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们来,看他们长了几对翅膀。”
高个人挟着师弟,右手舞刀,左手抡人,手中人在他手上非但没成累赘,反而成了一件长了四肢的活兵器,踢扫冲打,将堵拦的人打得滚落一地。邱仆承仔细观察,发现高个人刀法平平,却胜在内力,二十五六的年龄展露出来的功力令人惊叹。门忽然开了,薛茂麟和李厚山从屋内走出,齐看已至数丈之外的打斗人群。邱仆承辨不出两人的喜怒,只听薛茂麟道:“这人武功不错吧?”李厚山点头道:“内功在我之上!”薛茂麟转头轻喝:“住手!”截阻范奎堂两人的薛庄弟子闻言收手让道,任他们走近含英殿。高个人扶着有些脱力的师弟,先扫了眼邱仆承,才向薛茂麟道:“你是谁?好像还不是薛庄庄主。”薛暂喝道:“放肆!你是何人?敢来薛庄撒泼。”高个人似听说过薛暂是个大胖子,点头道:“看来你是正主了!本人范奎堂弟子鲁罕。你有弟子打了鲁某师弟,要么你给打人者出来,要么你这个庄主向鲁某师弟赔礼,此事便就此掩过。”薛暂念着“范奎堂”三字冷笑一声,正待喝骂,薛茂麟已道:“你若还能回去,可以做范奎的师父了!”鲁罕内力深湛,尝因昔有奇遇,所以武功犹在他师父之上。他听了薛茂麟的话,悖然大怒,道:“阁下年长,但请说话放尊重些!”薛茂麟咂咂嘴巴道:“有点意思!老夫身边这位乃天南派李五侠,论功夫犹在你之上。老夫现在给你们三个人离开薛庄的机会,只要你们俩联手敌得住老夫一百招。”鲁罕不屑道:“尊驾好大的口气!鲁某可不是来为打架的。”薛茂麟淡淡道:“先把命保管好,别事缓提。”李厚山琢磨着薛庄对抗归一教寄希望于焚剑,有以己为质的打算,自己想轻松离开薛庄看来不可能了,倒不妨与他斗斗。薛茂麟其人从没露过武功,既出大言,肯定有大本事。李厚山当下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鲁罕也知遇上了高人,只好先将师弟扶坐于地,弃刀改拳严正以待。
薛茂麟回首向小屋内扫了一眼,薛纵看在眼里恭敬道:“二叔需什么兵刃?”薛茂麟扬头道:“取笛子来!”薛纵微愣,却不迟疑亲自入内取出竹笛奉上。李厚山没因薛茂麟以笛为兵而敢小觑,抱剑一拜,抢先起剑。薛茂麟缓挪一步,道:“‘剑出天南’,李五侠太客气了!”持笛支剑。剑锋微偏,下削笛身,竹笛回缩,在剑上轻沾即过。李厚山只觉相沾那一刹那,剑上所加的内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只有花俏的剑式。竹笛短收骤打,已挟带了凛凛劲气。李厚山惊异间已明薛茂麟用上了家传绝学“北斗密注”,使这种功夫,用者先将自体真气全纳入丹田,与敌交斗时,以秘传功法将对方招中蕴涵的真气吸走并暂时储存于自己体内。所谓日中则昃,日盈则食,对方锋芒既过,亏多继少时,用者再以吸来的真气用在自己击打的招式上,借力还力,无比神奇。李厚山这时拼力,无异于以卵击石,收剑起剑,另出一招。鲁罕瞧出李厚山换招透着古怪,情知有因,提起八成功力,化作一拳从旁怒冲。薛茂麟以竹笛敲在剑脊上,破了李厚山卷势重来的一招,同时曲臂而动,在鲁罕击至的手腕边卸力带走。内力全失,气势汹汹的一拳只余下莽力,鲁罕震骇之情非同小可,全然忘了赶紧收拳守户。好在李厚山早有准备,及时又攻杀一招“狼奔豕突”。
旁取巧夺毕竟吸收的是别人的功力,要化为己有须得慢慢导引降伏,固然薛庄与天南派内功同宗同源,也不可逾越。故而“北斗密注”妙则妙矣,却不能一起贮蓄两人及更多人的真气,否则很容易招致经脉内不同真气的对行而走火入魔。
薛茂麟这时若肯受李厚山一点轻伤,正是击倒鲁罕的绝佳机会,但他连剑招都没有抵挡,迅捷闪退半丈之外。鲁罕仍有点蒙,茫然道:“这是什么妖术?”李厚山提醒道:“此乃薛庄绝学‘北斗密注’,能把别人用起的真气夺走暂时据为己用。刚才他收了你的真气没吐出来,呆会儿小心了!”鲁罕了解到真相心安许多,问道:“该怎么应付?”李厚山道:“见机行事,用内力别给他寻出规律,只有出其不意,你才有机会伤到他。”鲁罕点头道:“多谢指教!”薛茂麟一旁让他俩说完,左手拳右手笛分攻二人。李厚山觑准来笛,穿出一剑破向笛中。长笛倏收,乃是虚招,李厚山轻叫道:“小心!”鲁罕闻言在崩出的拳上又提加两成功力,两拳相撞,不料倏忽间薛茂麟这一拳仍没施加内力,化拳为掌上斜擦过拳眼,又将鲁罕击出的功力夺走。鲁罕有了教训,这次功力一失立即退走,由李厚山从旁阻救。
三人又换了几招,薛茂麟脚踏奇步始终避让李厚山的剑法,又骗吸了两次鲁罕的真气。李厚山见他踩出的步法与四宿剑法中步法配合着各自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由有些好奇。但眼下形势已由不得多想,使“北斗密注”的人,内功越高者,累次汲取蓄存的真气可越多。当这股真气一次性击发时,绝非鲁罕自己所能承受的,他又不禁为薛茂麟深不可测的内力所震撼。又拆两招,鲁罕在踢出一记连环腿后,以手封拳。薛茂麟化拳为掌功力乍吐,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压面碾向鲁罕。鲁罕暗惊,疾退数步,同时运转体内全部内力,迎拳击掌。李厚山一直在防,箭步抢到鲁罕身后,以掌抵背,传吐真气。拳掌相触,一声闷响,薛茂麟岿立不动,鲁、李二人剧晃过身子才勉强站住。两人体内均是气血翻腾,暗引真气压制。
薛茂麟让两人稍歇,才再出手。邱仆承听过李厚山的解说,仔细看三人拆招,渐看懂了些“北斗密注”的门道。天南剑法精妙,李厚山将功力时收时放,虚实相间倒没吃多大亏。而鲁罕拳法平平无奇,只能倚重内力,八十招过后渐次吃不消了。薛茂麟取两人功力时而回攻对方,时而交叉打击,眼见百招将近竟尔精锐如初,不过也没伤到两人。
李厚山护着真气将近枯竭的鲁罕熬至最后一招仍不敢丝毫大意,见薛茂麟脚步移动,轻喝一声:“我来!”青光闪动,身前顿时屹立一堵剑墙,巍巍如山,正是青平九式里的“一夫当关”。薛茂麟面现凝难,情知以招破招已不可取,便催生十成功力倏地戮笛。李厚山只感到剑上传来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剑招立时消散,他不敢硬扛,急忙换招。薛茂麟却早已踏出奇步穿过剑光残影伸掌拍向鲁罕。鲁罕应避已晚,唯有举拳相迎。
就在李厚山的心直沉谷底认定鲁罕不死也要重创时,拳掌忽在相近寸许的地方骤然峙立停滞。许久,薛茂麟放下手负于身后,道:“走!”没人知道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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