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腊月十五,金玉轩所说的归家之期。
早上用过饭,君雪绮换了一身新衣裳,又给玲姐儿和笛哥儿换了新衣裳,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前往梅院给金老爷、苏夫人请早安。
苏夫人见了孙女和孙子,高兴的将两个孩子搂入怀中,哄逗了几句,方笑对君雪绮道:“早上有小子回来报了信儿,说是午时之前就可到家。你就带着孩子们在这里等着吧,别回去了,咱们说笑一阵子,就差不多到时辰了。”
君雪绮笑着点了点头,派水灵回去传话,让沈嬷嬷做些点心送过来。
金老爷在旁问道:“玉轩媳妇,咱们最晚腊月二十就得起程,前往都中去过年了。你们的行李可收拾齐备了?带着哪些人走,留哪些人看屋子,可都按排好了?”
君雪绮见公公问话,忙恭敬的回道:“公公安心,行李已都收拾齐备了,院子里的下仆们也都按排好了。等夫君和柳姨娘回来了,将他们的行李整理好,就一切妥当了。”
苏夫人在旁笑道:“玉轩媳妇是新嫁娘,又是第一次去都中过年,心里难免忐忑不安,有不周全的地方,也是情有可原的。”
语毕,笑着安抚君雪绮道:“别害怕。太爷和太君都是很大度的人,不会苛责小辈的。到了都中,你只要紧跟在我身边就行,不会有事儿的。”
君雪绮笑着点了点头,陪着金老爷和苏夫人说笑,打发等待金玉轩归来的时间。
临近午时,女总管罗嬷嬷快步走进来,回禀道:“老爷、太太、三奶奶,柳姨奶奶回府了,正赶着过来给老爷、太太和三奶奶请安呢。”
苏夫人听了,一愣,忙问道:“怎么只有柳姨娘回来?三爷没有回来吗?”
罗嬷嬷忙回道:“只有柳姨奶奶,没有见到三爷回来。”
话落,就见柳玲兰披着狐裘,款款走了进来,依礼请安后,笑回道:“三爷在路上被事情绊住了,要过几日才能抽身,怕误了回都中过年的日子,特让玲兰先行回府告之老爷和太太。三爷说了,时候若到了,他还没有回来,就让老爷和太太先行带着全家进都中去,他料理完事情,定会赶在过年之前,赶到都中去团圆的。”
金老爷听了这席话,心中一沉,皱眉问道:“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连年都不能安生的过?”
柳玲兰笑回道:“还请老爷息怒,这三爷在外面的事情,玲兰不敢多嘴过问。不过是三爷怎么说,玲兰就怎么带话回来罢了。”
苏夫人心里虽失望儿子没有回来,却也不愿意金老爷生了金玉轩的气,故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她一个姨娘,哪里会知道玉轩在外面的事情。想来是真有要紧的事儿,所以才绊住了。老爷也不要太担心了,玉轩从小就知道轻重缓急的。进都中过年这样大的事情,玉轩定是不会误了的。”
语毕,笑对柳玲兰道:“你一路上也辛苦了,回竹院去歇息吧。”
柳玲兰恭敬的答应一声,行礼请辞后,别有深意的望着君雪绮笑了笑,方转身离去。
君雪绮因为柳玲兰的笑意,而浑身发颤,却怎么也猜不出她的意思,一时间,脑子里乱成一团。
苏夫人见她呆坐在一旁,以为她因为金玉轩未归而伤心,拉着她的手,笑着安抚道:“男人嘛,都是以事业为重的,这也是为了能让全家老小都过上好日子嘛。你也别难过,反正只是迟几日回来,过年时肯定是能见到的。”
君雪绮知道苏夫人误会了,却也不能说出心中的担忧,只得陪笑道:“婆婆放心,媳妇年岁虽小,却也懂得男儿志在四方的道理。”
苏夫人满意的笑笑,又拉着玲姐儿和笛哥儿说了几句话,方放君雪绮带着两个孩子回竹院去。
用过午饭,看着两个孩子都睡下了,君雪绮方回到正厢内室躺下,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满是柳玲兰幸灾乐祸的笑意,强烈的不安感让她觉得透不过气来。
歪在西暖阁炕榻上的月灵,听内室里面频频出声,便起了身,倒了杯茶,走进了内室,立在床榻旁,隔着垂下的床帐,小声问道:“奶奶,睡不着吗?奴婢倒了茶进来,奶奶要不要喝几口?”
君雪绮此时心中很是烦燥,听了月灵的话,也觉得嗓子干渴,坐起身来,将床帐掀起,接过月灵手中的茶,倚靠在床榻上,慢慢的喝着。
月灵伺候了君雪绮许多年,对主子还是了解的,坐在床榻沿儿上,关心的问道:“奶奶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奶奶若不嫌奴婢蠢笨,不妨跟奴婢说说,总比憋在心里好受些。”
身边亲近的随侍里,君雪绮最看重的,就属沈嬷嬷、月灵和沈欣月了。故见月灵寻问,也就没有瞒着,将柳玲兰的笑意和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话落后,还苦笑着长叹了一声。
月灵听了君雪绮的话,心中也打起鼓来,半晌,方小声的问道:“奶奶,柳姨娘该不会是又有喜了吧?爷在外面的这几个月,身边就只有柳姨娘伺候。”
一句话,惊得君雪绮心里更加懂乱,面上也显出一些无措。
内室里静了半晌,君雪绮方吩咐道:“咱们在这里瞎猜,定是猜不出来的。你去找沈妈妈,方她多留心西跨院的动静。若柳玲兰真的有了身孕,必然会有痕迹露出来的。沈妈妈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这事儿若是真的,定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
月灵见君雪绮露出难得的慌乱,心中也懊悔自己的多嘴,挤出些笑意,安抚道:“奴婢不过是乱猜罢了,奶奶不要放在心上,这事儿也是说不准的。奶奶还是躺下歇歇,养养精神吧。如今姐儿和哥儿都在咱们这边儿,奶奶每日都要哄着他们玩耍,若不好好休息,身子可是要吃不消的。奴婢这就去找沈嬷嬷,奶奶安心睡吧。”
君雪绮也知道这事儿是猜不出、急不得的,摆摆手,让月灵去了。
柳玲兰有喜的事儿,虽让君雪绮心惊,可仔细想来,心中倒又安稳许多。必竟比起怎么也猜不出的大事儿,她倒宁愿柳玲兰笑中的意思,是她又有喜了。只是若真是如此,那往后的日子,就又有得熬了。
静静的倚靠在床榻上许久,君雪绮方苦叹一声,又躺下了。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此时她也是阻拦不了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想开了这些,她觉得心也清了,身子也松了,倦意袭来,捂严了被子,沉沉睡去。
自嫁进金府后,君雪绮可说是事事小心、处处留意,又要提防、又要谋划,短短半年的日子,像过了一辈子那样疲累。
君雪绮知道此次赶进都中去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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