆承见拿住的是空灵剑,表现得也傻了眼,继又嘻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拿错了一柄!”话音落,一剑入鞘,一剑乍出,冲天一通红光,瞬间映染了整条行市。
焚剑光芒万丈,整条道,整个市,乃至整座城的人,在这一刻全都眺望过来。邱仆承满意的看着所有人尽现惊奇的表情,道:“它的名字,有一个人最适合叫出来,他便是薛庄庄主——薛庄主,它叫什么?”薛暂听起叫自己,暗为薛庄丢失焚剑而羞愧,没有答应。薛纵大不明白邱仆承为何一副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焚剑出世的样子,喝道:“小贼,你究竟要图什么?”“图什么?呵呵!”邱仆承将焚剑移到眼前,道,“谁也夺不走!谁想图我的焚剑,我就图他的命。我就是来杀一批人,扬名立万,效仿贵先祖薛齐。”路人但凡听过焚剑传说的见了异象,心里都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焚剑和薛齐的名字仍忍不住心悸,更为眼下身处危境而担忧。
阚谨心中一凛,道:“可全城有无数无辜的人,他们没有招惹你。”邱仆承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古来成大事者哪能没有代价?今日我屠了全城,他日才能拯救成万成千的城邑,救中夏万民于水火之中,这又有何不妥?”路人闻声,只听得心惊胆战,恐慌迅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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