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爹应该知道你是塔塔村人,为什么会娶你?”或许,这个问题王氏曾经也告诉过她,但是她也给“忘记”了,所以,闫素素在话尾,紧着补充了一句,“我想知道所有的细节。”
王氏有些苦涩一笑,不过,当目光触及到隆起的腹部后,笑容又转了几分欣慰:“当年我父兄被两军交战的乱箭给射死了,大妹妹也被踏在了铁蹄下,当场肠穿肚烂,母亲则是带着你小舅舅和我一起逃亡,路上被冲散后,我和一群女孩子继续逃亡,在塔塔山附近被一位将军拦住,全部都带到了一辆马车上。”
“后来呢?”
这个回忆,虽然嵌着王氏的某些疼痛和伤口,但是闫素素却想听完,不是当故事听,而是每多听一句,她就想多疼王氏一分。
“后来,车子上蒙了黑布,昏天暗地的什么都看不到,车子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我们吃喝拉撒在里面,这样过了两天多,有人死了,病死了,后来,又有人死了,又有人,又有人,第五天后,饥寒交迫的我们这些女孩子,死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我和另外两个女孩存活了下来。
第五天晚上,我们终于被放下了车,一看居然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草原,没有蓝天,没有繁星,没有帐篷,没有马头琴和歌舞篝火,有的只有嘈杂和喧闹,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是京城的街道。
我们被人带到了一处大宅子,洗衣做饭劈柴,后来,我遇到了小姐,也就是你大娘,她崴了脚,我把她背回了房间,她看上了我,就点了我做她丫鬟。
这样过了三年,你大娘许了你爹,当时的中书丞,我被随嫁过来,你爹起初是讨厌我的,觉得当年那场战争的惨败,都是拜我们塔塔村人所赐,可后来他喝醉了酒,然后……呵呵,你都知道的不是吗?”
后面的,闫素素确实都知道,因为以前,整个府的人都在说她娘是狐狸精,趁着丞相喝醉勾引丞相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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