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穿刺他的背心。薛茂麟感知道危险,万不敢去以刀作挡,拐步跨开。一丝灵识注进邱仆承脑中,让他情不自禁的走出了一着八十一步步法,追上薛茂麟直砍。薛茂麟仓惶躲了几步,已然披头散发,又一剑来,他实在再躲不过去,绝望中倾其一身功力注刀于一博,回向猛劈。
刃过,刀断,人亡。
薛茂麟被斜斩成两半,焚剑终才停歇,红光再盛,闪耀出妖冶的光芒。邱仆承扫视着遍地的残肢断体和湖畔被染红的湖水,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心中恐惧久久驻留不去。愣滞丢神半晌,湖面刮来一阵轻风,夹着血腥味迎面相拂。邱仆承一点一点有了生气,感觉手中有物,抬起一看,“啊!”,如同见了鬼,撕声裂肺大喊一声,不管不顾胡乱抛了出去。这一扔几乎用出了属于他的两倍力量,焚剑缠着红光,遥遥落进湖里。
焚剑沉湖,邱仆承颓然坐在地上,不久返醒,竟丝毫不觉后悔。远处的惨不忍睹再入眼帘,他趴在地上低头便吐,搜肠刮肚,直至昏蹶。再醒时眼泪哗哗直流,心中荒凉一片。又觉眼前实在恐怖,便决心刨个大坑将所有人葬了,免得让旁人看了一生难安,站起身,却才发现湖面正生异象。
湖面上方不知何时已经弥漫了一层水气,或红或碧的湖水沽沽直冒小泡,粗略一扫,那水泡竟然遍布了整湖湖水,就像一大锅水快要烧开。邱仆承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奇得无言可表。慢慢的,湖水里的水泡冒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密集,热气渐重,渐就成了雾。只蒸得邱仆承汗湿了衣袍,一退再退,直走到离湖五十步开外。再过小半个时辰,湖里的水完全沸腾了起来,蔚为壮观,邱仆承惊奇之心也就麻木了,直到水面在湖中一浅再浅。
夕阳倚山,湖水已近干涸,湖床上留下一层糊状的鱼类和虾的尸体,只剩一些坑子还盛着水冒着热气。焚剑安静的躺在鱼尸浆里,散发的红光,比起刚出陵时,已柔和淡却了太多。邱仆承虽然仍旧惮怕着焚剑,但他明白,此剑决不能再为别人所得,终于鼓足了最大的勇气从湖中将它捡出。
焚剑在手,邱仆承看着剑上黯淡的光,直觉这次它大伤了元气,便尝试照着以往的方式尽量去想过去令自己愤怒的事,以催生焚剑的野性,让它发作。可这回试了许久,无论他怎么想,焚剑就是没有任何回应,宛如沉睡了过去。
邱仆承又试着用剑劈地,倒是一劈便一个宽深各达丈许的大坑,威力尚在。他不禁在心底苦笑,正好用来埋葬尸体。直到走回岸边,置身于残尸之间,看着满地断骸,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必须将焚剑毁灭!
“毁剑?”这个念头乍在邱仆承脑海里形成,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可这又是个实在诱人的想法,毁灭焚剑,意味着什么?最直接的,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遭受它的涂毒了。最重要的,焚剑对唐王朝而言,它就是一个定海神针,只要它存在,天下就没人真正有勇气,去推翻这个早已腐朽不堪的王朝。而焚剑一去,就等于间接的推倒了这座大厦。“我愿意成为这个推倒大厦的人吗?”邱仆承心口怦怦直跳,“愿的!我就是那个人!”
邱仆承平息心中的狂热,立刻就开始思索毁剑的方法。万物相生相克,薛陵中就以万年玄冰施北斗七星阵镇压焚剑的戾气,而且焚剑似乎也对那东西颇为忌惮。剑台上的字句里又提及玄冰取自天山上的冰原,若将这焚剑埋入冰原之中,结果又会怎样?是冰原像这个湖泊一样消失呢?还是焚剑被彻底销毁?想到这里,邱仆承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了胸膛。
“哇……”就在邱仆承激动得难以自抑时,附近传来了呕吐之声,他回头去看,只见又来了许多薛庄弟子,薛暂正领着二十几个人一字排开,大口大口的倾覆着腹中之物。薛纵立于一旁,眼中放着绿光,贪婪的望着焚剑。邱仆承见着他的模样,忽然想到了一面:“我若毁掉焚剑,若无旁人见证,天下间又有谁人会相信?就算有,倘若仅有几个,恐怕也是难以叫人信服。”一个近乎疯狂的决定乍现他的脑中,立即便被确定下来,“我要让一大群人亲眼看到焚剑的毁灭!这个险我必须得冒!”
薛暂停止了呕吐,很快就认出了远处孤处一处的尸首就是薛茂麟,又惧又恨,指住邱仆承道:“你、你……杀了我二叔。”邱仆承暗下惭愧,却不得不装作暴戾,冷漠道:“天下人,敢跟我抢焚剑的都是这个下场!”言毕将焚剑还鞘,转身便走。其时夜幕已降,焚剑的光芒乍失,天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薛纵听了邱仆承的话,心迷神恍中吓了一跳,脑袋有了清醒,总算没当场干出傻事。薛暂依依不舍的瞅着焚剑,道:“怎么办?”薛纵道:“我跟上他,你把二叔带回庄好生安葬。”薛暂嘟哝道:“不行!我也去!我是庄主,我更有责任追回焚剑。”薛纵料到他会这样说,心中鄙视一番,大声道:“你们这些人把老爷子抬回庄里,好生风光下葬,我们会很快回来!”有人问起其余死者怎样处理,他只说了句就近掩埋便匆匆追着邱仆承而去。
两天后,邱仆承赶回殷山寨山下,薛暂兄弟一路暗中跟随,他只当没发现。山下驻把有重兵,邱仆承反而放下了心,明目张胆朝山上闯。一队十人官兵迅速跑出,手执长枪将他围住,他只眯上眼轻声道:“叫田令孜滚出来见我!”为首官兵训斥一声:“活腻了!”拿枪刺上。邱仆承左手抢拿住枪,用力一拖,右掌将枪在中斩断,晃回枪头插进那人胸口。其他官兵紧跟什长而动,枪头已一起刺近邱仆承。邱仆承晃步穿过枪隙人丛,跳出包围,在两个官兵背后同时一推。两人便失稳往前连跨三大步,刚刚与对面两名官兵对刺而亡。邱仆承脚下不歇,效法又将另四名官兵刺死,余下一人被他用掌击毙。
十名官兵被杀,如同捅了蜂窝,成群官兵立即大批从拒马阵后涌了出来,势将邱仆承碎尸万段。邱仆承缓缓拔出焚剑,一字一吐道:“叫田令孜滚出来!”红光大盛,欺天染云。官兵们何曾见过这等奇观,个个睁圆了眼睛,议论四起,有点见识的人率先想到焚剑,相互猜问间,焚剑之名迅速传知了每一个人。
没人敢轻举妄动,过了许久,人群分开,走出来田令孜和一名五旬上下的戎装老者,另有五名汉子跟在他们身后。田令孜及近看清邱仆承后脸色微变,和老者转身走到一方兵阵后才停下。邱仆承抡了抡焚剑笑道:“田大人,别来无恙!”田令孜压下见到焚剑后狂跳的心,尽量装得若无其事道:“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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