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痛哭起来。
君太太心中虽然也酸苦,却只能忍着眼中的泪水,好言软语的劝慰君母,不敢跟着大哭,招得君母加重病情。
新年之时,君家仍在孝期中,不能喜庆的操办,只是大年三十的晚上,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聚在一处,吃了顿年夜饭。
初五,乔家庄的乔太太带着二个儿子过来拜年,并探望大病初愈的君母,顺便与君太太商议挑选个日子,好娶君雪绫过门。
晚上,君太太送走了乔太太和乔家二位爷,便与江姨娘坐在夏院正厢的西暖阁里,商议合对君雪绫的嫁妆单子,笑叹:“三月里办完老爷的三周年祭礼,五月里就要送绫丫头出阁了。要说这日子过得可是真快呀,眼看着绫丫头和绮丫头都要嫁人了,咱们就是想不服老都不行了。”
江姨娘亲手倒了茶奉上,陪笑道:“太太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太太今年不过才三十刚出头,哪里就老了呢?要是让老太太听见太太这样说,肯定要笑话太太的。”
君太太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嫁妆单子放下,接过江姨娘递上的茶,苦叹道:“纹丫头和绫丫头虽都不是我亲生的,却都是我养大的,在我心里跟绮丫头是一样的。本想着给她们置办丰厚的嫁妆,让她们姐妹都风风光光的出嫁,别进了婆家门吃苦受罪。却没有想到乔家败落了,乔大爷又一心想着考取功名,没有在商上东山再起的意思,所以这几年咱们家也没有帮上乔家忙,乔家的日子还是那么不富不穷的。
“如今绫丫头过门,这嫁妆就要动些心思了,不能太让绫丫头受委屈,也不能伤了乔家的体面。若让乔家觉得咱们家压了他们一头,那往后绫丫头的日子也不能好过了。我的意思是嫁妆和银子多备一些,反正都是装在箱子里的,也不怎么显眼。陪嫁的庄子和铺子就只能免了,陪嫁的人也不能太多,如今乔家虽不艰难,到底也不宽裕,乔大爷仕途顺不顺还不一定呢,带过去的人多了倒添了累赘。只让绫丫头随身的四个大丫鬟和奶娘跟过去就行了,小丫头什么的就算了吧,多赏那四个大丫鬟一些银钱,到了那边让她们委屈委屈,做做小丫头们的活吧。”
江姨娘见君太太如此为君雪绫打算,心中很是感激,陪笑道:“太太考虑事情很是周全,就按太太说的办吧。有太太为二小姐谋算,二小姐往后的日子定是过得顺心满意的。”说着,眼中含着的泪,流了下来。
君太太拉过江姨娘的手,轻拍着安抚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乔家庄就在温宁城外,绫丫头并不是远嫁,将来若有了难处,派人回来说一声就是了。何况,都在温宁住着,乔家若出了什么事儿,咱们也能听见风声,断然不会让绫丫头受委屈的。平日里若是惦记她了,就派人拿着东西过去看看她,便宜得很。再者,今日看乔大爷的言行举止很是不凡,若真是得以高中,绫丫头就是官家太太了,还怕往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江姨娘听了这话,心中宽慰不少,赞同的点了点头,一面拿起帕子擦拭脸上的泪,一面好笑道:“我跟了太太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没有出息,让太太看笑话了。”
君太太摆手笑道:“当娘的都舍不得女儿出阁,等绮丫头出门子时,我还指不定哭成什么样儿呢?”
二人商议妥当,已是深夜了,江姨娘伏侍君太太睡下,方回房歇息去了。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