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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君嫁(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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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回 戏言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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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洗牌一番了。     慕容祺端起茶盏徐徐吹了吹,低首抿了口,噙着那抹温润的浅弧笑睨着周遭,等祁暮清一落座到他身边,淡淡挑眉瞬间又打回原形,凑近腆着厚颜讪笑道:“喂,小子,可要记我一功呀。”     祁暮清自是没好气,但也不好像往常般摆脸色,将到嘴边的酒盏举起示意了下,算是感谢,便兀自吃酒起来。一瞬间,慕容祺面皮差点瘫了,默默腹诽了几句便扭首瞧别处的热闹去了。     一番做戏下来,目的总算达到。平阳这才微微松下一口气来,方察觉与不同道者虚与委蛇亦非易事,交往酬酢跻身融入其中更是难上加难。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思谋再三,慎之又慎。     想到这点,心里对前世的暮郎越发憎恨了几分。她活着的时候,那男人几乎每时每刻都将她泡在蜜罐里呵护,捧在手心里宠爱,以那虚假的柔情体贴为她编织了世上最‘温柔’的地狱陷阱。杀她无所谓,若父皇当真欠他祁家一条命,要她以命抵命偿还,她可以接受甚至原谅。毕竟她活着时,这男人不曾薄待她。纵使做了冤死鬼,亦不会有太多怨恨。     但他不该连洛儿他们都不放过,三个孩子不仅仅是她身上掉下的肉,亦是他祁家的骨血。纵使易子而食亦毒不过他的冷眼旁观,可见他何其冷血无人性。     蓦地,一只温暖的大手适时在桌下握住了她阵阵发凉的手,平阳吓得身子倏地一僵,懵了下,待抬眼看清人是谁时,赶紧垂下螓首掩饰适时的惊愕,微微挣扎想甩脱开来,却被握得更紧。     终还是面子薄,无法再违心做出适时的回应,又怕外人察觉出甚么异常来,空着的手赶紧举箸随意夹了块菜,低首闷头吃着。     捏了捏手里的柔夷,祁暮清眉眼舒展开,嘴角弯了弯,端起酒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不时瞥一眼那微泛红晕的秀颜,趁众人行酒令笑闹成一团之际,适时凑过来耳语道:“还说我小气。方才那脸色,一副要啃我肉食我血的凶样。睚眦必报的小夜叉!左肩刚咬伤,这次换右肩,可好?”     平阳先是一怔,暗骂自己的大意,待下面的话出来,顿时酡红了脸颊,抬首毫不客气地一个狠瞪,顺势甩开手,扭身平复自己惊吓得怦怦乱跳的心。果然还是心细如发丝,虽还未有日后的能耐,亦不远矣。     长宁双手抱着茶盏歪首默默看着,呃,这个甚么祁公子,是不是上回母后与父皇闲话家聊时提起的那个呀。嗯,是长得还不错。可性子她不喜欢,一张棺材板的脸,与二皇姐该还没有多熟悉吧,便伸手揩油。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正经样,好像这东西已然是他般,好生狂妄!!     呸,呸呸!自己想甚么了,二皇姐才不是东西!!啊,算了,她还是别想了,郁闷地抓起个枣泥月饼发泄般连连咬了好几口,哼!总之,她不喜欢二皇姐属于别人的感觉。     嗯,好想大皇姐!呵呵,想着又笑眯了眼,谁让二皇姐方才欺负她来着,不告诉她大皇姐已然回来的事情。哼!绽开眉眼,起身跑去别处与秋月她们玩起了投壶罚酒。     李从让见边上位置空了,便往这边挪坐了个位,平阳顿时如坐针毡,心里连连埋怨长宁这没脑丫头,算是害惨了她。现在她左边是祁暮清、挨着是慕容祺,右侧是李从让,挨着坐的是齐笑煜,瞬间像是被置于火上慢慢煎烤起来,她却只能咬牙默默忍耐着。     李从让先是眉眼挑了挑,揶揄暧昧地瞟了眼祁暮清,低首执壶斟满两杯酒,一杯置于平阳面前,凑耳悄语了句:“妹子,我们一切照旧。”     而后正身端起酒盏,站起扬声笑道:“明后三天上林苑例行的皇家狩猎,趁此机会,我就先向诸位下战帖了。文不行武不就,但起码打猎,本公子却是个中好手。诸位,且饮最后一杯,曲终人散意犹在。”     众人愣了下,亦站起举杯饮之。     这算是结场嘛?也好,平阳赶紧招呼紫鹃命人放烟火,少时,璀璨绚烂的烟花绽开夜幕,一轮明月高悬,众人皆仰首观望,水色美景间彩灯摇曳尽是欢言笑语,俨然一个不夜天。     趁众人不察之时,祁暮清俯身蜻蜓点水般地飞啄了下平阳的脸颊,在对方惊愣瞪眼捂脸发怔像及受惊的小动物时,伸手勾住柔夷揉捏了把,脸容却甚是倘然自若,正色道:“方才池边你借位拿我演戏给外人瞧,现下我讨要个真的。理所应当!”     如此轻薄了下,却依旧脸不红面不臊,一副气定神闲地潇洒从容样子。像是没发生般,背手立身仰首继续看烟火。平阳怔吓得无所适从,低首咬唇,袖中双手握拳指甲掐到肉里,亦没有痛感。     不巧,这一切都被慕容祺瞧去了。啧啧,延之表弟真是深藏不露,第一次发现呀。居然能以一副正人君子的面皮,坦荡荡地行言语举止轻薄之事。事后,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看这二公主小脸气得,噗,嗯!不愧是秦蜀好男儿,哪有被个黄毛小丫头耍得团团转的道理。想之,顿时心头大快,拉着已然酒意微醺的李从让连灌了好几盏,才作罢。     一场临时起意的晚宴,就这样,在表面上风平浪静、暗里却是波涛汹涌的人语笑闹间草草收了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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