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上,开始打结,她抽噎着,眼泪一串串的。
唉,也只有这一招了,图大少爷老不上钩,她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图运恼怒异常:“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少爷给我赎身,我活着就是少爷的人,死了也是少爷的鬼。你现在不要我了,让我怎么活?”再表一下衷心吧,死马当活马医。
她拿着帕子捂在脸上,哭得肩膀一耸一耸地。希望这个软心肠的男人能被打动啊。
图清觉得她假得很,说不上来为什么,她觉得梅花在做戏。
图运耐心已尽,沉声说道:“我就没打算要过你,现在我把话给你搁这了,要活要死随便你。”他转身走了,图清也跟着走。
出内院时,图运看着图清:“你还真让她死啊。”
“她不会去死的。真去死的人,会说出来吗?”
“嗯,也是。”
“我总觉得这个梅花有点古怪,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图清把她的直觉说给图运。
“嗯,我现在也觉得不对了。我们进去她们就在那里闹腾,两个大汉拉着她的,我快到跟前了,忽然就挣脱了,是很蹊跷,两个彪形大汉,竟然让挣脱了,还居然没追上,怪异!你不说我还没想过。”
下午,图清进去给她说:“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少爷一会儿就送你回怡红院。”
图清却不走开,站在那里看着她。
“啊——不不,我不走。不能把我送回去。”梅花脸色大变,满眼都是惊惶的神色。
“给我说实话,谁派你来的?”图运走出来。
“没、没、没人派我来。”梅花跪下。
“不说实话,马上送到怡红院去。”图运转身,似乎身后有人等着的样子。
“求求你,不要送我去那里,我——”
“说实话!”
梅花脸色变了变,最后下定决心地说:“去怡红院就去怡红院。”
“跟少爷说实话,说不定还会有出路。天下这么大,还安藏不了一个你?少爷心性善良,怎么也不会伤害投靠过来的人。你那主子想必心黑手辣,你回去的下场说不定很惨呢。”
梅花伤心委屈地大哭:“你们的好意我领了。爹娘妹子还让人扣着呢,我实在没办法。我是家里实在穷得没办法才自卖自身的,没想到把自己卖进怡红院了,老鸨说是买奴婢,骗了我。呜呜——我不能说呀,说是露陷死我全家,求求你放过我。”梅花这下是真哭了,不再是那种眼泪掉一串串,很动人的样子了。
“你这么回去,他们是不会相信你没露馅的,你还是和我们合作,说不定可以救出你全家的。”
梅花颓丧地坐在地上。
“院子里有没有人给你传信?你不说出那人来,消息很快会传出去,我们就很被动了。快说。”
图清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紧张地问她。
“肖妈妈。”
图运和图清对望,眼里都是疑惑。
他俩来到外院,图运亲自去布置,让人看住所有的院门,没有图运手谕,不得放人出去。
“我亲自走一趟,把图净叫回来吧。他管了一段时间家里,说不定会熟悉些。”
图清去叫图净了,路上,她把事情都给图净说了。
“肖妈妈,没有这个人呀。”图净凝眉思索,然后很坚决地说,“要有就是新来的。”
他俩到家,刚好有个老妈子在偏门站着,正在求看门的放她出去。
“肖妈妈!”图清喊道,图清是猜测,反正喊错了,也没关系。
那妇女转过脸来,图清猜对了,这人她没见过。
“你过来一下,帮我个忙。”肖妈妈可是认识图清的,她显然知道图清是图运跟前的红人,乖乖地走过来,图净径自找图运去了。
“图大哥,我正有事想出去呢,你帮我说说情吧。”有事求人,把自己放得这么低,起码大图清十几岁呢,竟然叫大哥,亏她叫得出来。
“行!”图清答应地很痛快,“你先帮我一下,小雅忙得,我衣服破了都没人补。只有一点点,很快就好。”
肖妈妈推辞不掉,跟着图清进了图清的书房。
图运也在图清的身后进来。
肖妈妈脸色仓惶。
“说!谁派你来的?”图运声色俱厉。
“梅花都说了。你不说,也包不住。我们就是要看看你是不是老实,看看是不是值得救你。”
肖妈妈大概是个老实人,一诈就漏了,当即跪下:“是俊公子。我不做,他就收拾我全家,我也是没办法。”
慧亲王的老二,图二少夫人的亲哥哥。慧亲王有三个儿子,最小的是庶子,前两个都是嫡出的。
“让你来做什么?”
“俊公子怀疑少爷做生意有什么秘籍或背后有高人,想让我们来看看。”
“看出什么来了?”
“没看出来什么,只知道少爷对你们俩很倚重。还有个凤公子在府上客居。”
“这些话你传过去了没有?”
“我传过去了,公子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敷衍,说他知道这些,公子问我府里有没有什么异人,我没见过府里谁和人长得不一样的,公子很不满意。”
“哦,你去看着梅花,让她别寻了短见,你也一样。我们想办法救你们的家人,你要说老实话,不要隐瞒,如果因为你们隐瞒出了什么意外,我绝不会轻饶你的。”
“我不会,不会。”肖妈妈磕头。
“既没有秘籍,也没有异人,我们就把她们放了吧。”
“今后我们用人要严格管理,内院没事的人,除了少奶奶的陪房,其他都放出去吧。”图清给图净说,“你那个粮店,有没人可以接手,你还是回来吧。”
“图刚很机灵,也忠诚,就是太小。他上次给我推荐他表哥,我看那人很稳重,做事有章法,就是来的时间不长,其他人倒是可靠,可是能力却不够。”
“图刚这个表哥家是哪里的,家里人怎样,以前在哪儿干过,你都知道吗?”
“我悄悄摸过底,和图刚说的一样。以前是大支庄粮店的,那老板赌博,把店赌没了,他求图刚介绍到这里来了。”
“这人我觉得不错,他曾经力劝老板不要去赌,被老板用秤砣砸手上了,留一个大疤,好多人都知道。”
“那你就把店交给他管吧,如果管得好,就给他加薪。”图运果断的给图净说,“你定期去看看。”
“嗯,”图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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