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君雪绮院子里的人,叫金玉轩“表少爷”叫惯了,即使后来金玉轩娶了君雪纹,成为君家的大姑爷,仍是改不过来称呼,仍然是“表少爷、表少爷”的叫着。
君雪绮早上去给君母请安时,就在君雪纹那里知道金玉轩出门去查看铺子,这时候又听说金玉轩来看自己,便知道定又是给她买了好东西。又是在自己居住的听雨院,并没有什么外人,故也没有再拿着千金大小姐的架子,显露出淘气的小孩儿心性,急急的走出正厢。
正请金玉轩坐下,忙着倒茶的水灵,见君雪绮一脸的兴奋急切,笑着打趣儿道:“我的好小姐,你好歹如今也是君家的当家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一见表少爷过来,就急急的跑出来要礼物。也不怕传出笑惹人家笑话,要是让那些管事们知道了,还哪里肯服小姐的管呢。”
君雪绮听了水灵的玩笑话,不禁羞得红了脸,正了正神色,整了整衣裙,款款走向金玉轩,还规规矩矩的行礼,苦笑道:“给大姐夫请安,大姐夫今日出去帮着查看铺子,真是辛苦了。”
院子里随侍的沈嬷嬷、月灵、水灵和年纪小一些的香雨、香雪见状,都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金玉轩却仍然淡定的坐在石桌旁,边喝茶,边上下打量着君雪绮,半晌,方满意的点头道:“恩,君家三小姐果然名不虚传,颇具大家千金小姐的风范,规矩礼数样样周全。”
语毕,一面将桌子上装有腌梅子的纸袋打开,一面眼含笑意的看着君雪绮,双眼射出精明算计的微弱目光。
君雪绮自然猜出了金玉轩的意思,恨得牙痒痒,又舍不得最爱吃的腌梅子,只得拜谢行礼,隐忍道:“绮儿年幼贪嘴,总劳大姐夫破费,实在是太不懂事,还请大姐夫看在绮儿年小无知的份上,不要与绮儿一般见识,在此拜谢大姐夫的疼爱了。”
话落,也不等金玉轩的意思,快步上前,一把将纸袋抢过来,坐在金玉轩对面的石凳上,捧着袋子,欢欢喜喜的吃梅子。
此举,让随侍在旁的沈嬷嬷等人又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就连金玉轩也无奈的苦笑起来。
君雪绮一面吃着腌梅子、喝着茶,一面不闲嘴的问道:“父亲的祭礼已经结束,大姐夫和大姐姐是不是要回永宁去了?”
金玉轩端着茶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喝茶。
君雪绮早已习惯了金玉轩的性情,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静静的吃着梅子、喝着茶,想着心里一直惦记的事情,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金玉轩见状,以为君家出了烦心事儿要让她心里有什么烦心事儿,又不好张口问,又见午饭时分将近,于是喝干手中的茶,起身整衣道:“快到用午饭的时候了,我就不打扰了,你如今管着君家,烦心的琐事儿多了,也别太辛苦了,自己多保重身子。”
君雪绮见他转身就要离去,心里一直装着的事儿,便有些压抑不住了,忙起身问道:“表哥,那个柳氏就真的那么好吗?比大姐姐还好吗?”见金玉轩又转过身来看向自己,心中好容易鼓足的勇气,又泄了劲儿,只得硬着头皮轻声道:“自那个柳氏进了门,就常听说大姐姐生病,今儿病了,明儿好了,后儿又病了的,让人心里惦记得悬心。听母亲说那位柳姨娘又有了喜,所以我担心大姐姐……”话说到这里,也不知再怎么说下去了。见金玉轩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心中又怕又悔。也明白这样的事情,不该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该过问的。
半晌,金玉轩只留下一句“我心中有数”,就勿勿的走了。
已用尽全身力气的君雪绮,也被刚才的事情,吓得坐到了石凳上,许久,才平静了心里的慌乱,起身拿着腌梅子,回了正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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