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喊来,痛骂他们一顿,真是养出个好儿子。”
“打住,长宁,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除了我身边的五个贴身瞒不住,另一个就是你,你必须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必要时,还要帮我打打掩护。”
“二皇姐,你疯了嘛?既然就是那死人脸的,你就赶紧嫁过去,不就得了。混蛋,男人都不是个东西。二姐,你还这么年轻,就……”
听着长宁的絮叨,平阳倒是一点也不震惊,相反,还很高兴。璟儿,她的璟儿。时间与前世接近相似到不行,也就是说,她的嫣儿、洛儿都会依次出生。这一次,不会再有刘兰芝的迫害,更不会再有所谓的父亲。
她的孩子,只将属于她一个人。心冷於兜兜转转地无法逃开,却又心喜於她的孩子回来了。这本是她此生再无可能的奢望,可如今,却……她无所谓孩子的父亲是谁,甚至不想关心太多关于那人的事情,她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孩子。
若是孩子们都平安回到她身边,又平安的长大,她可以忍受一个若有若无的男人偶尔的接近,从今天开始,她一定要照顾休养好自己的身子,万不能像之前那番折腾,她要好好的活着,活到璟儿、嫣儿、洛儿长大的那天,活到他们结婚生子的那天,她可以含饴弄孙,真正的含笑而死。
她满足了,对一个母亲来说,任何事情都比不得她的孩子又活了来得令她高兴,她要孩子们这一次可以平安长大,在最幸福安逸的环境下长大。璟儿,这一次你再敢调皮偷偷跑去玩水捉鱼上树掏蛋,娘亲非打肿你的屁股,叫你半月下不来床。
轻抚着小腹,平阳勾起抹温柔的笑靥,很是满足。
长宁边上咋呼了好一阵子,直说得口干舌燥,可她悲哀的发现二皇姐根本没再听她说话。啊,想到二皇姐几个月后可能像母后,或者大皇姐那样大肚便便,长宁止不住的头疼起来,二皇姐当真铁了心了。
喜欢孩子,讨厌孩子的父亲。这叫甚么跟甚么?她到底该不该告诉那棺材死人脸,不行,若真告诉了,岂不说明她长宁怕那棺材死人脸了嘛?可……可二皇姐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又如何瞒得住?
呃,帮手她倒是有:慕容祺,额尔木图……啊,还有,齐夫子一家,可藏人的地方?嗯,结庐草堂偏僻的很,齐老太的手艺一把罩。可二皇姐如何住到草堂去呀?不行,这主意不行!
瞧着平阳平坦的小腹,长宁恨不得立刻揪光自己的头发,思来想去,她都想不出棺材死人脸何时和二皇姐关系这么亲密的?
想到这,索性不怕死地问了出来,磨牙道:“二皇姐,你何时与那混蛋勾搭……不,好上的。”
“梅园赏梅,我病了,没去。说来,还要谢谢妹妹,非提议步行去。奈何我身体弱,迟了片刻。”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不好,还不行吗?不过那畜生也够混帐的,我哪知道把个绵羊塞给了头恶狼。”
“长宁,当心撕了你的嘴。”
“啊,啊,当我没说,玩笑,玩笑啦。我失言,可二皇姐,你真这么做了,日后,可没后悔的机会。没名没分,对你和孩子可都……世人的那张嘴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有名份又能如何?”
“孩子可以认祖归宗,入得族谱。也有名有姓,出身家世,外人的小瞧不得。”
“长宁,你戏文看多了吧。”
“好嘛,就算二皇姐你是公主,最尊贵的嫡出公主。一般人奈何不了你,可,可皇家终是要脸面的,二皇姐既不愿意嫁,又不能……孩子生下来岂不是无父无母。”
“你错了,他有母亲,只是不需要父亲。父皇若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
“二皇姐,你说的哪里的傻话?”
“我想:该没人敢得罪你肚里的这块肉,你想想,他娘亲是谁?嫡公主,他那老子是谁?罗刹将军,都云端山尖的人物,除非想得罪你的人傻了,往枪口上撞。”
“长宁,这话你又错了。嫡公主,那是父皇还在。罗刹将军,那是我们与那些人还没翻脸,若是都没有了,就只剩下我。所以,长宁,既然已走到这一步,作为个女人,我几乎都舍弃了,这世上,就没有咱们不可以做的事情。”
“二皇姐,您?!”
“记着,既然是女人,注定我们很多时候比不过那些男人。可我们也有他们没有的:容貌美色,就连男人都可以靠着联姻的裙带关系一步步爬上去,我们女人为甚么不可以?
长宁,看清真正对你有用的,若是需要一些代价来换,有何不可?你也说说过,落架的凤凰连只鸡都不如,若是我李氏一族他日真有个好歹,你我的下场……我们族人的下场,你想过吗?
与其那时候,受尽□毫无还手之力,不如趁着现在,早早地谋划一些事情。纵使他日败了,也不后悔。”
“我呸!难道祁、慕容两家突然插手的原因是二皇姐你拿自己与那混帐家伙做了交换,二皇姐,你说,是不是?说呀,你倒是说话。”
努力抑去眼睛发涩的感觉,平阳试着勾起抹恬笑,伸手抚了抚长宁的小脸,回道:“你傻,二皇姐再傻,也没到需要拿自己做交换的地步。你看,婚事延迟了嘛?”
“可,可……二皇姐,与那混蛋已经是……哼!这些家伙,太欺负人了。若是我李氏昌盛的时候,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自打代宗之耻后,二皇姐,我李氏一族与那些藩镇门阀的仇就一直在,他们当街诛杀了代宗那朝的宰相,使得京城的官员没一个敢上朝。自代宗后,我李氏一族的女子更是受尽了那些藩镇门阀的欺凌。
万安姑姑不就是,居然被休弃回来。而父皇还另嫁了个宗室旁系女子过去,他们将我李氏一族的尊严踩踏殆尽。
二皇姐,我懂了,我当真的懂了。我决定不要庆山王叔死了,找个理由贬黜了他。就算他日后反了,再杀也不迟。我们不能亲者痛,仇者快。
二皇姐,我恨,我恨为何要生在饱受欺凌的帝王之家,有着表面无上的荣光,却像只狗一样残喘度日。”
长宁痛哭失声,抱着平阳将心里积压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宣泄了出来,她恨,她真的好恨。哀悼着一切,不管是甚么,这一次长宁像是想将一辈子的泪流尽了般号啕哭喊出来。
代宗之耻,是铭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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