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林离开“盛林”公司回到派出所,一声不哼地把自己关进审讯室里面,抽烟抽个不停已经有两三个小时。他既不出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伍玲和陆石蹑手蹑脚地走近窥看,在外面压低了声音咬耳根。
“石头,你说队长怎么了?”
“能够让男人发愁的,不是钱就是女人,你觉得我们队长像是缺钱的人吗?”
有个做到正厅级别的局长老爸,母亲是知名的歌唱表演家,尹寒林怎么看也跟穷人不搭边,那就是为了女人喽?伍玲整张脸都写满了大大的“八卦”二字,“难道队长真的跟俞主任有一腿?”
“你有点智商好不好?”
陆石鄙夷地看着她,“俞娇容那相扑手一样的身材,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看上去全部是同一个样子,你是队长,你会看上她?”
伍玲两眼冒出粉红色的泡泡,自我陶醉地捅了捅陆石。
“石头,你说队长看上的会不会是我?”
“队长的脑袋被老杨家的母猪拱过就会看上你这个二百五。”
门外演技尤胜金马影帝影后的伍玲和陆石扭打了起来,抓挠抠挖不顾形象的全部开动。尹寒林摁熄了最后一根烟头,拉开门大步地走出了审讯室。
“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巡查工地。”
张紫扬在建筑工地的临时办公室里面,拿着丁字尺和铅笔正在修改图纸。他把衬衣的袖子也捋了起来,正是全神投入的时候,工头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张工程师,那个派出所的民警队长又带着手下过来巡逻。”
“我们没交保护费了是不是?”张紫扬生气地摔掉手中的绘图铅笔,尹寒林实在是太过份了,他从城里调来之后,每天下午三点准时过来工地巡查。就算他们真的雇佣了未满十六岁的童工,被他这样天天风雨无改,比吃下午茶还要积极的巡查,早就吓得跑回火星去。
在乡下的派出所当民警,真的有清闲到这种地步吗?
“前天查暂住证,昨天查未满十六岁的童工,今天你又想查什么?”
已经修筑到第六层的建筑楼前面,尹寒林捡起一块板砖,施施然地拿在手心里打量。张紫扬两眼都扯上了火,恨不得把自己头上戴着的安全帽砸到他的脸上去。听到声响,他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张紫扬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眼神当中少掉了往日的戏弄,像是受了伤的沉沉巨兽。
“你有意见就冲我一个人,不要再来工地捣乱。”
张紫扬被打败地向他开口,“我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我还要赶工期,就当作是我求你好不好?”
尹寒林扔掉了手中的板砖,忽然之间觉得很没意思地转过身离开。
“我们走吧。”
他带着伍玲和陆石离开,工头疑惑不断地看向张紫扬。张紫扬猜不透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行径,但到底是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是不会再带着手下来他的工地捣乱了。他回到办公室,意外地发现林暖烟正在等他。
“暖烟,你怎会过来了?”
林暖烟把玩着他绘图的丁字尺,眼里都是明亮的笑意。“你早上跑得飞快,我的文件落在你车上还没有取回来。”
“你要急用给我打个电话就好。”
张紫扬伸手去搂抱她的腰身,同样是熟悉的人,但见与不见,她跟尹寒林给他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这里是你的办公室。”
林暖烟避开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我走了。”
她的若即若离让张紫扬满脸都写满了失望,“你刚进来,但这么快又要离开。”
“你下班再来接我。”
“好。”
张紫扬轻易就又高兴了起来,他的心思实际上非常简单。林暖烟敲了敲他的文件柜,好笑地说:“抹茶蛋糕和蜜汁猪肉干我已经替你放好,你有空闲的时间可以吃一点,记得不要一下子吃太多。”
“我知道。”
林暖烟转身离开,张紫扬的目光锲而不舍地追随,直到她看不见为止。当天下班之后,他果然准时就出现在“盛林”的办公楼下面,曾氏母子被林暖烟告诫过,不敢再轻易向他下手,他很快就接到了她。
“暖烟,我们回城里的餐厅吃饭,然后去看电影好不好?”
“不好。”
林暖烟明知道他会失望,但还是没有犹豫地开口。张紫扬开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都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到了脸上。在家门口停下车,他下车替她拉开了车门,堵着气仍然一句话都不说。
“紫扬,进去坐坐吧。”
“不坐。”
“饭也不吃?”
“不吃。”
林暖烟“噗”地笑了起来,这个二十八岁的男人,怎么总是像个孩子一样?她用鞋尖敲打着地面,闲适地开口说:“我今早跟我爸说好要带人回家吃饭,他亲自下厨准备了很多的菜式,现在看来只能是浪费。”
“伯父伯母已经旅游完回来?”
张紫扬眼里顿时都重燃光彩,林暖烟唇边的笑意更深。他本来下班已经把领带解下,又重新把它翻了出来。“暖烟,你等我一下。”
“就是吃顿普通的便饭,你也不嫌勒得难受。”
林暖烟伸手过去替他把领带系好。
张紫扬露出愉悦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跟你爸妈吃饭,但是我没有准备礼物,要不要回头去买?”
“我下午已经打过电话,用你的名义让酒庄的人送了一瓶80年份的法国红酒过来,你不用再操心。”
她熟练地替他系着领带,张紫扬乘机去亲吻她的手指。
“暖烟,你一定会是最好的妻子。”
林暖烟好笑地抬起眼,感应到的却是身后像是猎豹一样敏锐的目光。她回过头去,尹寒林穿着黑色的衬衣,领口的衣扣松开了两个,隐约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胸肌,倚靠在门栏上,黑眸沉沉地盯视着她和张紫扬。在暮色之中,他全身都散发着野性的气息,像是把赤道的阳光以及风的狂纵也从非洲的草原上带了回来。
“他简直是阴魂不散。”
张紫扬看到他头都痛了,林暖烟与他十指紧握,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紫扬,我们进去吧。”
因为尹寒林突然上门,这一顿晚饭吃下来是相当别扭。
长方形的饭桌,林暖烟的左边坐着尹寒林,右边是张紫扬,而她的父母就坐在对面的位置。
“紫扬,尝尝你伯父亲手做的红烧肉。”
林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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