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一样。”王晗接着前面的话。“她如此提议是因为她认为有这么做地必要。并非要与我对着干,使我难受。她大概觉得她是从大局考虑,她问心无愧,说出来时,也理直气壮。”
“因此你才说……信她不是有意。”奶妈自言自语嘟哝道。
“信与不信,她有意还是无意。已无关紧要。这些日子看来,她似乎要把这个家打理成她心目中的模样。”
“什么模样?”
王晗又笑了。“奶妈,为何她要出面打理?那必定是认为家中不少地方规矩定的不够清楚,下人做事混乱,或许她要一切井井有条。但这仅是其一。其二,”她用自嘲的口吻说道,“应是觉得由我来做的话,她不放心。”
“可……”奶妈看着难以把嘴边的话问出口,她狐疑地盯着王晗。“小姐你不生气?”
王晗笑了笑,没有回答。
“到前院看看。大人还在书房吗?”她转而对伴喜说。
“要不就一块过去。若是在的话,当场即可说。若是不在,再回来?”奶妈望着伴喜的背影提议。
“只怕他必定有事务安排,这会与他说,不见得好。”
“那倒也是。”
沉默了一会,奶妈略带困惑地问:“这回也奇怪,杨默受了如此重伤,我听说,大人只去看过一回?”
她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仲德与杨默之间已不和地人了。王晗一阵担心,她该把隐瞒的话说出来吗?
“对。”
奶妈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晗一眼。
“上回在大堂大发火,就不全冲着你?”
王晗保持静默。
“怎么回事?”顷刻间,震惊取代了疑惑。“小姐你,你瞒了奶妈什么事?”
“奶妈你别紧张——”
“奶妈不紧张!奶妈只不过……心寒,心寒!奶妈老了,派不上用场了,小姐无需,无需何事都与奶妈说到。”
“奶妈!”
王晗紧紧扶住奶妈,正遭受地位受到质疑的打击使奶妈气得浑身颤抖。
“奶妈,我没有及时跟你说,是有苦衷的。”
“那是自然,自然有苦衷!”
“我若马上与你说,你必定会不高兴。”
“不高兴?”奶妈重复道,她慢慢地抽回手臂,退开两步的距离盯着王晗。“小姐你跟奶妈说实话,你是真怕我不高兴?”
对峙了一会,王晗不得不回答。“真高兴看到奶妈恢复如初了。”
她的打趣没人捧场。
奶妈在大腿外侧拍了一掌,催促着。“别怪声怪气地,快说正话。”
等王晗将隐瞒的几回对话说给奶妈听后,如她所料,奶**反应立刻是不赞同。
“你怎么能袒护杨默?你糊涂了呀,小姐!杨默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是王氏!还瞒我说,说他是客人,说大人故意冲你发火,你……”
“王潭怀疑杨默下毒,你就信了,奶妈?”等奶妈顺下气后,王晗慢慢地说。
“那……那……”
“大哥之前也没怀疑杨默,第二日说的话忽然就不一样了,句句都像王潭口中出来的。”
小半天,奶妈承认道:“下毒之事,的确难说。若他们能找到线索,应该早就放话出来了。”
“他们根本找不到。”王晗冷冷地说。
“可这不是小姐你的问题!一家人个个都在怀疑杨默,你怎能独自出去接应他?”
“他受了伤!你看,我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你也同意他们有意排挤杨默——难道听说客人受了重伤,性命堪忧,人正在门口,”她重音强调‘门口’两个字。“我跟着出去看看情况,你会因此大发脾气?”
“若是南郡公的确在得了杨默后,对大人不仅冷落,还公然质疑他,你这一趟跑动,大人发脾气倒也……”
“倒也什么?”
“小姐!”奶妈从一堆杂物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你当奶妈看不出来?你就是不愿怀疑他。你自己说说看,这跟袒护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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